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推牆
任何一個國家的首都都不會差到哪去,包括泰國。
我是第一次來,但行程太緊,隻看了十分鍾的風景。
泰國部分的戲主要是複仇,幾乎每場都是我跟梁洵美在吵架,好在我倆配合的不錯,四天就趕完了所有的戲。
我飽飽的睡了一整天,第二天醒來喉嚨開始痛。Dick心細,隨身攜帶著菊花茶和胖大海,我想梁洵美的台詞也不少,便倒了一半送去了她房間。
梁洵美很大方地接了,說:“謝謝!”又說她這裏有從當地人手裏買來的驅蚊蟲藥膏,問我要不要拿點。
現在是九月,曼穀的蚊蟲可想而知得多。但這東西我已經有了,卻還是不想駁她的好意,說:“謝謝,對了,我男朋友說你表哥遇到了爆炸?好點了嗎?”
“你男朋友講的啊?”梁洵美聳聳肩:“別擔心,他前天就出院了。”
這麽快?“身體已經完全好了?”
“沒有啦,肝和胃都傷了,現在肝還好,胃還是不行。”梁洵美笑著說:“我有勸他要在醫院呆著,但他那種工作狂根本不聽人勸的,累死他拉倒。”
我本來有點擔心孟買沒說實話,現在看來該是真的,便放了心,閑聊幾句,我突然發現她要帶上掛著一塊帶漂亮絲線的小牌子,便問:“你那是什麽?”
“佛牌啦。”她走到我旁邊,拿起來給我看,神秘地笑了:“魅力女王,自從戴上它,我拿到了三個廣告case,昨天還接到一個超強製作的電影,還收到了好多男粉絲的信。”
我雖沒有信仰,但同樣相信冥冥之中總有些說不清的力量,聽她這麽一說,頓時來勁了,端詳著那佛牌,其實它的樣子有點色,是灰色的,上麵畫著女人和骷髏頭。
“你戴了很久?”
“沒有啦,才兩個月。”她笑著說:“我表哥給我的,我跟你講,我以前也不信這個,但現在我真的信了,太靈了!”
明明知道畫著骷髏頭的東西不會很吉利,我也沒出息地動搖了,問她:“有……那種可以增強夫妻關係的嗎?”
“有啊。”她壞壞地看了我一眼:“你男朋友不行還是搞外遇?”
“是要送朋友。”我解釋,突然想到另一件事:“你表哥信這個?”
“還好啊,他有信佛的。”梁洵美說:“但是他信什麽都一般啦。”
佛牌是泰國獨有的護身符,最好的自然也在泰國。既然我們就在曼穀,不如就立刻去求一塊。
而且我終於想起我忘記的哪件事了:我7號回國,8號就要跟李昂見麵。他住院我沒去看過,一般來說,他這種男人提出叫我請吃飯,最後搞不好會是他來買單。即便是我買那邊也未免太便宜,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要備個謝禮。
況且盛華延的那番話還是驚出了我一頭冷汗,想順便了結掉這件事,以後就盡量不要見麵。
可送禮又很有難度,但以他的身價來說,我給什麽禮物都不夠格,限量版的買不來,隻能搞點歪門邪道。
我今天才想起來這件事,自然是現做什麽都來不及,既然他會給梁洵美佛牌轉運,那我也自己請時候不如帶一塊給他。
回去我跟Dick講了講這件事,Dick蹙起眉,說:“有骷髏的那是陰牌吧?”
我脊背瞬間起了一陣涼風:“陰牌?詛咒的?”
“倒是不會,陰牌強一點,但你要是送李昂陰牌,他肯定會殺了你,陰牌不會在廟裏加持。”Dick說完,忽然猥瑣地笑了:“不過陰牌倒是有可以增強夫妻關係的哦!”
“陰牌會不會讓我跟上鬼啊?”
“你以為你跟的鬼還少啊?”Dick笑得十分陰險:“你不是不迷信?怎麽,你想勾搭誰?”
