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真相揭曉
“我也不為難你，我隻是想知道我娘是怎麽死的，隻要你告訴我，我絕不會再來煩你，求求你告訴我吧。”楚青離急切的心，隻要是個人都能夠看出來，芸娘又怎麽會不清楚，隻是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芸娘將手帕捏在手心，眼神飄忽，想來心中很沒有底。“我真的不知道，算我求你，看在我伺候過你母親的份上，別再來找我了，好不好？”芸娘的表情可以說是嚇人，隻要能夠讓楚青離離開，她都能給她跪下。
楚青離看芸娘的回答，就知道若是不拿出蕭磐為她準備的東西，恐怕無法讓她開口。楚青離臉上懇求的表情一掃而空，將手中的信件仍在芸娘的身上，“先看了這封信再說吧。”這上麵列舉的都是陳浩這些年做的小偷小摸的事情，二皇子也是了不起，這麽短的時間裏，竟然能夠搜集的這樣全麵。
“這是什麽？”芸娘將信件反複看了好幾遍，這上麵寫的東西和她有何關係？
楚青離仰頭笑了一聲，“夫人可能還不知道，這都是陳老爺做的事情，你想，如果這封信在知府大人手中，他剛剛上任，可能想要好好整治一番，他會不會小題大做呢？”楚青離眼神頗為無辜，看似是讓芸娘回答，可是卻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想做什麽？”芸娘的聲音開始顫抖，蕭磐說得不錯，她之前隻是一個丫鬟，嫁進陳府之後，也隻是圍繞府邸的事情，這衙門是如何定罪的，她一概不知，自然是被楚青離牽著鼻子走了，不過楚青離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
絕不能讓芸娘看出楚青離不過是在打心理戰，若是要讓芸娘真的害怕，楚青離就得表現出十分自信的樣子。楚青離假裝咳嗽一聲，“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身份，隻要你將當年的事情告訴我，我保證這封信不會出現在大人的麵前，就算是出現了，我也能保證陳老爺平安無事。”既然是談條件，就得說出自己的籌碼。
信件在芸娘的手中又遭受了一番蹂躪，芸娘還無法下定決心，這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舊事重提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看來楚青離還得讓這把火燒得旺一些才行。
“聽說陳老爺這幾年都不大順利，就最近才稍微好轉一些，若是此時再進牢房的話，這輩子應該是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吧？陳老爺進去了，芸娘你可要怎麽辦呢？家裏的光景若是沒有錢財來源，應該支撐不了多久了吧。”楚青離踏進芸娘的房間，這房裏的陳設都是最簡單的，一個值錢的擺件都沒有，芸娘的首飾盒也是空空如也，沒有幾個像樣的東西。
楚青離方才的那番話，可以說句句都說在了芸娘的心坎上，她真的是窮怕了，再也不想過回那種日子，這也是當年她一時糊塗，做出那樣錯事的原因。
“好，我說。”芸娘終於鬆口了。
楚青離也鬆開握緊的拳頭，手中的汗經風一吹還有些涼颼颼的。
楚青離眼神犀利，緊緊盯著芸娘，“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楚青離知道，接下來自己聽到的事情，應該會令自己十分難受，她抓著桌麵上的布，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問出這樣的話。
芸娘盯著一方，陷入了回憶，眼睛和臉色漸漸浮現出愧疚的情感。芸娘這些年一直欺騙自己，讓自己不要想這件事，可是如今又要將這件事清清楚楚，原原本本的放在自己眼前，這心還需要經曆一次審判，真不是一般人願意承受的。楚青離像是突然明白了芸娘不願開口的理由，和她閉口不提母親的事，本質上又有多大的區別呢？
芸娘十分抱歉地看著楚青離，若是能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她絕不會這樣做。“當年，小姐嫁進安平伯府後不久便有了身孕，在這期間，姑爺又娶了一名女子為妾，這個人就是花姨娘，花姨娘尖酸刻薄又善妒，就算是小姐已經百般忍讓，可是她還是咄咄逼人。她本以為小姐會生一個女兒，可是一胎出來，竟然是龍鳳胎，龍鳳呈祥，老爺十分高興，往小姐的房中自然多跑了幾趟。花姨娘心中不悅，怕日後姑爺專寵小姐，安平伯府的家產都給給大房。所以……”芸娘深吸了一口氣，楚青離知道，她接下來的話，應該會和她自己有關。
芸娘一直躲避著楚青離的目光，不敢看她，“花姨娘知道我是小姐最信任的人，所以她私下找到我，給了我很多銀子，讓我在小姐的湯藥裏下毒。”楚青離聽到這裏，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雖然她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是被下毒害死了，可是聽到有關母親的事情，還是忍不住會擔心。
“然後呢？你答應了？”楚青離感覺自己口幹舌燥，說話的時候，嗓子都要冒煙了，楚青離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滿滿一杯的茶水，到了嘴邊，就隻剩下半杯左右。
芸娘全身都在否定，“不，我沒有，我自小和小姐一同長大，怎麽可能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可是……可是她說，如果我不同意，就將我賣到妓院去，當時小姐身體不好，府上的事情都是花姨娘在打理，我也是害怕，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芸娘說到這裏也是崩潰大哭，楚青離母親去世之後，她也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天都在悔恨中度過。
楚青離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陳府的，隻知道耳邊一直有女人的哭泣聲和哀求聲，可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去管了。她腦海中隻有一句話，就是她的母親是被花姨娘害死的，她就知道花姨娘不是什麽好東西，隻是沒成想她簡直膽大包天，在自己的府邸中還敢殺人。
楚青離目光呆滯，就算現在有人在她耳邊敲鑼打鼓，她可能也聽不見。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隻是她不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