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話好多
“我的夫人現在就在洞外,死鳥你這是什麽意思?”假若老天爺給它一種死法,那麽自己真想給它一百種死法,活了幾千年,倒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惡心的鳥。
鳥中極品是也。
“爺的意思很簡單,爺要留在這裏監督你。”彩雀自稱爺,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即使這和它給人的印象有很大的不同。
“不需要。”司白直接下逐客令。
彩雀還不死心,“我幫你的忙總行了吧?”
“那就更不需要。”司白斬釘截鐵,“你除了會耍嘴皮子功夫,還會什麽?別給我搗亂。”
此種嫌惡的眼神,彩雀看著也不是第一次了,因此更加無所畏懼。
當它還沉浸在和司白對抗到底的喜悅中時,司白手掌一揮,一陣大風刮起,彩雀很無奈地被吹了出去,並且以越來越快的速度。
按照基本套路,彩雀還不忘大喊一句:“爺一定會回來的——”
“蠢貨!”司白又一甩袖,洞門關上,並且用法術封印住,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
經曆了一個時辰的長途跋涉,彩雀都不知道自個兒被吹到哪裏了,這個地方,真是好陌生。
所幸,它憑借著不錯的方向感慢慢地尋到颶風嶺,南堰和一小群妖怪守在洞門前,巴巴地盼望著裏麵傳來好消息。
這種陣仗,搞的司白好像在裏麵接生孩子。
南堰見彩雀回來,便讓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一遍。
彩雀一琢磨,反正無聊,那好吧,講一講,於是乎,大家夥端來了小板凳,認認真真地聽彩雀“回味”。
彩雀真是賺足了風頭,可不是嘛,小小的它,從未得到過這樣的重視。
彩雀的心到底是偏向南宮煜這邊的,所以把故事添油加醋濃墨重彩地講了一番,嚴重地詆毀了司白的名譽。
南堰都開始同情南宮煜,如此溫柔多情的男人真的不多見,沒想到,凡間也有真情。
瞧瞧,由此可見,彩雀的口才是有多好,化腐朽為神奇。
彩雀可謂是聲淚俱下,“我們的南宮大大,用它薄弱的身軀和你們的頭頭大戰了三百回合,你們想想,你們頭頭會法術,而我們的南宮大大能堅持那麽久可以說是奇跡,不過可惜的是,南宮大大最終受了那一劍,如你們所見,就捅在他的心窩,他當時流了那麽多的血,可是一滴淚都沒有留下,這就是真男人呀!”
“是的是的。”幾個小妖抹了把眼淚,點頭附和著。
“我跟你們說,南宮大大是我見過的最有骨的男人,我十分支持他去無生殿。”彩雀滿懷期盼地問,“你們呢?”
小妖們就有點猶豫,要是承認了,那可就是承認和大王敵對,畢竟大王要娶的是雲落。
司白麵無表情地走出山洞,“死鳥,又在妖言惑眾。”
彩雀飛到南堰的身後,以為這樣就得到了保護傘,想著大概在天底下不存在當著妻子的麵殺鳥的丈夫。
老天保佑,司白果真放了他一碼。
“相公,那個男人怎麽樣了?”南堰頗為憂心,若是那個男人好不了,大王會不會因此牽怒於他?不管是出於同情南宮煜的原因,還是出於希望丈夫免於責罰的原因,南宮煜被救活,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司白說完,邁著不徐不疾的步子緩緩離開,好似一切都已煙消雲散。
彩雀急不可待,不管不顧飛進山洞,其他的小妖也紛紛跟著進去看熱鬧。
而南堰則陪在夫君身邊,攙扶著他。
夫妻倆走在沒人的地方,風景如畫。
“你不必陪我,去忙自己的事吧。”司白其實對南堰抱著一種愧疚的心態,南堰溫柔、善良、體貼,嫁給自己後,一直恪守賢妻的本分,謹小慎微,做事麵麵俱到,這樣完美的妻子,打著燈籠都難找,自己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隻是過分的滿足,會形成物極必反的結局,他會感到空虛,會感到無所適從,她越好,便越會加深他心中的罪惡感。
也許有些東西是該放下了,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她。
南堰已然是他的妻,他便要對她負責,不可再三心二意。
“我們是一家人,你何苦瞞著我。”南堰默默地掄起他的衣袖,他細瘦而不羸弱的胳膊上有一道長長的口子,這個傷口應該是新添的,但沒有血流出來,想來是用法術強製性地止住了。
南堰眉心微皺,心疼的口吻:“疼嗎?”
“還好。”司白給她一個放心的笑容。
這點事,在他這裏,雲淡風輕,挺一挺就過去了。
“我就知道,要想救他沒那麽簡單。”南堰也曾救死扶傷,知道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司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君命難違,我不得不這麽做。”
人本來也是自己刺傷的,在外人眼中,自己的行為,就是簡簡單單的將功折罪而已。
可誰能明白自己的苦衷,好歹也是颶風嶺的大王,連殺一個路過的凡人的權利都沒有,僅僅憑借荊無夜的一句話,自己顏麵無存,嗬嗬,荊無夜,你還要折辱我到什麽時候?
南堰把身體投入到司白的懷抱,“以後別這樣了,大王生氣是小,你自己的身體是大。”
司白心中一怔,然後頭腦傳來一陣接著一陣的感動,他的手輕輕地撫上她的發,“我怎麽能比大王還重要呢?”
“為什麽不可以,你是我的男人,在我心中,你就是天。”
換句話說,他是她的獨一無二,大王可以是很多人心中的大王,而司白,隻是自己一個人的丈夫,這就是不同。
有了不同,便有了區別對待。
會說情話的妻子,當然是好妻子。
而另一廂邊,彩雀看到無恙的南宮煜,激動的不要不要的,“你真是命大,那樣都還能活過來。”
南宮煜很不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自己不是受了傷嗎?好像還差點死了來著,怎麽現在什麽事都沒有?
真是不可思議。而且胸口也沒有疼痛的感覺,就連被劍捅了之後留下來的疤都不見了。
“是誰救的我?”
“死竹妖唄。”彩雀滿不在乎,“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能因為一時心軟而感激他,那都是他應該做的,他殺人,沒要他償命就算不錯了。”
其實不管司白怎麽做,在彩雀這裏就是討不到好,當然,人家司白也完全不在乎它的想法,
不過就是一隻鳥,何必當成一尊大佛供著。
再說了,妖精也不信佛。
“你話好多。”南宮煜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
彩雀頓時兩眼淚汪汪,“怎麽,連你也嫌棄爺了?爺為了你吃了多少苦你知道不?爺差點連小命都沒了,你怎麽這麽沒良心……”
南宮煜也算是見了鬼,“別說這種話,搞的他們以為咱倆是短袖。”
別說,十幾隻小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