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不去你房間
“那你不找雇主,還能找什麽?”焦雨晴被他的毒舌氣得冷臉,但又忍不住好奇,眼神向手機屏幕瞟去。
單淩琛微蹙著眉峰,把通訊記錄觀察一陣,忽然把手機向劫匪臉上一拍,意有所指地問:“那個陳莉是誰?女朋友?還是媽媽?”
綁匪雙眼立刻大睜,眸子裏寫滿了驚恐。
他冷冷地笑了下,聲調四平八穩,卻嚇得劫匪直接軟倒在地上,“我問你的問題,再不交代的話,我隻好叫我的人把陳莉也請來了。”
聽到這裏,焦雨晴終於明白他查通訊錄的原因。
原來不是直接找幕後的雇主,而是找出劫匪親近的人,好用以威脅。
“不!不要!莉莉她是無辜的,她什麽都不知道!”綁匪堅持了片刻,但在單淩琛森寒目光下很快敗下陣來,他一邊哀求,一邊終於哽咽地說,“是江源!是範氏的江源先生,叫我們綁架焦小姐的!”
江源……
這個名字,讓單淩琛若有所思地眯了下眸子。
上次範家的人膽敢在警局動手腳,害得焦雨晴暈倒在審訊室,他狠狠地給了他們些教訓。範義也是商場上的老狐狸了,雖然寵女兒,但也知道輕重。以他的性格,短時期內應該不敢再對焦雨晴下手。
至於江源個人,他就是範義的一條狗,很少有自己的主張。他會對焦雨晴下手,而且是下這樣的重手,實在不太正常。
“綁架了她之後呢?”他思索片刻,又凜然問道。
“之後……之後就讓我們把焦小姐帶去郊外,找人強.暴她,再拍下視頻……”劫匪戰戰兢兢,一句話結結巴巴說了一分鍾才講完。
聞言,焦雨晴不由用力咬了下嘴唇。這是有多恨她,才會用這樣下作又狠毒的招數對付她!
“嗬,很好!”單淩琛的笑容裏,帶著嗜血的味道。他用力點了點頭,沉著眸子,咬牙切齒地道:“敢這樣算計我的人,看來……姓江的是不想活了!”
明明這戾氣並非對她,可焦雨晴還是本能地瑟縮了一下。這男人……真的很可怕。
問清楚想知道的,單淩琛就按照焦雨晴的說法,派人將這兩個綁匪扔去警局。他帶著焦雨晴回到家裏時,已經過了午餐時間。
客廳裏靜悄悄的,傭人出來匯報,說小小姐已經回房間去午睡了。
“既然樂樂睡了,那我也回房間去休息了。”
這短短半天,焦雨晴真的是身心俱疲,很想馬上躺到床上,好好地睡一覺。可她腳步剛邁開,手腕就被幾根冷硬的手指纏住,不由分說把她拖去這棟房子的主臥。
“哎!單淩琛,你幹什麽?你放開我!我不去你房間……”她一路掙紮,礙於樂樂就在兒童房,又不敢動作太大,很快就帶進單淩琛的房間裏。
房門“砰”一聲關上,她心裏也跟著抖了一下,直到被摁坐在他的大床上,她才驟然感覺到危險。
彈簧一樣彈立起來,她正想向外逃,男人拎著一把椅子走過來,重重地放到她麵前,自己則施施然落座在椅子上。
“你……”
“乖乖給我坐好。”單淩琛壓著她肩膀,又把人摁回來。
“你到底要幹什麽?這、這還是白天!”她想到某種可怕的可能,聲調發顫,結結巴巴地質問道。
單淩琛不知何時拿了一管藥膏,此刻慢慢地旋開蓋子,擠出一點挑在指尖,要笑不笑地道:“白天?嗬,別太看得起自己,你這樣的女人,晚上我也懶得碰。”
“你!”被他嘲諷得臉色發熱,焦雨晴羞憤,可也終於放了心。
她眼睜睜看著他抓起自己的手臂,捋起衣袖,然後把藥膏塗抹在瘀傷的位置,又攤開手掌,把藥膏揉化。
他動作看似溫柔,然而手重,還是弄得她差點疼出眼淚,最後忍不住抽著氣要求:“你、你稍微輕一點。”
“麻煩死了!”單淩琛沒好氣地罵一聲,可接下來,他動作果然輕柔不少。
藥膏帶著苦澀的香氣,在兩人之間逸散。
焦雨晴伸著白皙纖細的手臂,任由他握住、揉捏。她一垂眸,入目就是他冷峻的側臉,線條完美卻鋒利,帶著生人勿進的冷冽感。
可此刻,這個冷冽的男人,正一絲不苟地幫她處理外傷。她抿了抿嘴唇,心髒撲通撲通直跳,覺得眼前的他非常陌生。
終於揉好了一處,單淩琛停手,沒什麽表情地問:“別的地方還有傷嗎?”
“呃,沒了。”她忙搖頭,忽然想起臉上也有一點,又改口說,“臉上的我自己可以處理。”
單淩琛瞥一眼她眼瞼周圍的青紫,沒說什麽,隻沉著臉把藥膏往她身上一扔。
她忙接住了,緊緊握在手裏,低低地說:“謝謝你。”現在,她對他道謝的次數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順口了。
單淩琛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睨著她,不屑地道:“不必謝我,我是不想樂樂看到你青一塊紫一塊,免得她替你擔心。”
“那也謝謝你。”焦雨晴苦笑了下,重複說。不管他是出於什麽目的,他在幫她,她就應該感恩。
女人真誠的口氣,讓單淩琛眯了眯眼睛,不由仔細地打量她。
一直以來,他以為她和焦家其他人一樣,厚顏無恥、唯利是圖,所以對她無比厭惡。可相處日久,他越來越覺得,她好像……和他以為的那個女人並不太一樣。是她演技太好,還是自己從前誤會了什麽?
恍惚了片刻,他眼前驟然閃過母親因為焦家而病倒的畫麵。
剛剛迷惑的神色,立刻被一臉森寒代替,他別開眼,冷冷地說:“既然沒事,就別賴在我床上,馬上給我出去。”
焦雨晴無語地抿了抿唇,覺得自己真不能和這種喜怒無常的人多來往。她咬牙說了句“再見”,然後站起身來,頭也不回頭地走了。
她出門後,單淩琛躁鬱地呆了片刻,也腳步沉沉地走出家門。
下樓,上車,司機小心翼翼地問:“單總要去哪兒?”
他坐在後排,冷冽眸間滑過戾氣,沉沉吩咐:“範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