186 玩笑
他立刻奸笑：“不錯，我喜歡，每天都可以啃大桃子。”
等我倆折騰到很晚了，徐妍依然沒有回來。
我擔心得不得了，怕她的脾氣惹出麻煩。李昂便去看她，把她領了回來。
徐妍喝了一點酒，興奮得狂叫：“那個渣肯定會知道對不對？”
“嗯。”
“太爽了！”她熟稔地拽過李昂的煙盒，靠在沙發上，得意地狂笑：“氣不死他！”
李昂去接電話了，我正好趁機問：“那他如果問你錢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徐妍茫然道：“他憑什麽問我的錢。”
我把李昂的那套說辭挑挑揀揀地整理了一下，最後說：“我是這個意思。”
“對哦，我報了好幾個義工團呢。”徐妍嘀咕說：“這下一出報道，我如果不給錢，那我不是慘了？”
“對啊。”我忙說：“所以這樣分，你比較好看。”
“你這是有了五十億就來施舍爺了？”徐妍瞪了我一眼，隨後說：“這樣吧，我先不管，義工團肯定會找渣要的，嘿嘿。”她得意地笑：“那個渣要麵子，他肯定會給，這樣我就扳回來了。”
“額。”
“不過你的錢我也收了，我估計你想不到這些，肯定是你那位賣萌貨叫你幹的。我領了。”她笑著說：“先放你這，我隨用隨提。真是爽喲。”
好吧，她既然猜到，我硬塞就沒意思，我放好不動就是，也很感激這種信任。
我又把這件事告訴李昂，他也表示讚同，說：“這種女人找回家不覺得累嗎？弄不住，又騙不到。”
我黑了臉：“你嫌棄我傻？”
“我喜歡輕鬆的。”他看著我的眼睛，柔聲說：“我喜歡回家之後，我就可以什麽都不擔心，什麽都不想，把我自己交給我的女人。而我也完全確定她不會傷害我，不會出賣我。也不希望我的小崽子看到父母勾心鬥角，家嘛，本來就應該是簡單的。你不這樣想嗎？”
我去騷他癢癢肉：“你到底看了多少心靈雞湯啊？”
他一邊躲，一邊笑：“我明明是在跟你……跟你暢想未來嘛！”
我不再欺負他，把下巴擱在他胸口上，說：“我希望我的孩子有爸爸有媽媽。”
“嗯。”
“出去之後不被人嘲笑，然後沒有人敢欺負。”
“嗯。”
“回家之後呢，家裏永遠不吵架，不冷戰，孩子永遠都覺得很安全。不羨慕任何人的家。”
他微微地笑了：“嗯。”
“然後也不用學很多東西，都會一點點，都知道一點點，做的差不多就行了，不用做天才。”
他溫柔地應了：“嗯。”
“會照顧小動物，有善心，體貼別人，不卑微，討人喜歡。”
他繼續點頭。
“等到結婚的時候呢，選個相愛的，不用很出色，但要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
他伸過手來，抱住了我，吻著我的頭頂，低聲說：“都會有的。我們的孩子一定比咱們要幸福。”
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好的夢。
我夢到我失去的那個孩子回來了，坐在我的腿上，管我叫媽媽。
是個漂亮的男孩子，長得很端正，愛笑，愛講話，穿著超人的小衣服，把他的糖豆豆塞進我嘴裏。
我在那個夢裏，很難過地想：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我第一個孩子，我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人。
我希望他能回來，不計前嫌地回到我的生命裏。
這次，李昂當他爸爸，肯定不會再欺負他了。
第二天，徐妍陪我們去看教堂。
路過著名的，永不關門的婚姻登記處，看到門口有好多人。
有的在抱著，有的在接吻，各色膚色和人種，環繞著滿滿的愛意。
我跟李昂說：“我覺得在婚姻登記處上班的人好幸福啊。”
“為什麽？”
“每天都能看到別人結婚，肯定很開心。”
“哦。”李昂麵無表情地說：“離婚他們也管。”
“喂！”
他伸手揉我的頭，笑著不說話。
徐妍在後排玩手機跟一個我們不知道的男人發語音消息，她今天一早就下了一個約炮神器，約到了住在酒店裏的的一個單身男人。
我對她這種行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甚至覺得我跟她的命運應該對調一下，她肯定會快樂的。
選了半天，最後很糾結。
