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當麵說
要說這千年靈芝也確實難找，特別是在晚上，想來是狐狸精故意為難於她。
可若是找不到，那便什麽事都做不成。
小可今天受了驚嚇，不知道有沒有大礙，要不先去看一下他？這千年靈芝的事先擱在一邊？
這倒是個好辦法，打定主意，紅纓便向小可的家飄去。
她還故意給自己找個借口，活人總比狐狸重要。
不知道若是雲落曉得了她這番心思，會不會氣憤得把她的舌頭割下來。
小可正躺在母親的懷裏，母子倆說著話。
“孩子，你似乎不太開心。”秋嫂身為母親，自然對兒子的言行舉止分外上心。
小可無比鬱悶的模樣，“娘，您說為什麽一個人的變化能夠這樣大呢？有時候好好的，可有時候，一下子變得不講道理。”
杜瑩的事，在他心裏留下了疙瘩。
“你指的是你的學友？”
“嗯嗯。”小可點頭，“娘，還記得我之前向您提到的杜瑩麽？以前的她，霸道蠻橫，可是最近幾天改了好多，完全就是個乖乖女，但今天白天，她又變回到以前，我真是搞不懂。”
女孩家的心思，難猜，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夠了解杜瑩，可以和她成為一輩子的好朋友，現在看來，希望可能會落空。
秋嫂溫柔地笑道：“可能是她有什麽心事呢？一個人的脾氣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即使她不是十分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想盡量安慰一下兒子。
“心事？”小可若有所思，“難到真的是因為進城讀書一事？”
這是最能說得通的解釋，杜瑩不想一個人進城，才故意裝成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好瞞天過海。
要真的是這樣，那他隻能說，杜瑩的演技真好，騙過所有人。
“好了，不要再想了，快睡吧。”
明天小可還要繼續上學，可一定要讓他睡個好覺。
“嗯，”小可乖巧地閉上眼睛，安然入睡。
窗外的紅纓見到這一幕，心中思緒萬千。
以前的自己，太過於偏激，總認為這人世間處處都是陷進，處處都是黑暗，她隻想永遠地離開，現在看到他們母子，紅纓才覺得，活著雖然確實受苦，可有身邊的親人陪著，那也是能夠支撐著活下去的動力。
小可，若我們真的有緣，那等我來世再見吧。
紅纓心中的信念更加堅定，一定要找到千年靈芝。
功夫不負有心人，尋了一晚，她終於在一處偏遠之地尋到。
趁著太陽還未出來，她急忙回到客棧。
恰時，那對男女纏綿了一晚，現在也該各回各家，隻是……衣服不見了，這可如何是好？
“都怪你，也不留點心，咱們現在連一塊遮住身體的布都沒有，可怎麽見人。”這個時候，通常抱怨的人都是女方。
“別吵吵，快想辦法，咱們就這樣呆在這裏也不是個事。”男的也很鬱悶，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偷人家衣服？也不怕遭雷劈。
可是他卻忽略了，他自己本身這種偷別人妻子的行為，也是夠被雷劈一下的。
女的冷嘲熱諷，“你說的倒是輕巧，這還能有什麽辦法，荒郊野外的，一個人都沒有。”
“你這頭蠢豬，要是有人那還得了。”被人撞見他們赤身裸體在這裏私會，那就沒臉回鬼婦鎮。
女的使勁掐了一下男人的膀子，“你這個沒心肝的，和我睡覺的時候是甜言蜜語，現在出了事，你就罵我是豬，我和你沒完！”
通過此事，她徹底看清了這個男人的真實麵目。
“事到如今，咱們隻有一個辦法。”男人悠悠開口。
約莫一刻後，他們“整裝待發”。
“這能行嗎？”女人甚是難為情。
“有總比沒有好。”男人粗獷的口吻。
這一男一女，用眾多細長的雜草遮住身體最隱秘的部位，快速奔跑。
回家吧回家吧，隻盼著早點回到家中。
但是，他們選擇的時機不對，路上撞見了上學的小孩子。
杜瑩拉了拉母親的衣角，“娘您快看，那個男的是不是根叔？”
“根叔？哪裏有根叔。”杜夫人根本就不相信大清早的會碰見根叔，但還是循著女兒所指的方向望去，大吃一驚，“我的媽呀！小孩子可不能看這個。”
杜夫人急忙用手掌捂住杜瑩的眼睛。
他們這也太丟人了一些，偷情就偷情吧，還把衣服給整沒了，這幾根可憐巴巴的雜草，哪能遮擋得住。
杜瑩嘿嘿一笑，“娘，咱們要是把這件事公之於眾，那根叔和琴嫂就是咱們鎮的紅人啦！”
年紀雖小，可鬼心眼兒倒不少。
“瑩兒，不可胡來。”杜夫人還是有點顧忌的，要是敗壞了他們的名聲，以後他們前來報複可怎麽辦，她可不能冒著個險，畢竟自家還有個杜瑩。
“為什麽？他們這是……這是傷風敗俗！我們有權利揭發他們！”小孩子的世界，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
“咱們是有這個權利，可畢竟是人家自己的事，咱們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為好，瑩兒，娘現在鄭重地囑咐你，千萬不能在學堂大肆宣揚此事。”
杜瑩點頭，“我知道了，娘。”
學堂裏。
“哎，你們知道我上學的時候看到了什麽嗎？”杜瑩神秘兮兮地對圍在一起的小團體開口。
“不知道，快說說。”其中一個小孩子很感興趣。
“我偷偷地告訴你們，我看到……”杜瑩正要接著說下去，李夫子走進來。
“該上課了，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然後，李夫子抑揚頓挫地把《長恨歌》讀了一遍。
底下還是有騷動，以杜瑩為首，盡管身為同桌的小可不止一次提醒她不要在夫子教學的時候說話，可膽大妄為的她豈能聽得進去，和後麵的小男生你一句我一句討論著。
李夫子麵現不悅，瞧瞧，這就是杜瑩的真麵目。
之前那兩天的杜瑩，肯定是中邪了，才會變得聰明。
“杜瑩，你要是有話，就大聲地當眾說出來，別在下麵嘀嘀咕咕。”
杜瑩站起來，有些猶豫，“夫子，您真的要我當著大家的麵說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