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原是青杏
平兒冷眼旁觀著楚青離的疼痛，在楚青離的注視下，她慢慢揭下了自己臉上的麵紗。楚青離痛的腦袋不清楚，可是對麵前的臉龐依舊覺得很熟悉。
平兒帶著陰邪的笑容，俯視著楚青離說道：“王妃可還記得奴婢？”
楚青離就說那雙眼睛熟悉，果然如此。她確實見過這個人，隻是一時間沒有功夫去細細回想。一聲痛呼，像是要將楚青離四分五裂。她雙手緊緊攥住被子，使足了渾身的力氣，可是依舊沒有聽到孩子的啼哭聲。楚青離重重地喘著氣，想要再來一次，沒有旁人，她也能生下這個孩子。
平兒拉了個凳子坐在楚青離麵前，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仿佛楚青離越痛苦，她心裏就越舒坦。
平兒拿出自己懷中的手帕，擦了擦楚青離的額頭，假意憐惜地說道：“王妃，是不是很痛苦，你出了這樣多的汗呢。”
楚青離斜著眼瞪了平兒一眼，突然間，麵前的這個人與楚青離腦海中的人像重合在了一起。楚青離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之人說道：“青杏？！”懷疑中又帶著肯定。楚青離確定麵前之人就是青杏，沈秋玉的貼身丫鬟，隻是不知原來她還留在京城，以為沈秋玉死後，她便回了自己的家鄉。
青杏大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王妃還記得奴婢呢，真是好記性，莫不是心中有鬼，所以才會將奴婢記得這樣清楚吧？”青杏惡狠狠的看著楚青離，突然間麵目猙獰，“當初你殺了我家小姐，今日就是你的報應。”
楚青離已經沒有功夫去思考，青杏為什麽會出現在皇後身邊，她現在有些乏力，她張著嘴大口呼吸，“你……想……想做什麽？”楚青離握緊床單，再次用力。她全身已經全部濕透，連頭發都緊貼著頭皮。
青杏突然間又笑了起來，“我不打算對你做什麽，就這樣看著你慢慢痛苦至死，也挺好的，到時候一屍兩命，也算是了了我們家小姐的心願。”沈秋玉在世時，確實三番四次想要陷害楚青離與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想到她死了，還是陰魂不散。
在這樣狼狽的時刻，楚青離還能夠對著青杏輕蔑一笑，“那……那是她咎由自取。”楚青離嘲諷得說道。沈秋玉會有那樣的下場，完全就是她自己自掘墳墓。
聽楚青離這樣說，青杏的怒火立馬上漲，“不允許你這麽說！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們小姐怎麽可能年紀輕輕就去世了，都怪你，為什麽你還好好活著？”青杏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那神情像是一頭猛獸，一點也沒有人像。
青杏發了一通火，突然又冷靜了下來，像是一個瘋子，時而清醒，時而癲狂。“王妃，你現在是不是很痛苦？要不要奴婢幫你一把。”青杏不想等了，她要動手快速解決楚青離的性命，免得夜長夢多。
“平兒姑娘，王妃怎麽樣了？”外間等候的丫鬟遲遲沒有聽到小孩的啼哭聲，都擔心楚青離的狀況。
在丫鬟的催促下，平兒更加不能等下去。她找了塊布，塞進了楚青離的嘴巴裏，免得她胡言亂語，將那些人引了進來。
青杏從腰間掏出一把短小精致的匕首，這一看就是宮中的物件，平兒慢慢地從鞘中抽出匕首，冷冷寒光照亮了平兒的眼睛，越發顯得她陰森可怖。
平兒一邊擦拭著匕首，一邊譏笑著對楚青離說：“當時小姐是怎麽死的？是這樣被一刀割了喉嚨嗎？”平兒還對著楚青離的脖子比劃了一下，看著楚青離猛然皺縮的瞳孔，平兒開心地無聲大笑著。
“害怕了？堂堂穆王妃也有害怕的時候？直接給你一刀還是便宜你了，這麽痛快，若不是擔心被人發現，我就這樣看著你，一點點痛苦至死，至少要在你這臉上劃上幾刀，讓你也嚐嚐毀了容貌的滋味。”
楚青離用舌尖頂著口中的布，想要獲得更多的空氣，她也試著抬手，可是每次用力，全身上下都疼得不能動彈，若是繼續這樣下去，怕是她就要因為呼吸不暢而悶死了，她絕不能就毀在一個丫鬟手中，況且她又沒有害沈秋玉，一切都是沈秋玉惹出來的麻煩罷了。
楚青離對著平兒拚命地眨眼睛，平兒不明所以，不耐煩地問道：“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楚青離“嗚嗚”了幾聲，示意自己的嘴巴正被布給堵著。平兒不情不願地拿出楚青離口中的布，催促著說道：“還有什麽話，你趕緊說，說完我好送你上路。”
楚青離張著嘴，拚命地呼吸著，臉上已是煞白一片，看不出一點人色。
楚青離吃吃不開口，青杏可沒有那樣的好耐心，“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兒了，既然你不說，就別怪我不給你機會了。”
楚青離無非是想拖延時間，她很想大叫，可是怕人來沒進來，青杏的匕首就已經先落下來。青杏之所以敢這麽做，就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隻是為了替沈秋玉報仇而已。
楚青離用力地說出兩個字，“等等。”
青杏
緊握著匕首，揚手在楚青離的上方，隨時可以要了楚青離的性命。
“快說！”青杏的耐心已經所剩無幾，楚青離若是在這樣拖延下去，不僅沒有等待救兵，還會進一步惹怒青杏。
楚青離狠狠捏著自己的腿部，企圖讓自己恢複一些理智，“其實……沈……沈秋玉不是……不是我殺的。”
青杏頓了頓，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你胡說，我們家小姐分明是死在穆王府中。”
楚青離輕笑著，有氣無力，“人是死在穆王府，可……可不是我殺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說清楚。”青杏放了匕首，她更迫切想要知道的，便是到底是誰害了沈秋玉。
楚青離確實沒有力氣，可還要費神去應付青杏。楚青離喘息著，試著再次開口，卻沒有辦法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