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做不到
“假若朕做不到呢？”南宮煜饒有趣味。
“你要是做不到，那麽……”上官婉沉著臉，“我就吃了你，把你吃的渣都不剩。”
南宮煜點頭，表示認可，“好，朕很好奇，被生吃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上官婉賊賊一笑，果真把嘴張開，一眨眼，那男人不見蹤影，此刻，正在上官婉的肚子裏安安靜靜地坐著。
“現在是不是很滿意？”
肚皮下傳來雄厚的男聲：“婉兒，你這腹中都是油水，以後少吃葷腥，不然會長胖的。”
瞧瞧，所謂愛之深，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關心的還是她的身體健康。
“長胖就長胖，我還怕你養不活我。”上官婉這話說的頗為自信，嫁給皇帝，最大的好處，不就是不愁吃穿麽？
“好好好，朕養你，養你一輩子，不，下輩子朕也養著你。”南宮煜好像沒有出去的打算，反倒是一直在和她說肉麻的情話。
上官婉噗嗤一笑，“下輩子，說不定下輩子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呢？”
那就得顛倒過來。
腹中的人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傳來極緩的聲音，“你若是一個娘娘腔，不照樣歸我養？”
“我！”娘娘腔？虧他竟然能夠想到這點，此人，果真是深不可測。
“朕先在你肚子裏睡個覺，明日早朝之前，必須放我出來。”他這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命令。
要是皇上再一次失蹤，這天下非得變天不可。
上官婉竟然也接受了他這樣的命令，“好好好，你就好好呆著，可不許在我的肚子裏亂跑。”
頓了頓，她尖著嗓子，“大小便也不行！”
她現在自然是看不到南宮煜的臉，那怎是一個……悲哀。
不得不說，狐狸精的肚子裏很暖和，萌生起不想離開的念頭。
南宮煜睡的十分安穩，沒有人吵，告別了所有的喧囂。
隻是，到了半夜，他被晃醒，是因為上官婉起了身。
他依稀聽得清雙方的對話。
“你是誰？”警覺的口吻，含著無懈可擊的防備。
中氣十足的嗓音，“你猜呢？南燕公主。”
上官婉想了想，敏銳的神經一怔，“你是……北約的？”
“賊女，你還算有點聰明。”對方拉下黑色的麵巾，是一張屬於四十多歲左右男人的臉，上官婉確定，此前她從未見過這個男人。
南宮煜沒有出聲，靜靜地“傾聽”著故事接下來的發展。
“想必閣下是來報仇的。”上官婉坐回床上，坐得端端正正，一點兒害怕的神情都沒有，活像一尊菩薩，安靜，慈祥，隻是有點不合時宜的是，她此刻穿著褻衣，乍看上去，還是有點隨意。
男人咬牙切齒，“你這個妖女，和南宮煜那個狗皇帝滅我國家、傷我子民，還逼的滿朝文武百官陪葬，你們犯下十惡不赦的罪行，以為可以逃得過懲罰麽？”
此話聽著，很是悲壯，這種討債的口吻，往往能夠讓人不寒而栗，但上官婉還是處變不驚，慢條斯理。
“不是我想和你們北約作對，是你們的皇帝夥同南燕的逆賊作亂，玄掖與北約的戰爭，皆是因你們心中那位高高在上的君主而起，再說了，我們玄掖的士兵是有素質的，將領管束甚嚴，絕對沒有戕害你們北約的任何一個無辜百姓。”
上官婉不喜歡打仗，因為打仗總是伴隨著流血、伴隨著死人，這個美好的世界需要的是祥和安定，而不是永無休止的殺戮。
對方冷笑，“花言巧語。”
他才不會相信這個狐狸精的鬼話，施展媚術迷惑玄掖的君王也就罷了，還攛掇著南宮煜滅了北約，此仇不報，他誓不為人。
上官婉眸底波瀾不驚，“賢臣會追隨賢君，你今日敢來為故國報仇，就說明你還算得上一個有膽識的賢臣，但你卻被愚忠蒙蔽了雙眼，你真的確定，他值得你為他這樣付出？”
“你要是再說這些挑撥離間的鬼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男人很輕巧地把手中的劍架到了她的脖子上，冰涼冰涼的，如同他深不見底的雙眸。
上官婉不急，不惱，南宮煜在她肚子裏坐鎮，她怕什麽，愛的力量，就是這麽強大。
“想必閣下還不知道，你們北約的公主，也就是烏丹，真正的死因吧。”上官婉冷不丁冒出這麽句話，也不知是何用意。
對方額頭上露出青筋，手心滲出細汗，“還不是你們這對狗男女殺的。”
在此，上官婉真的很想聲明兩點，第一，自己和南宮煜不是狗男女，是名正言順在一起的夫妻；第二，自己也不是狗，是狐狸，狐狸呀，和狗完全不是一個品種。
“如果我說，烏丹死於親生父親的手中，你可相信？”上官婉這句話問出去，就沒指望收回來。
“你當我是傻子？”刻薄諷刺的笑容，完全沒把它放在心上。
“我現在命在你的手上，我還有騙你的必要？”上官婉似笑非笑，“隻是看你怪可憐的，想在死之前提醒你，你盡心效忠的人，是多麽不值得，內心是如何肮髒！”
“你給老子閉嘴！皇上不是那樣的人！”男人怒火中燒，脾氣再一次升級。
“是不是你很清楚，當年你們北約皇帝仗勢欺人、欺善怕惡是出了名的，當然，連同他一起出名的，還有你們飛揚跋扈，沒有教養的烏丹公主，這對父女，倒也真像是一家人，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對方顯然已不能忍受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死之前還這麽囉嗦，南宮煜的眼光真是差勁。”
這下子，隱藏著的皇帝陛下可就生氣了，這個逆賊，先前罵他們兩個是狗男女，現在又說自己的眼光差，自己的眼光好與壞，關他什麽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上官婉趕在對方動手之前出聲：“正因為我就要死了，所以有些東西才要弄明白，你的身份究竟是什麽？”
她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是北約的舊臣。
“我叫宋治，曾是皇上親封的禦都大將軍，後來在一場戰爭中，不幸雙腿殘廢，皇上讓我回老家修養，可就是在這個時候，你們玄掖的士兵攻去北約的皇宮，害得我國破家亡。”說到此處，他的表情彰顯著他想把她生吞活剝的決心，“我四處求醫，終於治好了雙腿，就是想著有朝一日來親手報仇，結果了你和狗皇帝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