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故意的
林業甘怔住，故意？她說她是故意的？
莫名地，他有點想笑，周家大小姐竟然會故意把繡球拋到他的手上，要知道，之前的他可是要啥沒啥。
“周小姐若是喜歡開玩笑，我還真的無法奉陪。”
她怎麽會喜歡上自己，這不是天方夜譚是什麽。
周敏吞了吞口水，“我是瘋了，才會拿終身幸福開玩笑。”
見對方如此認真，林業甘犯難，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他承認，從周敏不再為難他開始，這個姑娘還真的有點討人喜歡，他在這裏的日子也過的輕鬆許多。
卻不曾想到，她對自己好，是懷著這樣的心思。
“不管怎樣……”林業甘避開她的視線，聲音低淳，“難以從命。”
“好啊！”周敏冷笑，“聽說我爹給了你三天時間考慮，那三天之後，你自己卷鋪蓋走人。”
林業甘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內心甚是糾結，進退維穀，如何抉擇？
假若繼續留在周府，他還有翻身的可能，說不定在周望卜的支持下可以名揚四海。
離開後，他又會被打回原形，做一個窮困潦倒的書生，讓父母也跟著自己受苦。
回到房間，他從枕頭下拿起那本書，眉心緊皺。
這是他的書，托周員外的福，才能夠印刷出來，回想之前，拿到它的時候是多麽高興，還想著將來寫的每一個字都能夠被世人看到，莫非，這已經再無可能？
他的夢想，他的希望，他的才華……
他的妻子，他的名譽，他的節操……
所有的東西一下子融合在一起，他的腦袋現在亂極了，這是一道單選題，也是一道“送命題”。
索性，他躺到床上，蒙頭大睡一頓。
而周敏卸了妝，坐在銅鏡前梳理自己的青絲。
“曉玲，你覺得我嫁給先生怎麽樣？”
身後的丫鬟苦瓜的臉色，嫁給先生？說心裏話，真是不太妥。
林先生此人雖然長相不錯，可畢竟成過一次婚，小姐雖然性子潑辣，可也是冰清玉潔的姑娘家，在這一點上，她就覺得很不般配。
還有，那林先生好像心裏隻有他的妻子，就算娶了小姐，也未必會對小姐好，小姐何必嫁給他受這樣的氣呢？
總而言之，曉玲十分不看好這門親事。
也真是搞不懂，小姐為什麽偏偏把繡球扔給他，當時在場的也有挺有優秀的男人來著。
心裏雖是這種想法，可無法直接說出來。
“這關乎小姐的幸福，奴婢不敢胡言亂語。”
周敏眸現不悅，“就知道問你也是白問。”
曉玲別的都好，可就是缺乏自己的主見，好多事情，都要別人來推她一把，不然她不會前進。
“小姐英明。”得，又開啟了拍馬屁模式。
周敏放下手中的犀牛角梳，從凳子上起來，轉身麵對著她，“曉玲，你怎麽和映荷相處，那就怎麽和我相處，何必這樣拘謹。”
說實話，特立獨行的周家大小姐，很羨慕兩個丫鬟，那種純潔無私的友誼，自己這個做主子的真的求而不得。
一直想把曉玲當成心腹培養來著，可是最終，她選擇了映荷。
這樣也有些道理，她們都是下人，距離也近一些，哪像自己，平時對她非打即罵。
“這可不行，小姐您是主，奴婢是仆，奴婢不敢放肆。”
再說，現在的大小姐可是有恩於她，自己就更要小心翼翼，不出差錯，不可辜負了小姐的一番好心。
周敏哭笑不得，也罷，如她這樣的主子，哪裏能和下人做朋友。
恰時，門外有人稟報：“小姐，夫人來了。”
周敏趕忙迎上去，訕笑：“娘，您來之前也不派人前來知會一聲，我可是什麽準備都沒有。”
周夫人聽在耳朵裏，竟覺得這不像是從閨女口中說出的話，她此時舉手投足，儼然大家閨秀，沒有半分淘氣。
難道真的因為長大了的緣故，要嫁人了，所以才有所改變？
唉，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娘過來就是想問你，你是真的喜歡那個林先生？”這試探的語氣，表明老人家心裏的不甘。
爹的計劃娘親並不知道，當母親的，一聽說寶貝女兒要嫁給一個那樣的男人，哪裏還坐得住。
“怎麽，娘覺得林先生不好嗎？”周敏說完，擺手示意曉玲退出去。
懂事的丫鬟不僅出了房間，還關好房門，讓母女倆安心交談。
周夫人輕言輕語，“倒也不是覺得不好，你爹欣賞他的才能，想必他的確是個可用之材，但他早已成婚，你現在插足，別人會說閑話的。”
為了女兒的名譽，她不能同意這件事，一個姑娘家，名聲掃地，以後還怎麽在世間立足。
周敏給娘親一個放寬心的笑容，“這都是老天爺的安排，他接住繡球，就說明我和他之間有緣分，別人豈能怪我，要怪就怪老天爺。”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一點兒都不像弄虛作假。
周夫人責怪的口吻：“你這個不懂事的孩子，怎麽把責任推給上天，小心老天爺看不下去懲罰你。”
周敏不以為意，“怕什麽，我這麽可愛，老天爺才不忍心用雷劈我。”
如果凡事畏首畏尾，那還怎麽做事？在這一點上，周敏和她的父親周望卜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要做事，就轟轟烈烈地做，不要計較什麽後果，自己開心就行。
周夫人撫額，“孩子，娘頭疼。”
痛心呀，閨女喜歡誰不好，偏偏要喜歡林業甘，喜歡就喜歡，還擺出非他不嫁的氣勢，這以後親戚朋友問起來，自己這個當母親的該怎麽說？說女兒厚顏無恥，把原配擠跑了上位？
其實，這事也怪當家的，要不是他，林業甘哪裏會來周家？
“那我幫您按按。”周敏難得這麽溫婉孝順，於是伸出手指，為母親揉著太陽穴。
此時，她的內心獨白是這樣子的：
親愛的母上大人，您真的沒什麽好操心的，這一切都是假象，沒有半分真實，女兒我隻是在陪爹玩一個很好玩的遊戲而已，等遊戲結束之後，女兒依舊還是您的女兒，好的，最後再補充一句，我愛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