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沉不住氣？
“是。”
楚青離應聲，然後對著小丫鬟囑咐道：“我們問你的事情，你可千萬不能和你家夫人說，夫人若是問起來，你就說大人問了一些府上近日的情況並無其他，記住了嘛？”
丫鬟趕緊點頭，囁嚅著說道：“奴婢知道了。”
她這副樣子，夫人一看就知道在撒謊，還怎麽不打草驚蛇？“你看著我，把我方才交代的話再說一遍。”
“大……大人隻……隻是問了府裏的情況，其……其他的，什……什麽都沒問。”丫鬟結結巴巴地將楚青離的話重複了一遍。
楚青離扶著腦門，就她這樣，怎麽瞞天過海？“你這樣可不行，你得說的自然一些，不能像現在這樣磕磕巴巴，知不知道？”
“可是，我一緊張，就……就這樣。”如果不是這樣，怎麽可能被楚青離他們看出來她在撒謊。
“讓她下去吧。”蕭磐看了楚青離一眼，讓她不要糾結於此。
楚青離雖然不放心但是蕭磐既然開口，必然是想好了後路，於是便側身讓開，讓丫鬟先下去了。
“萬一梁夫人知道我們懷疑她怎麽辦？”等到丫鬟離開了之後，楚青離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蕭磐還是神情鎮定自若，楚青離想了想，還真的沒有見過蕭磐慌張的樣子。“若是梁夫人知道了，也不必擔憂，我會派衙門的人在梁府周圍守著，不會讓她離開的，況且，我覺得，下毒和割腕不是一人，說不定兩人還認識，或許還能從梁夫人身上發現另一人是誰。”
楚青離想了想，蕭磐分析的不錯，就算梁夫人發現了，也對他們產生不了太大的影響。回到案件上，“大人，你覺得梁夫人會因為梁安經常打她而生出殺意嘛？”如果梁安真的家暴的話，梁夫人想殺了他也是有可能的。
蕭磐抿了抿嘴唇，“不排除這種可能，如今我們先得查出，為什麽梁安會突然改變對梁夫人的態度，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要不要再找個人來問問，那個管家或許會知道。”那個管家年紀也不小了，看上去在梁家待了許多年，這梁府的事情他應該掌握的最清楚。
蕭磐頷首，“管家為人精明，若是盤問，肯定不會對我們說實話，你去探探他的口風。”
楚青離指著自己，“大人是說，我？”她的身份可是知府夫人，怎麽現在倒成了衙門的小捕快？
“不是你，難道我親自問嘛？”
嗬，這話說的，完全把指使自己當做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是，我知道了。”楚青離不情願地出了門，去找管家問問話，蕭磐看著楚青離的模樣，輕輕笑了笑。
“扶我回去吧。”現在屋內沒人了，就隻剩下二皇子一個。
二皇子聽到蕭磐的話，看了看周圍，確定確實這屋裏隻有他們兩個之後，做出了和楚青離一樣的反應，“你說我？”
蕭磐挑了挑眉，“自然，這屋裏還有其他人嘛？”蕭磐的語氣活潑了些，不像之前那麽嚴肅。
“嘿，我說你這人，使喚自己的夫人就算了，連我堂堂二皇子你也敢呼來喚去？”就算自己再不濟，也是大啟的皇子啊，還沒有人這樣對自己說話呢。
蕭磐看了看自己的腿，意思不言而喻，他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讓人推著回去，難道要自己爬回去嘛？
二皇子撇了撇嘴，“也就是你蕭磐，其他人本皇子可不伺候。”
等到楚青離問完管家之後，回到案發現場，這裏早已經沒人了。讓她去幹活，自己倒是先回去了。
楚青離趕緊回到府邸，將詢問管家的情況告訴了蕭磐，“大人說的沒錯，這個管家狡猾至極，不管我問什麽，他都能回答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根本不在要害上，看來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楚青離有些失望，看來這個線索是斷了。
但是蕭磐一點也沒有為此而惱火，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大人，難道你不著急嘛？”
“我本就沒有指望你能從管家口中得知什麽。”蕭磐用茶杯蓋子輕輕刮著茶水表麵漂浮的茶葉，不急不慢地開口。
這是什麽意思？是讓她做無用功？蕭磐不會是做這種整蠱之事，難道是他的打算。楚青離動動腦子想了想，“大人莫非是想讓梁夫人放鬆警惕？”
蕭磐眼睛亮了起來，楚青離腦子轉的倒是快，自己這麽一提，她就想到這一層了。“沒錯，你還算聰明，讓梁夫人知道我們從管家口中沒有探出什麽消息，她就會覺得我們暫時束手無策，隻要她放鬆警惕，必然就會露出馬腳，到時候我們要找證據就會輕鬆許多。”
“原來如此。”楚青離不禁佩服蕭磐的城府，實在是高深莫測，做事也是考慮得極為周到。
“那現在我們就隻是等待嘛？”楚青離看蕭磐還沒有下一步指示，便開口詢問。
蕭磐本來是閉目養神，聽到楚青離的話，抬頭看著她，像是嘲諷一般，“你就這般沉不住氣？”
她沉不住氣？她有什麽沉不住氣的人又不是她殺的。聽到蕭磐的話，楚青離轉身就坐在了卓桌子前，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大人這可就說錯了，我又不是衙門的人，查案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在我的職責範圍，我不過是看大人不便，這才好心幫忙罷了。”沒想到好心當了驢肝肺。
蕭磐輕笑，“我這不過詢問一句罷了，你怎麽就有這麽多的話來對付我？”
“我對付你，大人方才的話，分明就是在嘲諷。”別以為他是大人，她就不敢頂嘴了。
蕭磐搖了搖頭，表示無奈，這個丫頭，真是什麽都敢說，這算是有勇有謀？
“既然你的職責不是衙門之事，那是什麽？”蕭磐看著楚青離，臉上就差寫著願聞其詳四個大字了。
蕭磐還真喜歡明知故問呢，“自然是這府中的事情了。”楚青離的語氣不善，像是不願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