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我不是不打女人
我怕自己留不住這份衝動,剛要張口繼續遊說,費子霖忽然張開了眼睛,冷冷地瞥向我:“出去。” 我咬咬牙,決定堅持。 然而他突然站了起來,狠狠地推開我,過去拉開門,看著我,重複了一遍:“出去。” “你簽字我立刻就……” “你有什麽資格委屈?”他看著我,眼神利得像刀,我這才明白他平時對我真是太溫和了,而這副冷到骨頭裏的嘴臉完全把我嚇住了,重新失語,失去行動,失去思考。隻看著他不斷張合的嘴,聽到他依舊沒有起伏的聲音,在訓斥,在控訴:“上一次你是怎麽對我?原樣奉還哪裏有問題?”他指著門口的箱子,說:“現在拿走你的賣身錢,滾出我的房間。” 我的心即便是糊塗的,沒有應變能力,但也至少聽得出他是在攆我,於是幹澀地重複:“你簽字,我就走。” 費子霖也沉默了很久,最後慢慢地說:“虞雯,我不是不打女人。” “我就是想答應你離婚而已。上次是你大嫂逼我,她說我不幹讓別人幹,我能讓我老公睡別人嗎?這錢我也跟你解釋清楚了。費子霖你真的……”我終於控製不住,掉了眼淚:“我娘家沒人是我希望的嗎?我要是能選你以為我想嫁給一個整天都不跟我講話的男人嗎?上次的事你好歹比我舒服吧?我虛榮你什麽了?我跟你結婚我拿你什麽了?我現在答應離婚了,你一簽字我就走,以後碰見也當不認識行不行……” 費子霖聽完還是沒表情,隻是淡淡地反問了一句:“我大嫂逼你?” 我沒答話,因為我哭了這半天,嗓子完全塞住了,說不了話。 “我問過她。”他自己說:“她說你是要錢。” “那你去查我的賬戶啊!”我徹底受不了了,用衣袖擦了一把臉,把離婚協議甩到了他身上:“簽字!” 他沒吭聲,隻是扯著我的手臂把我拖進了房間裏,隨後關上門,落了鎖,擋在門口,拿著手機打給了孟買,叫他去查我的賬戶。 然後放下電話,掃視了我一會兒,問:“幫你上藥?” 此時我下半身已經痛得幾近麻痹,但我現在不想動,不想回答,我甚至有種感覺,我再也不會喜歡他了,他不是我本來喜歡的那個人。 費子霖沒再說話,目光移到了手裏的手機上。 這幾分鍾讓我漸漸地冷靜下來,的確有點沒骨氣地擔心、害怕,不敢想離婚以後的生活狀態。 我承認我已經被記憶裏的那雙眼睛嚇怕了,就像馬戲團的大象,當幼崽時就被綁在矮柱上,等它成年,它依然無法掙脫柱子,勿論它多強大,柱子都是它難以戰勝的心魔。 可是我又覺得事已至此我該有點尊嚴,或許是我忍耐力不夠,也或許就像費子霖說的,我太蠢,我沒辦法變聰明了。 很快,孟買打了電話過來,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害怕他告訴費子霖我的賬戶真的有一筆來路不明的錢,因為費子霖就那麽聽著,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掛了電話,朝他的床怒了努下巴,說:“去躺著吧,我不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