“你先回答問題。”
“安啦,沒有鬼,佛家的東西我覺得肯定沒有鬼。”Dick瞟著我,說:“再說你老公是歸天主管的,誰知道靈不靈。”
晚上我查閱了一些相關資料,對於陰牌說法不一,但都說效果超強,專負責那些正牌管不住的事。不過李昂的話可以給他到廟裏去請塊正牌,裏麵放草藥的拍勁就很好。
第二天早上四點,我痛苦地從床上爬出來,起床翻了會兒手機,依舊沒有看到費子霖的信息或來電。
以前我好像也沒太在意這個,但我這個人有點不知滿足,不親近的時候想親近,親近了又想更進一步。
糾結了好一會兒,終於耐不住地給他發了條信息,問他在幹嘛。
發完才想起現在還不到四點,頓時悔得腸子都要穿了,但願小可愛別生氣,我真的隻是思念他。
出門時意外地看到了梁洵美,原來她是要去佛堂拜佛,我倆就一道去了,有她的幫忙,很快就搞定了送李昂的禮物。
結束後我倆在冰糕攤前碰到看一位年輕白人帥哥,我倆走了幾步,帥哥就追上來,用英語問梁洵美可不可以認識。
在我認為李昂和梁洵美是有血緣的親人時,我一直覺得很意外,原因是李昂長得要比梁洵美漂亮太多,而她的相貌……
反正足以證明她的演技有多好。
梁洵美自己也很意外,搭訕結束後捧著臉說:“我就說都是佛牌的功勞啦!這是我這個月遇到的第四個帥哥了!”
話音一落,帥哥的敞篷法拉利飛馳擦身而走,臨走前還對她飛了個吻。
我決定了!管他正牌陰牌,我非要請一個勾引費小七!
佛牌是要大師親手做,最後一天我才拿到,是一塊……怎麽說呢?有點十八禁的東東,看起來就很有那種勾引的味道。人說陰牌不能戴在脖子上,我就戴在手上,藏在了手表下麵,但還是被Dick那個死基佬發現,捂著心口嚷嚷:“我的媽呀!這是什麽東西呀!好害羞!人家還是小孩子啦!”
死基佬,以為我不知道他是腹黑攻嗎!
大概是這塊燕通佛牌真的有點效果,我當天取回來,一推開酒店房門,就看到費子霖坐在沙發上。
我進來時他正好放下了報紙,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抬起眼皮問我:“去哪了?”
我把手藏進背後,好好地掖了掖,說:“拜佛。”
他站起身來,脫下了外套,很瀟灑地搭到了椅背上,說:“我信天主。”
“啊……”我解釋:“我就是人家去我也去我跟著玩的。”
他沒說話,伸手鉗過了我的下巴,偏頭吻了過來。
我的天!開花了開花了!
哎喲!這絕對是神鬼的力量!
我趕緊抱住他使勁地吻使勁地親並且啃一啃,大約是我太莽撞了,唐突了小可愛,費子霖猛地鬆了手,放開了我。
他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我正想說點什麽可以繼續之類的話,身體猛然被他一推,亞到了牆上,手直接從下麵伸了進去,摸了摸,突然一愣,神情露出了疑惑。
我舔著幹澀地嘴唇,幹笑:“我比較快……不對,主要是……”主要是推牆這個感覺好銷魂,我好緊張:“你看起來好性……”
我話還沒說完,他已經吻了上來。
真太爺們了!
接下來我不顧一切地摸他,他不顧一切地……他沒摸我,他用手掏了一會兒直接就把我釘在了牆上,利落地步入了主題。
現在我真的開始相信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天意了,隻是好景不長,完事兒以後我正揉著差點被壓碎的蝴蝶骨,就見費子霖利落地整理好了衣服,拎起外套,說:“我有事,走了。”
不知道換了別人怎樣,但我完全愣住了。
看著他利落地出了門,等反應過來追到酒店門口時,隻看到了開走的汽車。
回房之後我突然覺得有點累,躺在床上,看著桌上那隻紋絲未動的茶杯,忽然覺得剛剛的一切好像真的隻是一場夢。他沒有來過,至始至終都沒有。
第二天我跟著劇組一道回國,繼續連軸轉地趕戲,一直沒有睡,困得快精神失常。
以至於李昂來時我的腦子還處於複仇狀態,還沒說話就直接上了他的車,係上安全帶後就主動自發地放下椅背,跟他說:“到了叫我一下。”就失去了知覺。
接下來我做了個夢,夢到我躺在費子霖車上,而他溫柔地握著我的手,問:“你信佛?”
哪啊?我最愛的明明是他的天主。
他的天主多牛啊,都讓他學會咬了。
他伸手在我手腕上鼓搗了一會兒,又放開了,說:“陰牌不要戴,要供還會折壽。”
折壽算什麽?有效果才是硬道理。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折壽,我還猜想過,如果大街上突然跑來一輛不長眼的汽車把我碾成碎片,我其實就解脫了。
當然,我不會自殺,我隻是在很心煩的時候會這麽想想。
再睜眼時,我隻看到一片漆黑。
起來坐了一會兒才清醒過來,這才發現我居然還在李昂車裏。
會這麽黑,完全是因為外麵的天色已經黑透了,月亮圓圓地掛在天空上,車鑰匙插在鑰匙孔裏,空調開著,但車裏隻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