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認識
“不認識。”費子霖站起身,拎起外套,對鬱老說:“我還有事,就按第一個條件吧。” 鬱老“嗬嗬”直笑:“生意是生意,一起喝杯酒再走嘛!” “太太在等我暖床。”費子霖淡淡地說:“她不敢自己睡。” 虛偽!他什麽時候給我暖過床? 鬱老笑得整張臉都開了花:“那就不留你了!” 費子霖就再沒說話,抬腿走向門口,站住了腳步,依舊用那種一貫的,毫無表情的,冷靜又冷漠的眼神看著我。 僅此一秒,便開門離去。 緊隨其後的是他的隨從,然後屋裏一小半人全都站起了身,以各種匪夷所思的借口向鬱老請辭。 鬱老一一同意,我正要混著溜出去,手臂突然被扯住,是阿泰:“虞小姐既然來了,就坐下來和大家喝一杯嘛!” “阿泰,快鬆手。”鬱老穿得是絲綢褂子,淺色係,頭發花白,拐杖擺在手邊,看起來很道貌岸然,說話卻怎麽聽怎麽惡心:“教導過你許多次了,男人要女人麵前溫柔!來,虞小姐,我很喜歡你的電影,坐下來聊聊!” 費子霖抬腿跑了,而我摸不透局麵,因而不敢反抗。 由著阿泰把我推向鬱老,在心裏想著脫身的法子:鬱老不是一般富商,他是黑.道世家的老長輩,我得罪不起。 這時腰間伸過一隻手,狠狠一攬就把我收進了他懷裏,先是對阿泰說:“別抓,這是我的。” 又低頭在我頭頂上印了一個吻,笑聲輕佻:“小尤物,願賭服輸,今天晚上肉.償吧?” 我驚魂未定地抬起頭,看到一張陌生的臉,男人的臉,毫無印象的臉。 這是個高個男人,眼角眉梢帶著笑,纖長卷曲的睫毛對我眨了眨,隨即扭頭對鬱老說:“出去也沒接到人,沒想到先來了,鬱老,這是虞雯,我的……”他故意賣了個關子:“玩伴。” 其中一個人露出疑惑:“她剛剛叫七仔老公……” “打牌打不贏又不肯認輸,隻好出點小難題為難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小家夥。”這男人謊言編得幹脆利落,且扭頭看我,那副情意綿綿地表情讓我完全跟不上節奏:“女人都這麽不講道理,你尤其是。” 鬱老立刻笑起來:“嗬……李昂,你就是故意開七仔玩笑。” “他可愛嘛。”李昂就是這個暫時救我場的男人,一邊說話,一邊摟著坐到了沙發中間。 我在心裏努力地判斷著局麵,知道這群人看著和氣,其實一個賽一個的沒人性。 費子霖的事我不懂,隻知道黑桃在算計我了,他卻一走了之,把我丟在一群危險分子中間。 這時,腰上那隻手抽出來,又繞過我的脖頸,用指背在我臉上輕輕撫了下,我回神看向他,見他眯起了眼睛,笑容裏泛著寵溺:“怎麽衣服都沒穿好就跑下來?” 我知道他是在說我穿男褲的事,似乎尚無惡意,但我想不到話來接,於是沉默。 他自然地好像我們真的已經滾過床單:“別怕,跟大家喝杯酒就回樓上去休息。” 這句我必須配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