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下 我……
“你……”我連忙揮退了傭人，問她：“你想殺他太太？”
“是啊。”徐妍一臉的理所當然：“死了不就沒人跟你爭了？”
“可是……”
“可什麽是？”她用指腹輕輕地按壓著麵膜上的氣泡，很淡定地說：“我昨晚考慮了一下，覺得你這種蠢的就繼續萌著吧。做她就放著我來。”
“徐妍，”我直到我磨嘰了點：“你都不知道我現在還是不是以前的我。”
徐妍挑起眼角，扭過她的綠臉，不屑地看著我：“我這輩子看錯了很多人，不怕多看錯一個。你去問他，那女人留著有什麽用？要錢就趕快弄，按規矩，見到刀子，半年之內就會玩完。那個渣說他自己還沒失手過。”
我問：“你什麽時候寄刀子？”
徐妍瞪大眼睛：“昨天不是教你寄！”
“我寄不過去。”我還是老實交代吧，就像徐妍說的，不介意多看錯一個：“她被我前夫抓了，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她，我現在不知道她在哪，也許在我前夫手裏，也可能……”
徐妍看了看我，許久，問：“最近都不看新聞的？”
“不看。”
“一直都不看？”
“嗯。”我心慌意亂。
“那別看了。”她笑眯眯地摘下了麵膜，坐起身來，伸手捏我的臉：“等徐爺給你做了她再看，保證爽死你。”
我茫然地出了美容室，心在砰砰直跳。
殺了萬艾琳。
我承認，這真是個好計劃……
可不知為何，我覺得這個做法有點太殘忍。
我可以任憑她被費子霖監禁而不救她，因為我想要她的男人。
可為了這個殺她，我想起鄺格說過的話，想起那些我以為她隻是個性而造成的樣子。
她看起來並不是沒有問題，很嚴重。
要殺她，不可能。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沒有錯，徐妍到來的第三天，我們正計劃著要去大久野島看兔子，突然，接到了一份禮物。
是SD娃娃店鋪的送貨員，說我訂的貨到了。
是個娃娃。
其實一點都不意外，我都看到他去做娃娃了。
娃娃的盒子上寫著身高六十厘米，盒子上寫著阿姨洗鐵路。
意外的是娃娃穿著婚紗。
我驚愕地問：“隻有這一個？”
送貨員微笑著說：“是的，客人隻訂了這一個。”
我拿著娃娃發了一早晨呆。做的還真漂亮，把我做得很可愛嘛。
正暗爽著，徐妍走來，劈手奪走我的娃娃，問：“她老公呢？”
我忙說：“你輕點。”
“怕什麽啊，胳膊腿兒都能動。”她掰著那個小娃娃的手和腿，掀開裙子，頓時樂：“喲，瞧瞧這漂亮的小內內，這絲襪，還挺像樣。”
我就不告訴她那個內內是我被求婚那天穿的了……
她又問：“那個呢？我看看他愛穿什麽內內。”
“就這一個。”
“一個穿婚紗幹什麽啊？”她叼著煙，半眯著眼睛，肯定地說：“肯定是倆。”
“呃……”
“餓什麽啊！”她把娃娃塞給我：“去店裏問啊！”
於是我倆改變了行程，決定先去SD娃娃店問問。
路過充氣娃娃店門口，徐妍兩眼放光：“真是個好地方啊，我去看看有沒有加藤鷹。”
……
於是我自己進了店裏。
還是那天的女店員，笑容可掬地對我鞠躬歡迎。
我拿出那隻娃娃，問：“做這個娃娃的人，上周四來的那個，您還記得嗎？”
她點頭：“當然記得，果然是您呢！真是位漂亮的美人。怎麽，是覺得我們做的不像嗎？”
“不是。”已經很神似了：“這個娃娃隻有一個嗎？”
“是的。”
“不可能啊。”來的路上，徐妍有教我說謊：“我明明叫他給我做兩個，他也答應了，還有個男孩子呢？不是你們私吞了吧！錢我讓他付了雙倍啊！”
“唔……”那小蘿莉怪可憐地看著我，許久，才說：“真是太抱歉了！”
真的被私吞了？
“那位先生說隻送一個，要我把另一個扔掉，可是我很喜歡，所以……”她開始鞠躬：“是我的錯！我不該貪心，真是太對不起了！”
很快，她拿來了另一隻娃娃。
雖然SD娃娃形貌誇張，不過那色眯眯的眼神依然很神似。
我找到徐妍，她如願找到了一個手指形狀的東東，看樣子是要買了。
我問：“你不是找加藤鷹？”
“這就是嘛！”她打開開關，那兩根手指賤兮兮地動了起來，流著口水，問我：“有沒有想夾緊腿的感覺？”
我扶額。
就在她看好了要付款時，黑衣人如期而至，架著我們上了車，不由分說地把我們送到了新幹線車站口。
