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美夢
“老同學？”李昂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附耳過來，喑啞地問：“那你為什麽這麽激動？”
“因為他紅啊。”我決定死扛到底：“他是我們這裏最紅的，世界級明星耶！”
“那不是照樣要‘太榮幸了’？”他悄悄地咬我的脖頸，溫柔的語氣裏飽含威脅：“老實交代吧，小魚丸，你老……未婚夫可是會讀心術的。”
真討厭。
我隻好招了：“我暗戀過他。”
李昂抱起雙臂，略帶危險地瞧著我：“多久？”
“一個月。”
他笑了一聲，繼續審問：“什麽程度啊？”
“就是覺得他很帥，還沒等告白，就一起去遊泳，發現他有好多胸毛，覺得很惡心就不喜歡了。”
想起來好丟人。
李昂依舊那副似笑非笑的討厭表情：“原來你喜歡這種啊？”
“你比他帥多了。”我連忙撲進他懷裏，厚臉皮地討好：“你看你就沒有那麽多毛毛，多光溜多性感。”見他依然眯著眼睛，略微不忿，連忙捧起他的臉，狠狠親了一口，繼續討好：“哎呦，這麽帥的臉怎麽長出來的？瞧瞧這鼻子，這麽挺，是不是墊了啊？”
李昂終於繃不住，笑出了聲，隨後摟住了我，手掌按著我的額頭，玩味地說：“你倒是挺多情。”
我不滿地撅起嘴，不忿地抨擊他：“醋桶。”
“醋是因為在乎你。”他用手指在我額頭上輕輕點了點，隨後樓住了我，下額擱在我肩頭，呢喃著問：“覺得我最帥，好不好？”
“好的，醋桶。”
他不笑啦，也不生氣了，隻是慢慢地走，幽幽地問:“覺得我哪裏都好，好不好？”
“好的。”我說：“醋桶。”
他鬆開了我，雙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我的手，低垂著眼眸，聲音也是那樣低沉而溫柔，幾乎讓我聽不清楚，他問:“永遠隻愛我一個，好不好？”
我想抬頭，想張口回答，他卻突然單膝跪了下來，變魔術一樣地變出了一枚戒指，對著我的左手無名指，緩緩地套了進去。
此刻正是上午，豔陽高照，碧波蕩漾，天空幹淨得別說烏雲密布，連一朵白雲都沒有。
我緊張不會動了，看著無名指上折射著耀眼光芒的白色指環，餘光撇到他的手表，此時剛好十一點十四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的人生根本就沒有這麽幸福過，激動得渾身顫抖，好不容易挨到他替我戴上戒指，立刻餓狼樣撲過去，摟住了他的脖頸，抱著他的腦袋左親親右親親，親到一半突然聽到李昂的呻吟聲:“小魚丸，我還沒說台詞。”
“嗯？”我也清醒過來，頓覺臉紅，握著他的手指，蹲下來，摸著他秀麗的臉，說：“你說吧。”
李昂張了下口，神色有點苦惱:“魚丸，你先站起來。”
我知道，他跪著，我蹲著，樣子有點猥瑣。但我有我的理由：“這樣方便親你。”
李昂捂了捂臉，露出無奈的苦笑:“突然想不起我該說什麽了。”
“就說，”我都知道:“魚丸，嫁給我吧，我會疼你一輩子，不要猶豫了。”
“哦，”李昂點頭稱是:“你這幅樣子不像在猶豫。”
我問：“那你想怎樣？”
“不知道。”他苦惱地瞅著我，做賊一樣地小聲說:“流程是戴戒指，求婚，接吻。但計劃都被你破壞了。”
我大方地張開雙臂，閉起眼睛，揚起下顎，說:“台詞忘了就跳過，直接接吻吧。”
然後等了很久了，都沒人來吻我。
一直等到我脖子都酸了，忍不住想睜眼，唇邊忽然傳來一陣綿軟，我連忙鉤住他的脖頸，聽他悶哼一聲：“有人。”
我知道有人，那幾個我不怕的。
最後李昂還是沒推搡過我，乖乖屈服在了我的淫威之下。
吻過之後，他扶著我站起來，額頭抵著我的，看著我的眼睛，輕輕地說：“我愛你。”
“嗯。我也愛……”
我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鼓掌。我循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成百的人群。
我頓時尖叫一聲，撲到李昂懷裏，懷揣僥幸地問：“這些人都是什麽時候來的？”
他撫著我的背，閑閑地回答：“就我說'有人'的時候。”
二十分鍾後，我們倆躺在賭船的頂層的情趣房間裏，把我的生日蛋糕抹到彼此身上，再一點一點地吃幹抹淨。
房間裏有一張很酷炫的水床，震動起來十分地H，我倆就跟所有情侶一樣，從床上滾到地上再滾到沙發上，最後滾到浴缸裏，靠在一起看電影。