在教堂舉辦婚禮需要入教，這對我跟李昂來說一點都不困難。
但糾結的是天主教的教堂比基督教的得我倆喜歡，活動也更有趣味，但我們都不想入。
出來後，李昂問：“一定要在拉斯維加斯？”
“不在也可以。”我說：“我們去別處玩的時候再看看。”
李昂放鬆下來，說：“好的，咱們入伊斯蘭。”
“一夫多妻？”
“嗯哼。”
“你……”
徐妍在後排插嘴：“抽他！”
“你那對象的聲音有點耳熟。”李昂慢悠悠地說：“這輩子隻聽了一個，時時刻刻都要用than的人。”
“他人怎麽樣？”
“單身，”李昂淡淡地說：“是哪個國家的議員，我忘了。”
“啊！”徐妍立刻說：“那我趕緊刪了他。”
“議員多好呀！”我壞心地攛掇她：“正好黑了你老公，就沒人騙你錢了。”
“開玩笑！”徐妍瞪我：“亂開玩笑，當心你老公打你。”
我看向李昂，他臉上沒有表情，似乎在專心開車。
但接下來他幾乎不講話了，尤其是跟我。
徐妍中午請我們吃飯，到飯店後，她借口去洗手間，顯然也看出李昂不高興。
我借機解釋：“我那是開玩笑的，我怎麽可能黑你？最討厭的時候也沒有。”
李昂很勉強地笑了笑：“我知道。”
“那你是不舒服嗎？”
“沒有。”他回避著我的目光，重複：“真的沒有。別亂想。”
我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說話。
心裏覺得很受傷，開這種玩笑的確是我不對，可我這真的隻是個玩笑。昨天還說我不會出賣他，今天就因為一個玩笑而生氣了。
徐妍回來後，瞅瞅我，又瞅瞅李昂，問：“還吵架呢？”
李昂回過神：“什麽？”
“我跟你說喔，”徐妍看著我，訓斥道：“他們這種最怕的就是被出賣，我家渣也特怕，聽都不能聽。怕到什麽程度呢？就跟我怕狗一樣。所以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我點頭：“哦。”
“所以以後別胡扯這些。”徐妍說完我，又看向李昂：“自己選的女人有什麽不能信的？不信就不要選嘛！給你台階就趕快下來吧，用不用我再去個洗手間？”
“真的沒事。”李昂不習慣她的直白，幹笑了一聲：“你們想太多了。”
“我覺得談戀愛就是要簡單粗暴。”徐妍認真地說：“我不喜歡那個渣就是因為他彎彎繞太多了，這樣活著不累嗎？你大男人不要這麽敏感。”
“我真的知錯了。”李昂笑了起來，手臂繞過我的後頸，捏了捏我的臉，柔聲說：“真的沒有再生氣了。”
徐妍不好繼續說教，便閉上了嘴。
飯菜很精美，很昂貴，徐妍要李昂跟她喝酒，李昂開車，我隻好問：“我陪你喝怎麽樣？”
“不要你，你一杯下肚就倒了。”徐妍命令：“你開車。”
李昂默默地推過了酒杯。
徐妍喝酒完全沒量，紅酒開到第五瓶，李昂依然健在，她終於已經擺手說：“不行了，我需要個男人。”
我們送徐妍回了酒店，酒店幫忙把她背上去，我替她關上門時，李昂等在門口，問：“下午想去哪玩？”
“回房間吧。”我說：“我也有點累了。”
回了房間才發現李昂也有點撐不住了，洗了個澡就去睡了。
我坐在床邊看著他，心裏隱隱覺得陌生。
我了解他，知道他依然在不高興，在心裏不舒服地想，一個玩笑的殺傷力，竟然比我這麽多的努力還要大。
就這麽坐了一會兒，他忽然翻過了身，摟住了我的腰，口齒不清地問：“不躺一會兒麽？昨天睡那麽晚。”
“你睡吧。”
我給他蓋好被，試圖拉開他的手，想自己靜一靜。
他卻忽然摟得更緊了，過了好一會兒，坐起了身，扳過我的臉，蹙起眉，問：“怎麽哭了？”
“沒事。”我忽然有點心煩：“你睡吧。”
他看了我好一會兒，最後用手擦了一把臉，很無奈地說：“我啊，的確就是徐妍說的那種，怕，真的很怕。因為這麽多年真的已經習慣了，一時間改不過來。”
“不是的。”我不喜歡他騙我：“我以前也跟你開過這種玩笑的，你還記得嗎？我說你再欺負我就把你交給警察，你說你隨便啊。你當時沒有生氣，一點都沒有。”
同樣的玩笑我開過，就是我們在一起不久後，有一次我被他弄煩了，這麽說的。
他沒說話，但沒有看我。
“總覺得好像變味了。”我覺得好無力：“覺得你不像以前那麽相信我了，上次叫我什麽都別問你也是這樣。真的覺得我會出賣你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