徐妍上車依然在喊晦氣，晦氣就開始欺負我的娃娃，脫了人家的禮服上衣，“嘖嘖，還是黑襯衫，結婚還穿這麽黑。”
“褂子是白得，襯衫當然是黑的啊。”
她沒搭理我，扯開了襯衫：“居然還穿背心！要不要這麽土啊！”
“我跟他說的。”我解釋：“有一天天冷，我叫他穿的。”
徐妍剜了我一眼，扯開了背心。捏一捏，又開始咂舌：“這小咪咪長得，嘖嘖。”
“怎麽了？”
“沒事兒，”她一臉正經：“就是想起我老公的咪咪上有一根毛。”
我正扶額，她已經鑽到了我懷裏，如果不是在新幹線上，她絕對已經狂笑了：“內內居然是四角的！居然還有口袋……放小毛票嗎？”
我已經笑得肚子痛。我猜是李昂自己要求的，娃娃身上的每一件衣服他都有，除了最外麵的白西裝。
我笑的同時，徐妍已經脫掉了人家的內內。
我再搶已經來不及，她的魔爪捏了捏，問：“這麽逼真，擼一擼能硬起來嗎？”
我扶額：“你不要意淫我的男人……”
“看比例真是不小呀！”她連連咂舌：“你去做一個你前夫的嘛，讓我欣賞一下。”
我就納悶了：“你為什麽不欣賞那個有毛的？”
“玩膩了嘛！”她嘁了一聲，把娃娃還給了我。
我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領帶打好，紐扣係好，頭發梳一梳，打開他手裏的首飾盒，看著那裏麵的空空如也。
翻翻口袋，有個小戒指，上麵鑲著鑽石。
我給他放回去，抱緊了他，覺得太小了，抱在懷裏感覺空空的，一鬆手就會弄丟了。
大久野島是著名的兔子島，島上隨處可見可愛的兔子。我倆搞了兩口袋胡蘿卜和白菜，無論走到哪都被兔子們團團圍住，想摸哪隻摸哪隻。
我正調戲著小兔子們，徐妍忽然在旁邊托著下巴說：“噯，你知不知道，兔子超喜歡ML的？”
“你為什麽每天都要把ML掛在嘴邊啊？”我好鄙視她：“你才找了一個男人。”
“你找兩個了不起啊！”她使勁拍我的頭：“男人如衣服，你給我一個！”
我鄙視她：“自己去搞，隻會對著個娃娃意淫。一個渣就把你拿下了。”
本來是互相吐槽，我以為徐妍會大吼大叫，都做好了逃逸的準備。
誰知她忽然愣住了，垂下頭，摸著偷吃我們口袋裏蘿卜的兔子，說：“我以前覺得等我有了好多好多錢，我就睡好多好多男人。誰知我終於有了好多年，卻怎麽都逃不出這個男人的手掌心。真憋屈。”
我問：“你為什麽想要好多男人？”
“不為什麽，男人總要求女人做這做那，我不想做，我就是我。”她驕傲地說：“如果談戀愛就是為了讓自己變得不快樂，栓一根狗鏈子在身上，談起來也沒意思。那個渣就是，整天要我陪他做這個幹那個，會殺人就驕傲？Fuck！老娘一輩子也看不上他！”
我決定緩和下氣氛：“我還以為你是欺負人的那個，原來也跟我一樣被欺負……”
“誰跟你一樣！你現在這叫逃亡，徐爺我這叫離家出走。”她拽著兔子嘴裏的蘿卜，問：“小兔崽子你說是不是？”
一直玩到傍晚，我倆拍了許多照片，聊得很開心。
回酒店時，接到了一個隱藏號碼的來電。
李昂似乎換了號碼，因為剛到RB時，我總喜歡撥他的電話。他一直都不接，最後再也無法接通。
再後來，他打給我，都是用隱藏號碼。
有時我覺得自己真的很蠢，他都這樣對我，也不是沒有騙過我，我還是堅信他愛我。
我這種自信到底是哪來的？
果然是李昂，依然是笑嗬嗬的，好像我是他的應酬對象似得，他說：“我回去了。”
“哦。”我說：“你送娃娃送一對，送一個是詛咒我一輩子沒人娶嗎？”
他沒說話。
“好了。”我說：“開玩笑的，別生氣。”
他依然沒吭聲。
我說：“我真的是開玩笑的。生氣啦？”
“以後不會再來了。”他輕輕地說：“這樣總也斷不了，對你我都不好。”
我沉默。
“我……”他似乎有話要說，卻自己改了口：“我們的事以後就徹底與你無關，跟你的朋友說清楚，我……”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很無奈也很憂傷：“不希望她傷害萬艾琳。”
我深吸了一口氣：“那你就……”把真相告訴我。
我還沒說出口，已經聽到了掛斷的忙音。
我怔愣著，眼淚爬了滿滿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