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酬勞
夫人說的全都對。
——夏勒
有一將領問了個實在的問題：“不知解逸道長準備怎麽對付那閻天工？”
單言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詳細計劃暫時還不能透露。不過貧道帶來了一些家師煉製的驅蟲解毒藥粉，使用方法已經寫明。”
他從袖裏乾坤中掏出了幾大包東西仍在廳中的空地上，看得周圍沒怎麽見過世麵的將領們眼睛都直了。
“這些不過是第一批，若是不夠，家師還會陸續送來更多。”單言說道：“不過，貧道以為邪不壓正，僅僅是對付一個閻天工，也不必消耗那麽久的時間。”
一個離單言比較近的年輕將領甚至偷偷伸手摸了摸單言的袖子，嘴裏不停念叨著：“這裏麵是裝了個倉庫麽……”
莊瑤耳朵尖，聽到那將領的小聲嘀咕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引得全部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
好在莊瑤跟在單言身邊這麽久，對他那一副高人的架勢也是十分熟悉，立即收斂了笑意擺起了高人的架子，也算蒙混過關。
褚離也知道壓箱底的王牌不能輕易暴露，故此並未繼續追問，而是說起了如何分配藥粉的事情。
因為單言提前說了後麵還有，眾將也不爭搶，由著濮正誼分配。
分完藥粉，議事也便結束。這些日子秦軍並不太平，閻天工並未閑著，雖說沒有正式出手，但還是放了些毒性沒那麽大的蟲子進了秦軍。
好在秦軍之前的準備起了些作用，沒有造成大範圍的人員中招，中毒軍士也被妥善安置，並無生命危險。
可眾人還是心有餘悸，故此領到藥粉後，便各自散去，安排手下軍士使用了。
褚離以要與單言好好敘舊的名義將他和莊瑤留了下來，帶去了自己的房間。
幾人才坐了沒一會兒，公孫衍便帶著兩名學生悄悄過來了。
莊瑤興奮地衝到公孫衍麵前：“公孫大哥，好久不見！”
公孫衍笑著揉了揉她的發頂：“好久不見。”
莊瑤也不躲，隻是伸出一隻手攤在公孫衍麵前。
“這是？”公孫衍一愣：“瑤瑤這是合意啊？”
“酬勞啊！”莊瑤一臉理所當然地說：“公孫大哥扣留信使那麽久，還擅自給它增加工作量！這次回去，我絕對要損失不少小魚幹兒了，難道公孫大哥不打算賠給我麽？”
公孫衍捂臉一歎：“賠，按雙倍、啊不，按十倍賠！瑤瑤這次可是為了前線戰事立了大功，就當是為兄獎賞你的。”
所有人都沒想到莊瑤心心念念第一個開口就是為了幾條小魚幹兒，頓時陷入了一種頗為玄幻的氛圍中，彼此相視多少有些尷尬。
好在公孫衍與單言早就習慣了莊瑤的性格。公孫衍在桌邊坐定後，輕咳一聲開口道：“想必單道長已經有大敗那閻天工的萬全之策了吧？”
單言一笑：“萬全之策談不上，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哦？”惠琴心雙眼一亮：“是怎麽個還治其人之身法？”
“這還不簡單？”莊瑤在單言身邊坐下，得意地昂頭說道：“那閻天工若敢放毒蟲，咱們就敢引來毒蝙蝠！”
“毒蝙蝠？”四個凡人俱是一愣。
“正是。”單言將那瓶解藥取出擺在桌上：“此乃一對蝙蝠妖夫妻所贈，既有解蝙蝠毒之效，又可引來毒蝙蝠，將閻天工那些小蟲子通通吞吃殆盡！”
褚離卻是有些憂心：“可毒蟲是閻天工馴養過的，受他控製；這毒蝙蝠是臨時引來的，十分不受控。若是反過來攻擊咱們自己人，那可如何是好？”
莊瑤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毒蝙蝠隻吃毒蟲，對人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隻要大家約束好軍士，不讓他們去傷害蝙蝠，那毒蝙蝠也絕對不會主動來招惹咱們的。”
公孫衍想得卻更深：“然而魏軍之人可不會受咱們約束。若他們攻擊毒蝙蝠反被咬傷，單道長，道界前輩們會不會也將你算作是破壞規矩之人？”
“沒錯，學生也在擔心這個。”濮正誼蹙眉道：“若是蠻不講理些，說單道長您引來毒蝙蝠幫助秦軍破壞戰場局勢，可如何是好？”
單言知道他們是在擔心自己，心中有幾分感動。他看了莊瑤一眼，見後者也是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心下更是熨帖。
“諸位不必擔心。”單言安撫他們道：“是那閻天工先破壞規矩，貧道隻是以最佳的手段清理敗類而已，便是因此造成魏軍有所傷亡，那也是可以容許的偏差。”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商議計劃。
褚離接著問道：“這藥若要發揮作用，需要多久？”
單言耐心解釋著：“來之前貧道曾試驗過，隻要將一滴解藥暴露於室外一刻鍾，便會有毒蝙蝠尋著氣息而來。”
“若是如此……”惠琴心摸了摸下巴：“如果等到閻天工正式在戰場上露麵的時候再使用，每一息都會多有軍士傷亡，恐怕還不是上上之策。”
濮正誼沉吟道：“那若是讓暗線在魏軍軍營使用呢？”
單言適時補充了一個細節：“毒蝙蝠被吸引而來時，若找不到食物，盤旋片刻後便會離去。因此若要使用，必得在距離閻天工與他的毒蟲極近的時候，才能發揮出最大功效。”
“有辦法了！”惠琴心與濮正誼對視一眼，後者微笑說道：“布在劉凡身邊多年的那條暗線立功無數，也是時候該招回來好好安置了。”
在場除莊瑤不懂兩國糾葛外，連單言這個方外之人都猜出了一二。
四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隻有莊瑤滿頭霧水：“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剛才不是還在說毒蝙蝠的事，怎麽又突然說起那什麽、什麽凡身邊的暗線了？”
惠琴心拍了拍莊瑤的肩膀：“像你這樣單純的姑娘，真的很少見啦！”
莊瑤卻覺得有些古怪，她湊到單言耳邊說道：“我怎麽覺得惠琴心不是在誇我，而是在說我傻呢？”
單言彈了下莊瑤光潔飽滿的額頭：“你還能聽出來，還不算太傻。”
“你！”莊瑤捂著額頭氣鼓鼓地等著他，其餘人見此一幕都歡快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