最後我倆一一起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出生以來最美的夢。我夢到李昂陪我過八十歲生日，依然過得這麽不正經。我還夢到我們在吃飯，坐在一張餐桌上，還有我的爸爸和媽媽。
這個美夢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我熟悉的床上。
窗外是沉沉的夜色，李昂不在乎，床頭櫃上有字條。
上麵寫著:小魚丸，這次去M國真的非常危險，我不能帶你，免得弄丟了。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讓你打。愛你的恩恩。
花言巧語！
我氣呼呼地撥通李昂的號碼，等他一接，立刻質問:“恩恩你在哪！”
“這麽早就醒了？”他嘀咕了一聲，隨即溫溫柔柔地笑著說:“我上飛機了。”
“騙子。”我拿著車鑰匙，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真的不能帶你，萬一談崩帶著你會有好多意外。”他的聲音起來很無奈，但依舊很溫柔:“乖，等我回來，好不好？”
“騙子。”
“魚丸……”他幽怨地說:“理解我一下。”
“那你先從飛機上下來。”我握著方向盤，說：“我現在去機場，親過你再走。”
他顯然不太樂意:“昨天親了你一整晚，況且這麽多人看著。”
“你偷溜出來。”這個時間交通非常順暢，說這幾句話的功夫，我已經開出家門有一段距離:“我已經快到了！”
李昂很是無奈，說：“魚丸，別鬧了，快回……”
“你也要理解我啊！我從來沒跟你分開這麽久過。”我按耐不住地打斷他：“要人家打三個月飛機，總要滿足一下我才行。”
前半句說完，李昂沒說話，後半句說完，他頓時笑出了聲，說：“快把眼淚擦一擦，開車還要哭。”
“那你要下來親我嗎？”
“親，我偷溜下去，我去滿足你。”他的聲音低的很鬼祟:“慢點開，不急，嗯？”
我頓覺滿意，掛上電話，一路急馳。
四十分鍾終於到達約定地點，李昂已經等在原地，含著香煙，專心致誌地看著手機。
我躡手躡腳地溜過去，想搶走他的手機，卻剛過去就被他摟到了懷裏。一陣討人厭的煙味傳來，我本能地推開他的臉：“不好聞！”
他臉皮很厚地笑了，悠然道：“剛有人哭著喊著說要親我。”
我隻好忍著嫌棄，摟著他親了過去。
親著親著就被按到了車身上，他的手探進我的衣襟，摸得我心猿意馬，怪不好意思地推開他：“你還有空做這個？”
“嗯。”他說著，手指一動，利落地拽出了我的文/胸，扔進了車裏，隨後摟住了我，在我背上揉了好一會兒，逸出一聲感歎:“這樣抱著好舒服。”
我強忍著不哭，問：“等下我怎麽回去？”
“我送你回去。”他一邊吻，一邊揉，眼裏露著促狹的光，顯然是故意欺負我。
很快我就站不住了，心裏跟著也有點不高興，這時，他停了手，捧著我的頭，問：“怎麽啦？”
“來送你，結果你也不跟我聊天，上來就把手伸到人家衣服裏……”不對，我也不是氣這個：“也不安慰安慰我……”
李昂了然點頭，捧著我的臉，用拇指擦著我臉上的淚，壞笑著問:“不是要滿足？”
我抽泣著答:“心理滿足。”
一說完，就被他摟進了懷裏，撫著我的背，嘴唇在我頭頂細細地吻，在我耳邊纏綿地呢喃:“我肯定不會有事，還要回來娶你。我保證，這次是最久的，因為真的太危險了，以後再也不會這麽久……”
說到這句，李昂住了口，我也沒有追問。
因為我們都看到，在我們的頭頂上空不遠，一輛濃煙滾滾的小飛機衝了下去。
待我回神，已經被李昂塞進車裏麵，一腳把油門踩到了底，朝著與停機坪相反的方向走。
李昂開車一向不快，還挺遵守交通規則，現在他一邊玩命地開車，一邊打電話給他堂哥調人。我趴在車窗上看一會兒，飛機已經掉得無影無蹤，滿天的繁星中，隻餘一片陰影。
這樣的倉惶急馳，令我的不安如同被施了肥一樣地瘋長。終於等到他掛上電話，我忙問:“那架飛機是你本來坐的嗎？”
他明明聽見了，卻沒有回答。
我想起樊奇跟他一起走，正要再問，車身已經傳來一連串的巨響，輪胎相繼塌陷，與此同時傳來李昂陰冷的聲音:“坐好。”
我沒聽清，不過他總是要我藏起來，急忙連滾帶爬地藏到玻璃下，看著李昂拔出了手槍，上膛。低頭看了我一眼，重複道:“坐好。”
我呆住，而他看著前方，輕輕地說：“我堂哥最快也要半小時，你不露麵，他會炸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