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很遺憾
這一下子等到了晚上，卻還是沒有船夫，四個人可算是明白，靠人不如靠己。
於是，楚靖離發話，“明日做船渡河。”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晚上的河邊有點冷，他們生了火，吃著帶在身上的幹糧。
“姑爺，您說皇上怎麽可能會來這麽偏遠的地方？咱們的尋找方向是不是錯了？”
如影就表示很好奇，再說了，難道皇上也同他們一樣，造船渡河？可他畢竟是一個人，這多費時費力。
楚靖離淡淡啟唇：“眼下隻有這一條線索，咱們隻能追蹤下去，不管能不能找到，都要全力以赴。”
有道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付出努力後，會有回報的。
“姑爺，玄掖有您當大將軍，真是幸事。”如影忍不住誇獎一番，要說自家姑爺，要啥有啥，長相好，家世好，官位高，還忠誠，難怪小姐就算死也要嫁給他，眼光果然不差。
“好了，快早些睡。”楚靖離讓妻子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安然睡去。
翌日清晨，兩個女人是被一種美味誘醒的。
既然靠近河邊，楚靖離和隨形很會就地取材，他們憑借著精準的定位，用手中的劍插魚，一插一個準。
這不，幾條不大不小的魚就貢獻了自己的肉體，供給人類食用。
“這魚可真香啊！”雖然沒有多餘的佐料，但能吃到葷腥已經算是幸事。
“喜歡就多吃一點。”隨形可不敢虧待自己唯一的表妹，這不，把四條插在木棍上的烤魚送到了她的麵前。
如影訕笑，“我哪能吃這麽多，還是給夫人吧。”
於是，她分給王婧柔兩條，這一大家子，倒算是其樂融融。
吃飽喝足後，就開始幹活，王婧柔以前是大家閨秀，沒做過這些，但現在也算是個學習的機會，就跟著他們忙活起來，打下手。
約莫到了下午，一條簡約的船才算做好，不然呢？還準備到上麵雕花還是咋地？他們可沒那麽講究。
由於這條河不算太寬，估摸太陽落山之前就能夠劃過去，故此也不用等到明天。
隻是，天有不測風雲，隨形剛把船劃到河中，突然欣起一陣巨大的風浪，這船……說翻就翻。
這可是友誼的小船啊。
帝都，國師府。
“公主，林業甘求見。”婢女小聲對戚和稟報。
戚和的眼珠微轉，心中了然，那男人，大概是來詢問做官一事的。
罷了，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該來的遲早會來，就向他實話實說也好。
“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林業甘出現在她麵前，跪下行禮：“草民拜見公主殿下。”
戚和沒有急著讓他平身，而是略帶惋惜的口吻：“很遺憾，你的事，本公主實在是幫不上忙。”
他得不到朝廷重用，這不能怪朝廷，是他的想法不切實際，就算破例讓他當了官，那無論是對於百姓，還是對於他來說，都是沒有益處的。
林業甘原本滿懷信心，如今麵若苦瓜，“公主，您一定是沒有看過草民的文章，草民現在手上帶了一篇，請公主您看看，看過之後，您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他不信，寒窗苦讀了十年，妻子默默陪伴了這麽久，老天爺就是這麽對待他，連一個光宗耀祖的機會都不給。
要是就這麽回去，如何有臉麵見那些至親？當初來帝都時，他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衣錦還鄉的。
戚和搖頭，“不必了，你的文章我看過，沒有邏輯可言。”
“沒有邏輯？”林業甘的雙目紅腫，“這隻是你們達官貴人拒絕我這個平民百姓慣用的說辭吧？你們根本什麽都不懂，你們連聖賢書上的字都不配認！”
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得，他這匹千裏馬，就當真遇不到伯樂了麽？
“你！”被一個男人這樣羞辱，戚和怎能不生氣，可考慮到他現在願望落空，也是一時氣憤說的胡話，也就不多加責怪，等他想通了就好。
林業甘起身，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展開，上麵是他最得意的一篇文章。
“你們甚至連看都不看，就這麽否定一個人，竟然用天馬行空來搪塞我？難道我的思想就真的那麽不切實際？分明就是你們頑固不化，這腐朽的世道要是沒有新鮮的思想來灌溉，那隻能越來越腐朽，得不到進步，當然，這對於你們來說是好事，因為你們這些皇親國戚的勢力，會根深蒂固，不可動搖。”
他還是太天真了，指望著戚和能幫助他，戚和是什麽人？她是公主，怎麽會紆尊降貴幫自己這個平民，再說了，一個婦道人家，能懂得什麽？別人說什麽她就信什麽，生生地讓自己失去被她公平評判的機會。
戚和走到他麵前，一本正經，“林業甘，你該醒醒，如果一個人說你有錯，那可能你還是對的，可所有人都說你錯了，你就該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而不是把責任推給別人。”
她很理解他那種求而不得的心情，可這和給他官位是兩碼事，她必須要遵守公私分明的原則。
以前的她，就是太不注重原則，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經曆過痛苦，她也該成長蛻變。
雖然有點遲，可比繼續受傷要好一些。
林業甘此時的言語及態度有些偏激，“我沒錯！錯的是你們！三人成虎的故事你聽說過嗎？”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傳著傳著就脫離了實際，假的變成了真的。
可能存在著這麽一個人，不看好他的文采，然後就把這種想法傳給其他人，其他人聽了跟著附和，所以就演變成所有的人都不看好他。
朝堂之上，盲目跟風的例子不勝枚舉，隻是自己碰巧變成了犧牲品。
他固執地認為，自己沒有得到公平的機會。
“這和三人成虎沒有關係，你要相信，是金子總會發光，除非你不是金子，不然怎麽可能被埋沒？再說，你看看別人狀元寫的文章，那才是真正地好、真正實用的佳作。”戚和可謂是苦口婆心，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定是有被害妄想症，總覺得全世界都虧待他，可他總是不敢直麵自己本人身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