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要避嫌
“朕都明白。”南宮煜如同自嘲一般：“朕覺得紂王也沒什麽不好。”
“你！你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太後就差氣得吐血，別人都把帝辛當成前車之鑒，他倒好，把荒淫誤國的昏君當成楷模，這是要氣死多少人才罷休？
南宮煜臉上的笑容暈來，“朕和太後永遠都說不到一個點子上，罷了，不說這事。”
太後也覺得再在這個話題上聊下去，也隻會是兩敗俱傷，就很同意地點頭，“皇上還沒用膳，不如去千壽宮吃點吧？”
“不用。”南宮煜回答完，又覺得有點不妥，遂補上一句：“今日還有些奏折沒批，朕在禦書房用膳即可。”
看皇後與高僧鬥法，真是浪費了大半天的時間。
“那皇上先去吧，不必送哀家了。”太後也不想管他的話是真是假，說不定他扭頭就去鳳歸殿和那個妖女混在一起，自己能阻止什麽？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最怕丟的是心，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怕丟的是人。
南宮煜果然是一言九鼎，快步朝禦書房走去，小林子跟在後麵都有點趕不上，“皇上，這個時候您不是該先去看看皇後娘娘嗎？”
“別廢話，讓楚靖離來禦書房見朕，朕倒是要他給朕一個解釋。”南宮煜就不該相信那個男人可以把這件事辦好。
大將軍麵對皇帝的質問，毫不心虛。
“這就是一個意外，凡事都有意外的，你看開點。”楚靖離一麵撇清關係，一麵安慰著天子。
“意外？在朕這裏不許有意外。”南宮煜霸道的口吻，打了那麽久連個結果都沒出來，這像話？
早知這樣，當初自己就該提醒慧能兩句，隻要做到滴水不漏，就是黃金建成的寺廟都給他蓋一座。
“其實也還好，那些大臣也沒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楚靖離滿不在乎，不知為何，隨著世英的一天天長大，他這個做父親的倒是像返老還童似的，成天吊兒郎當，誰知道是不是在裝嫩。
不過楚靖離年歲也確實不大，裝嫩的話，是在可接受範圍內。
南宮煜冷著眸子，“這還用察覺嗎？要麽輸，要麽贏，他們拖這麽久，就很能說明問題。”
“你呀，巴不得所有的事都和你預想中的一樣快，可實際情況哪有那麽簡單？”楚靖離現在倒像是一個智者，“急不得的事，就不要著急，慢慢來。”
慢慢來？黃花菜都涼了。
南宮煜直接下死命令，“朕不管，明天必須有個結果。”
楚靖離神秘一笑，“你別光怪慧能大師，說不定是娘娘在拖時間呢？你要找娘娘問問。”
南宮煜仔細一想，倒也是這樣，假若沒有上官婉的配合，慧能一個人也支撐不下去。
“真是被你害死了。”南宮煜放下天子的架子，在朋友與君臣的相處模式中遊刃有餘，這也正是皇帝陛下可愛的地方。
楚靖離把手搭在南宮煜的肩膀上：“你可別怨我，你知不知道找一個法術高深的和尚多麽辛苦，你都沒有好好賞我。”
恰時，小林子端著一碗麵走進來。
楚靖離想都沒有想，直接端過來，與南宮煜相視一笑，“謝了。”
南宮煜是一臉懵逼，這個滾蛋是在跟自己這個天子搶飯碗麽？可是一看到他已經動筷，碗裏的麵都沾上了他的口水，自己再要回來也吃不了，隻能喂狗。
小林子忍不住提醒：“大將軍，這碗麵是給皇上的……”
楚靖離一怔，嘴裏還含著麵條，“啊？你怎麽不早說？”
小林子表示十分委屈，“奴才還來不及說，您就已經端過去了。”
看南宮煜的眼神，仿佛是要電死他們，少說也有十萬伏特。
楚靖離還算是個應急能力比較強的主，對小林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勞煩你再去禦膳房端一碗過來……不，兩碗，兩碗……”
小林子無語，將軍大人的胃口真大，不過也是難怪，反正吃皇上的，又不用出錢，這就是沾光吧？
有一個成語怎麽說來著，雨露均沾，此處打雙引號。
南宮煜對小林子使了個眼色，小林子這才極不情願地出了門。
楚靖離依舊是沒心沒肺，“戚和不在了，禦膳房學會了偷工減料，這碗牛肉麵裏麵的牛肉就隻有三片。”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南宮煜想起了戚和那丫頭，那個他想好好疼愛的侄女，此刻正在浪跡天涯的途中，也不知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壞人欺負她。
倘若一定要為秦飛躍的事件找一個罪魁禍首，那麽這個人恰好是自己，如果當初沒有讓秦飛躍當上國師，也許戚和不會卷入這場紛爭。
隻是，他哪裏曉得秦飛躍的身上背負著那些東西呢？當初欣賞他，也是因為他才華出眾，並且的確很有本事，自秦飛躍當國師以來，玄掖比起之前要風調雨順得多。
“靖離，朕想拜托你一件事。”從皇上的口中說出拜托這個詞，可想而知會引起楚靖離多大的重視。
“你說。”楚大將軍已經放下碗筷，準備領命。
“你派些人去偷偷尋找戚和，記住，如果找到了，不可聲張，暗中保護即可。”南宮煜一麵想給侄女自由，一麵想確保她的安全。
最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在她不知道的前提下保護她。
楚靖離訕笑，“多此一舉吧，戚和那麽聰明，怎麽會察覺不到有人在跟著她？”
“所以，這對你的人是一種考驗，你好好想想，該派哪些人去。”
瞧瞧，替皇上辦事，就是不簡單，不僅要忠心，還得腦袋瓜聰明。
楚靖離頷首，算是答應下來，“不過，辦的好，有沒有賞賜？”
兄弟之間，開玩笑那就是家常便飯。
“沒有，你是無償幫助。”南宮煜素來就是個節約的人，類似於鐵公雞，一毛不拔。
“無償的？”楚靖離就有點失望，略帶數落的口吻，“皇上，您這樣是不行的，如果辦事情沒有獎賞，那還有誰會替您辦事呢？”
“你呀。”南宮煜不假思索。
“我！”楚靖離先是一愣，隨後受寵若驚般地討好地笑到：“難得被皇上重用，微臣甚是惶恐。”
南宮煜不搭理他，自顧自嘀咕，“小林子的麵怎麽還不來……”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小林子如甘露般降臨，皇上的確是餓了，可還是極為紳士地把一碗麵吃進肚子裏。
這就是從小形成的教養，沒辦法，改不了。
“皇上，微臣麵也吃了，這就走。”楚靖離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南宮煜放下筷子，端端正正地坐在龍椅上，“慢著。”
“還有事？”楚靖離扭頭。
南宮煜把一遝奏折向他扔過去，“幫幫忙。”
“這樣不好吧？”楚靖離麵露難色，有些不情願。
“怎麽不好？”南宮煜反駁他，“當初朕在相國寺的時候，朝堂的奏折不都是你幫忙批閱的麽？”
還是哪句話，楚大將軍是玄掖最好的臣子，沒有之一。
“那是之前，現在你回來了，我要是再管這些事，會招人閑話的。”
人心險惡，要懂得避嫌。
（不知大家夥有沒有在追《將軍在上》，真是笑到肚子疼的網絡劇，另外，本小說將於下月完本，童叟無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