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帶我
我咬咬牙,道:“要不,ONS……”
“ONS的話,名字好多我都不知道……”他拖著長調,一臉的苦思冥想:“姿勢應該都記得。”
我一陣腦補:“喂……”
他笑起來,再度抱緊了我,溫柔的聲音中,透著一股甜甜的滋味:“以前想過,我會愛上的女人,一定是時間、條件都正剛剛好,因為我不想經營感情。但我……”他逐漸抱得我更緊,卻什麽都沒有再說。
我摟住他的脖頸,覺得賴在他身上的感覺很舒服。
我一直想,如果我離婚之後沒有跟李昂在一起,我會怎麽過?
也許生下孩子,送去給費子霖,我一個人呆著?還是和費子霖複婚,繼續那樣卑微的,被人洗腦一般地愛他?還是……
我覺得李昂其實救了我,他用實際的疼愛讓我明白,原來我之前所做的,無非就是想讓費子霖像這樣愛我。但我要不到,隻好一點一點地放低,一點一點地放棄要求。
其實,站著要不到的,跪著也一定求不來。
我早已明白。
也不會回頭。
樊奇今天倒是沒交警抓,因為他剛開出停車場,李昂就打了電話過來,原因是保鏢突然失去了聯絡。
樊奇自然是認得費子霖的,所以李昂才動了監聽設備。
下午李昂有事出門,晚餐我和樊奇一起吃,他顯然有很多疑惑,忍了半天才問我:“白姨為什麽要抓我?”
我愕然:“白姨?白靜?”
“對。”樊奇茫然地點頭,說:“來抓我們的人,領口上的標誌是白家,看樣子,是……費叔叔救了我們。”
我忙問:“你確定你沒看錯?”
“肯定沒看錯,賭場有很多白家的人,我常去那玩。”他說完,握著筷子,不確定地問:“怎麽了,阿姨?”
白靜已經被策反,今天又要抓樊奇。
毫無疑問不是李昂的人。
但她是不是替費子霖做事還不能百分百肯定,因為即便他們不是一夥人,費子霖命令他們滾也不奇怪。
我隻是突然想到另一件事,便笑著問樊奇:“奇奇,你媽媽疼你還是你爸爸疼你?”
“都還好。”樊奇又露出了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冰冷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重複了一遍:“都還好……”
看他表情也知道這“都還好”說得有多麽勉強。
而我其實也不該問,李昂會變成我老公,那將來就是我老公殺了他媽媽,是有血海深仇的。
我倆都吃完了,李昂才回來,他喝了點酒,但神誌很清醒,一進門就抱著我,吻得我七葷八素。正準備習慣性地上下其手,我突然覺得背後有一道目光,轉過頭,看到滿臉緋紅的樊奇。
完了,我這個阿姨徹底沒形象了。
李昂便鬆了手,一邊解鞋帶,一麵自然地問樊奇:“英文補得怎麽樣?”
我拿著拖鞋的手不由一頓,茫然地看向李昂:樊奇整天都在玩,李昂之前也說叫我跟他玩,所以我完全不知道他需要補英文的事。
如果補英文,我明明就很給力嘛!我在M國留學的耶。
我估計是因為李昂經常訓樊奇,所以後者看起來特別怕他,有點緊張地說:“還在補……”
“盡快。”李昂按按我的頭,表示他對於我備鞋的感謝,並且像吩咐下屬那樣吩咐他:“時間不多了,一定要把語言關過了。”
樊奇點了點頭。
我便說:“要考什麽?我給他補。”
“等下跟你仔細說。”李昂換好了鞋,進了屋,問:“吃過飯了?”
“嗯。”我見樊奇還在原地站著,便對他說:“奇奇快回去吃飯吧。”
樊奇說:“我吃飽了。”又瞅瞅李昂,說:“表舅,我去看英文。”
李昂笑著點了點頭,等樊奇一轉身,立刻又抱住我,小聲說:“我好餓。”
“還有飯,方姨給你留了。”
他點點頭,叨咕:“再陪我吃點。”
方姨每天晚上八點會出去鍛煉身體,與費子霖那邊不同,李昂的傭人都很自由,屋子裏沒人是常事。
現在屋裏沒人,我便去給李昂熱了菜,熱到一半,他又貼上來,腦袋懶惰地擱在我肩膀上,小聲說:“我下個月三號要去M國。”
不知道他以前怎樣,但自從跟我在一起,尤其是今年,李昂就很少出差。所以我很不習慣,扭頭問:“去多久啊?”
“至少三個月。”他低聲說:“搞定合作夥伴了。”
我連忙轉過身,拽著他的領子,問:“三個月?還至少?談什麽要那麽久?”
