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償血債

  竹林，雲幽就快堅持不住，幸虧上官婉及時出現，和雲幽背靠著背。


  “姐，你還好吧？”


  “我沒事。”雲幽強忍著，她不願讓妹妹替自己擔心，從始至終，她是善良的，也是可憐的。


  上官婉氣的不打一處來，“落塵，你們這是幹什麽？”


  虎視眈眈地盯著那個人，可那個人沒有回答。


  倒是無葉冷哼一聲，“又來一隻狐妖，送死！”


  天下的狐妖，都該殺。


  “我姐姐和你們有何怨仇？值得你們這麽多人報複？”上官婉暫時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狐妖二姐妹一向是和蜀山井水不犯河水，這次他們大張旗鼓，未免太過無理。


  某位小道士惡言相向，“她和我們的怨仇可大了，滅了我們蜀山滿門，今日她若不死，就對不起蜀山千百條冤魂，當然，如果你要阻止的話，那你也要死！”


  蜀山可是名副其實的仙山啊，現在被籠罩上一層濃濃的陰霾，四處蕭條，再無生機，都是這個可恨的妖精，毀了蜀山，也毀了一切。


  上官婉不屈不饒，“我姐姐滅蜀山？你開什麽玩笑？她一直待在帝都，就沒有去過那個地方，怎麽去滅你們？”


  真是天大的笑話，再說了，狐狸精殺人，那都是就地取材，哪還用跑那麽遠，特別還是蜀山那樣的地方，姐姐一個狐狸精去那裏，豈不就是送死麽？

  “裝瘋賣傻！”


  再也不願意多說，又開打。


  很顯然，勢單力薄的時候，總不是對手。


  “姐，你先走吧，這裏我頂著。”往往在危急的關頭，上官婉特別有義氣，啊不，對姐姐怎麽能叫義氣呢，分明是關心愛護。


  上次鹹辰木的事，就讓上官婉覺得甚是愧對雲幽，可那件事已然成為定局，無法更改，現在不同，現在的上官婉，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誰要是欺負雲幽，她就和誰拚命，說到做到。


  “不，我不能丟下你。”雲幽依舊忍住傷痛，胸前不斷有鮮血湧出，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姐妹姐妹，姐姐大，妹妹小，這天底下，姐姐保護妹妹才是應當，哪有把妹妹扔下，姐姐自己逃命的道理。


  她雲幽，還做不出這樣的事。


  再說了，這些道士豈是能輕易讓自己逃掉的。


  隻可惜，連累了妹妹，跟著自己遭罪。


  “一個也跑不掉。”無葉冷笑，遞給落塵一個眼神，“師弟，拿出你的本事！”


  落塵並不想傷害上官婉，因為他知道，上官婉雖然是妖，但從來沒有害過人，反而做了不少善事，這樣的妖精，比人還有血有肉，有情有義。


  可她偏偏是雲幽的妹妹，而雲幽呢？又涉嫌荼毒蜀山。


  無葉怒火中燒，對著落塵大聲叫喊：“你在猶豫什麽？你別忘了你是道士，你的職責就是除妖，更別說她還害了掌門及眾位師兄弟，你回憶一下師叔的死，你難道就不難過麽？你難道不應該為蜀山討個公道？”


  他們養精蓄銳，就是等著這一天，讓九泉之下的人得以瞑目。


  落塵經無葉這麽一說，師父那張慈愛的臉就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師父的脾氣很好，即使自己再笨再傻，師父也是很耐心地教導他。


  有時候，自己有心事，師父會找自己談心，還會偷偷塞給自己好吃的，不讓別的師兄弟知道，師父一生收的徒弟不多，可是他是師父所有徒弟中最小的一個，因此頗得師父他老人家的疼愛。


  像師父這樣的大好人，本應該長命百歲的，可誰知，他走了，走的那麽突然，自己都來不及在他的跟前盡孝。


  見落塵有所觸動，無葉又繼續出聲，“別傻了，妖怪哪有好的，她們無惡不作，披著人的皮囊，卻做肮髒齷齪之事，你今日不殺她們，她們來日就會殺你。”


  上官婉氣到發抖，“你說什麽？肮髒齷齪？我們哪裏肮髒齷齪了？我和姐姐問心無愧，從來沒有傷害過一個善良的凡人，當然，大奸大惡除外。”


  誰說狐狸精都是害人的？什麽事情都不能一概而論吧，莫非這世間所有的凡人都是好的麽？這也未免太自信了點。


  某人憤憤出聲：“難道我們蜀山弟子是大奸大惡之徒？”


  “我都說了，我姐姐和這件事沒有半點關係。”這是明顯的栽贓陷害，他們卻被蒙在鼓裏，還真是極蠢。


  “狐狸精說的話，鬼都不信。”


  話音剛落，還真就有一隻“鬼”從所有人麵前飄過，那奇妙怪異的身姿，上官婉再清楚不過，可不就是我們的虛光道長。


  “貧道是否來遲了？”虛光笑嘻嘻。


  “不遲不遲。”上官婉心裏的負擔總算是減輕了點，有虛光在，應該是可以幫忙抵擋一陣子的。


  無葉對虛光投去鄙視的小眼神，“虧你還是道教中人，竟然跟著妖精為虎作倀，實在是丟我們修道之人的臉！”


  仔細瞅了瞅上官婉，覺得她還有點姿色，莫不是這個老道士看中了狐狸精的美色，受了蠱惑才會如此？

  想來還真是可笑，連這個都把持不住。


  虛光不惱反笑，“貧道隻知道銀子，除了銀子，就是這隻讓貧道又愛又恨的狐狸，其餘的，貧道一概不管。”


  這話說出來，倒也霸氣。


  然而聽在別人的耳朵裏，便又是另外一種意思。


  且先聽聽雲幽怎麽說。


  “妹妹，你什麽時候和他有那個的？”那個是哪個，心知肚明。


  不過話又說回來，妹妹涉獵真是廣泛，連這麽大年紀的老頭都不放過，還是一個會道術的老頭。


  這年頭，真是多了去的稀奇古怪的事。


  還沒等上官婉回複，無葉笑的更是狂妄，“你們這些邪魔歪道，定不會有好下場！”


  自古以來，邪不勝正。


  但曆史總是由勝利者書寫，是正是邪，古籍裏有多少真實的信息，誰又能夠知道呢？


  “看來閣下是非要殺了我不可了？”雲幽如今，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其實上官婉也受了內傷，不過沒有雲幽這般嚴重。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蜀山所有弟子異口同聲。


  落塵仍在回憶與師父的點點滴滴，心酸過後，就是憤恨，不管怎樣，師父死在雲幽手裏這是事實，其中的過程不必深究，雲幽必須得為此負責。


  雲幽冷絕地笑出來，“你們就沒有想過，我如果有能力殺你們蜀山滿門，為何現在連你們幾個都打不過，還要找幫手？”


  前後懸殊如此之大，他們就當真感覺不出異樣？還是被勝利的喜悅衝昏了頭腦。


  無葉咋舌，一時無法答上來。


  還是落塵沉著嗓子，“別說了，殺了人就是殺了人，人是你殺的，你怎麽狡辯都沒用。”


  很顯然，這句話其它弟子很受用，特別是無葉，他興奮地意識到落塵師弟這回終於站到自己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