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烏蓬山
去泰山的路上得經過烏蓬山,烏蓬山一帶有動物修煉成精,南宮煜因為在妖界見過了太多的妖精,便坦坦蕩蕩,並沒有多少畏懼。
當然了,一個時常把狐狸精帶在身邊的男人,還會害怕別的妖精麽?
“阿煜,昨晚我做了一個夢。”雲落打開一個話題,想著讓南宮煜繼續接下去。
南宮煜豈能不給她麵子,便開口:“說來聽聽。”
“我夢見你娶別人了,而且當時我還在場,可是我竟然沒有阻止你。”雲落說的並不符合邏輯,夢境都是虛構出來的,哪有邏輯可言?
南宮煜哭笑不得,“如果這是真實發生,我可能已經沒命。”
他清楚她的脾氣,要是有人和她搶男人,輕則骨折,重則夭折。
不管是怎麽折,都是她實施報複之後的下場。
要說狐狸的手段多到數不勝數,一般人肯定沒法忍受。
“非也非也,我才沒那麽殘暴。”雲落故意露出甜美可人的一麵,話說這樣的招數她都見了很多遍,並不覺得稀奇。
“那好,你還是說說在夢中我娶了誰。”南宮煜真是不敢想象,他在夢中還能娶除了雲落之外別的女人。
可雲落的回答讓他紮心,不,是痛心。
“我夢見你娶的人是楚靖離。”不得不說,兩個大男人成婚,那畫麵還真的有點辣眼睛。
南宮煜就差吐血,楚靖離?這個丫頭的想法怎麽這麽獨特,自己和楚靖離的兄弟情義大家有目共睹,要說他們是那種關係,真是天方夜譚。
可能在沒有遇到她之前,坊間的確有不少傳聞,說皇帝和大將軍表麵上是君臣,其實是斷袖,那個時候,南宮煜並沒有當真,外人的話不過是猜測之詞,如果自己當真,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從自己妻子的口裏說出這樣的話。
“你想表達什麽?你希望你的丈夫有龍陽之癖?”南宮煜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那麽激動。
“我才沒這麽想,就是……就是覺得在我死之後的那段日子,不是楚靖離陪你最多麽?他又經常抱著他的孩子來看你,我幻想一下那種畫麵,還真的有一家三口的即視感。”做狐狸精,光狡猾是不夠的,還得有豐富的想象力。
南宮煜翻了一個白眼,“我現在懷裏抱著一隻狗,那我們也會有一家三口的即視感。”
“這不一樣。”雲落就是沒法準確地表達那種心情,“而且,我們又不是公狗母狗。”
“你的思想最好就此打住,別患得患失,我被誰勾引都不會被楚靖離勾引,你就放寬心,爺我喜歡女人。”這恐怕是南宮煜第一次自稱爺,莫名地帶著些許霸氣。
“好的爺。”雲落低眉順眼,“爺,眼看太陽落山,咱們得找個地方休息。”
豈料雲落話音剛落,麵前就突然閃現出一個老婦人。
“二位若是苦於沒有住處,就隨老身去山上吧。”
雲落警惕地看著她,“我們並不認識你。”
要是一般的老人,雲落肯定不是這種態度,可問題就在於,雲落一眼就認出她是一隻兔子精。
妖精接近凡人,很難讓人相信她不是另有所圖。
就如同當初雲落進玄掖皇宮,還不是為了尋找鹹辰木。
“相遇就是緣分,老身與兩位這不就認識了麽?兩位還是隨老身上山吧,老身與姑娘你同為妖類,豈能有害你之心?而且老身也不是你的對手。”
對方這般誠懇,雲落還是沒有動搖,婉言拒絕:“婆婆好意,我們心領,隻是實在是不好意思去打擾您。”
雲落隱隱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可這種感覺說出上來,當她證實了這種感覺時,為時太晚。
南宮煜自然是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趕忙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溫柔的語氣,“還好嗎?”
雲落尷尬地笑笑,由於她現在隻能用上官婉的身體,也就說明她這隻狐狸也要經曆女人的月事,真是挺煩的,稍不注意就會褲上開花。
眼下還能怎麽辦?雲落隻得硬著頭皮,隨老婦人上山。
到了老婦人家裏,雲落夫婦已經知道她就是烏蓬山老母,常年在山裏修煉。
老母對雲落格外照顧,拿來幹淨的衣服:“姑娘,這裏就老婆子一個人住,所以也沒有別的衣服給你換,這是老身年輕時穿的,樣式雖然舊了一點,但總比沒有要好,姑娘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拿去換上。”
雲落滿懷感激地接過衣服,顯然,兔子精是解了燃眉之急,“謝謝您。”
“姑娘何必客氣。”老母笑嗬嗬,“姑娘還是快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上吧,至於你的相公,給老身去廚房打個下手,待會咱們坐在一起吃頓飯。”
雲落一想,之前在玉娘那裏,南宮煜可以替代寶兒把蛋炒飯做得那麽好吃,現在去打下手,這功力,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可雲落還是心存懷疑,老母看起來是好妖,可真正說起來,是好還是壞?如果發生了任何意外,在自己不在的情況下,南宮煜能否應付過來?
南宮煜看出雲落心裏的猶疑,給她一個放寬心的眼神,“去吧。”
其中的意思,就是說要她不用擔心他,他可以處理好一切,一起經曆過這麽多風風雨雨,哪能在這裏栽跟頭。
至於他自己,天生的警覺性高,要是老母真的圖謀不軌,他還是有對策的。
“好。”雲落點了一下頭,拿著衣服去了房間。
廚房裏,南宮煜在幫忙切菜,練過武的人,刀功不錯,切出來的樣式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
老母不禁表揚:“相公真是好好的手藝。”
在這裏,老人都習慣性地把已婚男人稱為“相公”,雖然聽著有點別扭,但時間長了就會習慣。
“老母一個人住在這裏,沒有一兒半女?”南宮煜想打聽一點信息,有了了解,才能斷定一隻妖的好壞。
老母苦笑,“老身年輕的時候成過婚,隻不過後來丈夫被一條蛇精勾引走了,老身便獨自一人,日子倒也算過的快活。”
南宮煜麵露愧色,“不知道您有這樣的過往,還請您不要怪罪晚輩的唐突之處。”
“哪裏,陳年往事,說出來也沒什麽感覺。”
隻因時間太久,當時的不甘情緒都已經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