“第一次做軍火嘛。”他笑著說:“那邊也很小心,有好幾層中間人,全部親自見過,而且要取得信任,我估計三個月。”
我覺得很不安全:“去哪個城市?”
“新奧爾良。”
我從來沒跟他分開過這麽久,而且他要去的城市,在我的印象中並不是很安全。
當然,在我看來,安全那肯定是治安好,他這行不需要治安好。
我卻還是不安心,摟住他的脖頸,撒嬌說:“那你帶上我好不好?我不惹事,你如果談生意我就去紐約呆著。”
李昂一愣,隨後歪過頭,問:“看你們學校?還是想推銷自己?”
“就是怕你鬼混。”我抱緊他,扭來扭去地說:“再說你走了,萬一人家抓樊奇我怎麽辦呀?走那麽久。”
“沒事,我帶樊奇一起去。”李昂摸著我的背,說:“我不是要他補英文嘛,就是想安排他去M國讀書,以後看是做個什麽正當行業,再也不要回來了。”
這樣也好:“以後他就留在M國?那誰照顧他?”
“找幾個朋友照顧吧,總比呆在我身邊好。”他捧起我的臉,捏了一會兒,笑了,說:“那邊太危險,不能帶你。”
“不要。”我不想自己呆著,萬一出事也沒人救我:“帶我。”
李昂看了我一會兒,問:“怕他抓你?”
“嗯。”
他的樣子有點苦惱,鬆了手,認真地說:“是有點麻煩,但我必須得去這一趟,我堂哥又在養傷,阿霖又沒空。別人沒法信任……”
“所以你帶我嘛。”我繼續貼上去,抱著他搖啊搖:“帶我一起去就是,我保證我很乖。”
看得出,現在李昂已經鬆動了,所以這句完全是開玩笑:“萬一要是被那邊的什麽人看上怎麽辦?”
我哼哼道:“你以為誰都跟你眼光一樣啊?”
“我想想。”他柔著我的頭,伸手關了灶台,說:“反正還有一個月,我安排一下,看看怎麽辦比較好。”
他好磨嘰:“帶我就很好……”
“賴皮啊你。”他忽然把我抱了起來,放到了流理台上,隨後轉身去拉上廚房門,囉嗦,合上屏風,回來擘開我的腿,壓下我的背,吻了過來。
我差點跟著他的力道滑下去,卡在他身上,進退不得,最後抱緊了他的脖頸。聽到他含含糊糊地聲音,在笑:“誰教你這麽耍賴的?”
我一邊咬他,一邊回答:“舍不得你……”
完事兒我才想起來,套子呢!
掰著手指算了算,覺得是安全期,但還是很擔心。
李昂倒是很自在,一邊幫我穿衣服,一邊淡定地說:“沒事,懷孕就留下。”
“你還沒娶我。”
“先去扯證啊。”他抱我根本不需要左手,右手就把我從流理台上托了下來,笑眯眯地說:“到時讓寶寶給你拽婚紗。”
我忍不住咕噥:“中式不是穿婚紗。”又想到重要問起,愁腸百結:“你這樣下去怎麽金盆洗手?就算結婚時候不洗,但有孩子總要洗……”
他自己承諾的。
我也覺得孩子還是在安全的環境裏長大更好。
“我自己洗,生意交給我堂哥嘛。”他抱著我,一起靠在流理台上,輕聲說:“結婚我就洗,答應過你的。”
“乖。”我滿意了,捧著他的臉又親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想起來飯還在鍋裏。折騰了這麽久,稍微有點冷了。
於是又熱一遍,總算可以吃。
樊奇的學校已經聯絡好了,密歇根州的貴族男子學校,寄宿形式。
樊奇成績不錯,尤其數學讀得特別好,英文也夠,隻是聽和說有點弱。
晚上我和李昂聊了聊樊奇的事,他是希望樊奇遠離這些事,也不希望他未來找自己尋仇,也希望他永遠不涉足黑道。
我問他:“你希望樊奇做什麽職業?”
“隨便吧,計算機?工程師?”他笑著說:“怎麽都好。”
“如果我肚子裏現在有個娃娃。”我摸著肚子,開始幻想:“你希望他做什麽行業?”
“隨便嘛。”他也摸到了我肚子上,溫柔地摩挲著,一邊說:“總之不要做黑道,白道隨便做,看他們什麽。”
“他們?”我滿頭黑線:“你想生幾個啊?”
“一窩啊。”他笑道:“女孩子跟你姓,我是不是很公平?”
“跟我姓……”我也覺得我的姓好聽:“叫什麽好……”
“虞丹,虞苗,虞肉……”他壓過來,咬著我的耳朵,彎出一抹壞笑:“看你能生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