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報複
從公孫衍處回來後，莊瑤很是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
若非此次春城之行，莊瑤估計還沒法從普通人的生活中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的身份。
安逸的日子過得久了，確實是會讓人變得糊塗。莊瑤在公寓內盤膝打坐修煉了一整個晚上，第二日神采奕奕地接著去上課。
前麵說過，莊瑤這些年來已經拿到了十幾個學位證書，包括了各種各樣的專業，比如文學、數學、計算機、英語、法語等等。
如今莊瑤在學習的，是法律專業。
雖然莊瑤是一隻混跡在人類社會的貓妖，但是也必須要遵照人類的法律行事，否則很容易會被人看出端倪。
即便莊瑤早就已經在某個特殊的部門給自己備了案，但能不惹麻煩還是盡量不要惹麻煩。
平靜安穩地找到單言，這是莊瑤為自己設下的唯一目標。
算算日子，那母象也該修煉出一點成就了。莊瑤換上房法衣，戴上麵具，再次變成了那一晚的裝束，身形一動，便從公寓中消失了。
而一條雪白的貓尾在莊瑤留下的陣法中顯現，忽然白光一閃，貓尾化作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正是黑發莊瑤的本相。
這貓尾除了可以做“定情信物”之外，還有身外化身的功能，可以繼承原主最高十成的戰力。當然，戰力越高，化身所能脫離原身的時間越短、距離越近。
莊瑤留下的這個化身隻有本體的三成實力，但好處是可以距離本體足夠遠。而且以現在人類的普遍實力來看，即便是莊瑤的三成實力，也足以麵對大部分的危機了。
身外化身除了實力與原身不同之外，其餘並無差別，並且有著原主的意誌，可以按照原主的指示自由行動。
莊瑤沒有帶手機，而是將其留給了這個身外化身，就是怕這種通訊設備會暴露自己的方位。但是若是隻扔下手機，又怕陳露找不到自己會急得報警，反而暴露了自己。
現在，解決了後顧之憂的莊瑤在瞬息之間已經身在春城。她沒有第一時間現身，而是徹底隱匿起了自己的氣息，躲在暗處悄悄觀察著先前接受了自己傳功的母象。
修煉了一段時間的母象體內果然已經聚集了一些靈氣。
但是因著末法時代的緣故，天地間靈氣極為稀薄，母象也不過是積累了一縷細如發絲般的靈力罷了，實在是少得可憐。
不過，對於莊瑤教給母象的那個法訣來說，這一點稀薄的靈氣已經足夠它任意施為了。
又是一日虐待般的演出，三大一小四隻象假裝疲憊地走回了籠舍。
不是因為馴養員良心發現對大象們好了許多，實在是莊瑤當日給它們的靈氣太多，直接將它們的狀態提到了頂端。
因此，即便是又經曆了這麽多時日的虐待，大象們卻還是感覺身體倍兒棒。
但是它們絕對不能表現出來，否則不但會引起馴養員的警惕，還會無端受到更嚴重的責罰。
然而，今日，這一切就快結束了。
母象已經準備好要施展報複了。
就在馴養員們將大象關入籠舍轉身想走的時候，母象忽然抬起鼻子仰天叫了一聲，人眼看不見的稀薄靈氣隨著象語般的法訣如同漣漪般蔓延開來。
“叫什麽叫！”其中一個馴獸員不耐煩地回身敲了敲籠子：“再叫明天就沒有飯吃聽到沒有！”
母象瑟縮了一下，卷起鼻子退到了籠舍的角落。
馴獸員這才滿意地離開了。
在暗處看著這一幕的莊瑤欣慰一笑：“還知道藏拙，看來腦子還不笨嘛。”
看了一眼努力壓抑著內心喜悅的大象們，莊瑤抬腿跟上了離開的馴獸員。
這裏也是設有員工宿舍的，馴獸員們打著嗬欠回到了宿舍，洗漱過後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原本他們還是會進行一些睡前娛樂活動的，隻是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大家都很困的樣子。
這就是夢魘咒的效果了。莊瑤唇邊漾起一抹微笑，猶嫌不足，抬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靈氣漣漪以莊瑤的手指為中心驀然蔓延開來，直接擴散到了整個春城。
夢魘咒是母象所釋放的，而莊瑤這一舉動則擴大了此咒的範圍和適用對象。如此一來，整個春城內凡是與這些大象結下了因果的人，都會受這夢魘咒的影響。
若是心存善念，對大象們滿懷同情之人，則隻會夢到大象們受盡虐待的場景。
但若是不知悔改滿心惡意，甚至把動物表演當做斂財工具的人，他們將在夢中變成被虐待的大象，如同報應一般無休止地體驗著大象們所受過的苦頭，直到他們真心悔過。
“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了，忘記了人類當初是怎樣掙紮著在自然中生存下來，這可不太好啊。”
——
陳強是一名大象馴獸員，這名頭聽起來好聽，其實就是用盡手段虐待大象，讓它們聽話而已。
曾經的陳強在一個馬戲團中工作，那時候除了大象，馬戲團中還有老虎、獅子、猴子和黑熊等等動物演員。
後來馬戲團因為虐待動物而被取締了，陳強一度失業，卻偶然間得知春城這邊還缺大象馴獸員。
高興的陳強連忙跑來應聘，如願以償地重拾老本行，開始了訓練大象做表演的日子。
陳強因為經驗豐富，手下還帶著幾個學徒，因此很多事根本不用親自動手。他隻需要指揮徒弟們訓練大象，看著徒弟們帶著大象上台表演，就能拿到那一份不菲的薪水。
這樣的日子對於陳強來說，別提有多舒坦了。
至於大象們是不是過得好？這些年來，陳強不是沒遇到過想要“解救”這些大象的所謂愛心人士。
他們高喊著“保護動物”的口號，指責他們是虐待大象，是不道德不人道的，要求政府取締大象表演。
可是沒有一次成功。
畢竟這樣的人還是少數，陳強遇到更多的，還是願意掏錢買票參觀大象表演的人，而他們這些年賺到的錢也有很大一部分變成了稅款，用於整個春城的基礎設施建設。
陳強冷漠地想著，你們這些人哪裏知道，你們本身也享受著動物表演帶來的福利，卻反過來罵我們黑心，真是不知所謂！
總之，在陳強看來，他的這份工作不僅正當而且高尚。畢竟人類才是萬物靈長，大象麽，連人話都不會說，那裏用得著尊重？
可是一切似乎都在今夜，悄然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