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生孩子
“既然和蜀山有關係,為什麽落塵卻表現得之前從未見過他似的?”這是上官婉心中的疑惑,難道說落塵是裝出來的?可真的不太像。
秦飛躍,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又或者說,你是好是壞?姐姐若是和你走得太近,會不會有危險?
虛光也不顧上官婉正在發呆,清了清嗓子,“尋雅公主的病,貧道有法子治,不過貧道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上官婉其實已經猜出了一二,這個老道,肯定又要占自己便宜。
果然,虛光不愧是虛光,“你叫貧道一聲爹。”
上官婉白了他一眼,這究竟是個什麽世道啊?哪有道士請狐狸精叫自己為爹的?這個虛光,可真是第一人,不,是第一道。
“這個本妖可叫不出來,而且,我要是叫了,你的法子不管用怎麽辦?難道還要你叫我一聲娘還回來不成?”上官婉雙手抱胸,顯得很不信任。
虛光雖然比秦飛躍年長不少,可是秦飛躍的法術,她是親自領教過的,甘拜下風,反倒是虛光,以前一門心思地斂財,也沒有見識到他的真功夫,如果不是秦飛躍的對手,破解不了邪術,隻是隻紙老虎可如何是好?
虛光氣到打跌,“貧道的師父是誰你知道嗎?”
“不知道。”上官婉搖頭,“可我知道你是誰,再說了,你師父的法術高低與你有什麽關係?”
“名師出高徒你不曉得?”虛光就知道這隻狐狸沒那麽容易收服,想當初,南宮煜為了得到她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還親自以萬金之尊去了一趟青丘,這樣的情深義重,真是令人動容。
“可即使師父再好,徒弟不好好學,那也是枉然。”上官婉也不想和他廢話了,“一句話,你是治,還是不治。”
她倒是要瞧瞧,他的誠意,到底有幾斤。
虛光覺得和她再兜下去也挺沒意思,隻好妥協,“我算是怕了你了。”
隨後,他的手裏多了一張符紙,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紙上畫了畫,畫好後,又吹了吹,這才交到上官婉的手上,“把符紙燒成灰,用水服下就可。”
“謝道長。”上官婉並非沒心沒肺之狐,受人恩惠,還是懂得表達感激之情的。
虛光歎了一口氣,“你呀,就隻知道欺負貧道,要是沒別的事,貧道休息去了。”
話說,給她幫忙,他的心裏是巨大的成就感。
上官婉啟唇,“道長走好,另外,注意一下手指。”
說實話,做道長也挺不容易的,有時候畫符不用筆,非要用血,這突然讓她想起以前找鹹辰木時的情景。
“算你還有點良心。”虛光身形一閃,不見蹤影。
上官婉坐在凳子上,盯著這張符紙,有人說道士寫的字比天書還難看懂,此話真是不假,這彎來繞去的,也不知道是什麽鬼。
罷了罷了,隻要有效果就行。
均瑤走進來,小聲稟報:“娘娘,水已備好,請娘娘前去沐浴。”
“好。”洗個澡好好地睡個覺,明日把“方子”給尋雅送去,這件事也就大功告成。
事實的證明,虛光果真有兩下子,尋雅臉上的傷神奇般地好了,而且皮膚比之前更有光澤。
這下子,可不就對皇後娘娘感恩戴德。
國師府。
管家走到秦飛躍的身邊,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秦飛躍平靜的臉上一直沒有任何變化,仿佛,這些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狐狸精最為擅長魅惑人心,定是迷惑了哪位高人助她,他倒是極想與那位高人過過招。
“退下吧。”秦飛躍擺手,百無聊賴。
“是。”
待管家離開,秦飛躍獨自一人進了庫房,他得抓緊時間,蟄伏了這麽久,很快就到了大仇得報的時候。
一個雷雨的夜晚,將軍府下人忙得團團轉,因為夫人要生了。
消息傳到皇宮,上官婉從床上起身,隨意裹了件衣服就出了宮,並且派均瑤去請太醫,到將軍府幫忙接生。
雨下得很大,上官婉坐在轎子裏,一直在祈求老天保佑,王婧柔可一定要平安地生下孩子,楚靖離去剿滅流寇已經有些日子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難免讓人擔心。
而王婧柔在這樣的情況下生孩子,可以說危險重重。
“皇後娘娘,夫人好像有點難產。”上官婉的步子一踏入府門,迎麵而來的丫鬟就說了這麽一句話。
“快帶本宮去看看!”上官婉心焦如焚,當初楚靖離離開時,自己可是向他打了包票的,這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可如何是好。
來到產房門外,隻聽見裏麵傳來撕心裂肺的痛苦叫聲,還有產婆不斷地鼓勵著“用力”、“深呼吸”之類的話。
可是那叫聲,越來越慘,撕磨著所有人的信心。
這是大將軍的第一個孩子啊,老天爺,可千萬保佑他不能有事。
約莫過了半刻,產婆從房內跑出來,雙手是血,麵色焦急,“皇後娘娘,產婦現在危在旦夕,還請娘娘趕快拿個主意,保大還是保小?”
上官婉愣住了,她的意思是,隻能留一個?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別跟本宮說這種保大保小的鬼話,本宮要你兩個都保!”上官婉的語氣不容置疑。
產婆生生地跪下來,俯首,“娘娘恕罪,老婦能力有限,實在是保不了啊,還請娘娘早點下決定吧,不然,到時候恐怕兩個都保不住!”
上官婉扭頭看了看身後,均瑤及太醫還沒有趕過來,也不知道現在他們到了哪裏,值不值得自己等下去。
時間緊迫,她該如何選擇?
這可真是千古難題,要是楚靖離,他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是選擇未出世的孩子,還是他深愛的妻子王婧柔?
要是選錯了,楚靖離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最終,上官婉伴隨著王婧柔的慘叫聲,衝入產房。
握住王婧柔滿是汗水的手,柔聲安慰,“你一定要堅持住,孩子一定可以平安出生的,再過不久,大將軍回來了,你們就可以一家團聚,聽本宮的話,千萬不能放棄,不能放棄……”
王婧柔麵如白紙,眼角的淚如泉水一般滑落,“娘娘,我不行了,我好痛,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好痛……”
上官婉沒有懷過孕,也沒有生過孩子,並不能在身體上感受到那種近乎毀滅的疼痛,可是看到王婧柔現在的模樣,她的心,似乎和王婧柔一樣痛,女人呐,生孩子真是一件要命的事。
“再痛也要忍住,你十月懷胎,好不容易忍到今天,你把他生下來,你就是母親了。”上官婉咬了咬嘴唇,朝房門望了望,外麵沒有多餘的響聲,太醫還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