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封口

  我想也是，還是問問費子霖，便對李昂說：“我得問過他才行。” 李昂點頭，看著我，輕輕地歪了歪頭：“沒有經過他，其實是因為我小人之心，以為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他。” 他這麽一說我才反應過來，這種事我好像不能對費子霖講。 我怎麽跟費子霖解釋？說這個男人摸了我，親了我，然後他現在說他隻是沒有辦法，然後要給我錢，問他接不接？ 那天之後我可做了個假膜，萬一費子霖不信再查查經過…… 費子霖很重誠信，我想想就怕，坐了下來，扭頭看向Dick，他顯然也是被李昂那句話提醒到了，沉默著，神色略有點糾結，最後站起身，附在我耳邊，說：“等我去問老板。” Dick出去了，包廂裏隻剩我和李昂。 他可能是有點無聊，便站起身，說：“我去抽支煙好了。” “沒關係，就在這裏吧。”我怕他出去碰到Dick，萬一他正在跟盛華延聊點壞話就完蛋了：“我不介意煙味。” 他便點了支煙，然後靠在椅背上，上三路地下三路地瞅了我一遍，忽然勾起了嘴角：“你瘦了一點，而且比上次要局促。” “上次是我喝醉了。” “我跟七仔的事與你無關。”他磕了煙灰，起身在門口按了鍵，排風響起，他的聲音聽著就在笑：“當時外麵出了事，我怕把你嚇壞，就先把你打暈了，傷好點了嗎？” 我不由自主地仔細回憶起那天的事，突然想起一個細節：血。 我忙問：“當時外麵起了什麽衝突？” “老頭死了。”他坐了回來，麵容平常，像談天氣一樣隨意，甚至帶著笑：“先剁手。” 我瞬間冷汗淋淋：“是？” “看不慣他很久了。”李昂解釋道：“那天你不來一樣要做他。在這個問題上七仔和我的意見是一致的。” “喔。”我感覺怪怪的，仿佛自己也參與了這起案件，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問問費子霖。 “所以啊。”李昂又朝我推了推那個錢箱，諱如莫深地笑了：“這筆錢我給的很劃算。我不了解你，隻能用我一貫的觀念，認為女人無法遵守緘默原則，但我相信錢的力量。” Dick回來時，他已經跟我說完了這件事。 我最後的希望就在Dick身上，而他隻是搖了搖頭，歎息的樣子，頓時讓我想到，盛華延這家夥肯定拒接了電話，他向來見色忘友。 我不敢做決定，便對李昂說：“那我必須得問他了。” 李昂笑著點了點頭。 我出去打電話，費子霖依然把我黑名單。 事實上費家人的電話號碼隻留給家人，所以我隻有費子霖的電話。 回來之後，我猶豫再三，最終決定收了錢。 我現在明白李昂今天見我的所有重點都在這裏，他做了鬱老，我多少沾上了，這是封口費。 出去時我因為這筆錢而心事重重，李昂便安慰我，說：“別擔心，事情做的很幹淨，沒人會來找你調查。” 我點頭。 “好好拍我的片子。”他笑著捏我的臉，我跟著抬起頭，看到他無名指上的鑽戒，在陽光下灼灼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