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攻不攻
隨形回去後將看到的一切如實稟報給楚靖離。
“將軍，屬下雖不知道索拉講的究竟是何秘事，但一定與阿穆渡有關。”
楚靖離點頭，“這是自然，你說你並未尋到阿穆渡蹤跡，依我看來，隻怕他早已不在軍營之中。”
隨形不解，“可是我軍把他們團團圍住，他是如何出去的？”
楚靖離冷笑，“合眾兵之力，在短時間內挖出一條地道，這並不是什麽難事。”
隨形則訕訕笑到：“將軍莫不是在開玩笑，若真的有地道，他們還會在這裏等死麽？”
隻怕早已借助通道逃出生天。
“我看你真是越來越糊塗，一大群人突然消失，目標大，則風險大，至少被我們圍住，還有活命的機會，若是逃跑，則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你要知道，我玄掖的將士，可正愁殺不了人。”
“隻可惜讓阿穆渡跑了，他若是回到天城，則後患無窮。”隨形擔憂起來。
其他人不過是小嘍囉，隻有東洛的大將軍，才是重要的人物。
“倘若是阿穆渡活著回到天城，那他國皇帝不會這麽快下求和書。”他瞧昨日索拉那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看來是真心實意地求饒。
隨形心驚，“將軍的意思是，阿穆渡已經死了？”
楚靖離頷首，不響。
“這不可能，那阿穆渡武功超群，又沒有得什麽大病，怎麽會悄無聲息地死掉？將軍肯定是說錯了。”
“怎麽不可能？”楚靖離覺得如今的隨形，還真是得巴蛇的真傳，“原先我就頗有懷疑，直到你說索拉殺了那兩個人，我才更加確信。你想想，倘若不是他們知道了天大的秘密，如何會被滅口。”
“可這也不能說明阿穆渡死了呀！”隨形現在是霧裏看花，越看越模糊。
“阿穆渡若是活著出去，那肯定是人越少越好，最好是不帶人，不然人數一多，就很難不被我軍發現，可他偏偏帶上了兩個人，你記住，是兩個。”
“將軍就別賣關子了，一個兩個有何區別。”不過就是多了個人而已。
楚靖離苦笑，“你方才是不是說過，將軍夫人也不見了。”
“是呀。”隨形想都沒想便回答，隨後意識到了什麽，大吃一驚，“將軍您的意思是……那兩個人正好護送阿穆渡和他夫人的屍體回朝？”
“你總算是開竅。”楚靖離頓時覺得世界都明朗了，剛才那對牛彈琴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他們把阿穆渡的屍體送出去，一來是保證屍體的安全，畢竟若是落到我玄掖的手中，以兵士對阿穆渡的憎恨程度，勢必要將他碎屍萬段，二來，如果繼續留在軍營，很難不被發現，若是傳到我們這裏，你猜猜，會如何？”這回該楚靖離問他。
隨形想了想，才緩緩開口，“要是我們知道阿穆渡死了，那他們群龍無首，我們攻下，便如探囊取物，更簡單了！”
說罷，隨形笑出來，原來東洛人怕的是這個。
“不錯。”
隨形又問：“那將軍，咱們現在是攻還是不攻？”
他其實是主張攻的，畢竟痛痛快快地打一場，揚國威也不是什麽壞事，可將軍卻思慮更多，遲遲不肯拿下。
“不攻。”楚靖離還是堅定原來的信念，“前麵咱們分析過，攻下的話，弊大於利，勞民傷財，不劃算。”
“那咱們靜靜等著議和便是。”隨行心中頗感失落。
楚靖離似想起了什麽，對他問到：“如影和巴蛇可有消息了？”
“將軍，他們傳來音信，藥材已經收集好，很快便能回來，不會耽誤給夫人解毒。”那兩個人，還算是合力辦成了一件事。
“好了，你先忙去吧。”楚靖離說完，去王婧柔處。
“夫君怎麽有時間看我？”前幾日還好好的，今天突然不適，便隻能躺在床上。
楚靖離理了理她的鬢角，“是我疏忽，極少來看你。”
“不怪夫君。”王婧柔蒼白的臉上掛著笑容，“夫君能在百忙之中抽空看我一次，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傻瓜。”楚靖離扶她起身，“來，我喂藥你喝，這是減緩你體內毒素擴散的，如影巴蛇不日回來，到時候，你便無礙了。”
王婧柔點頭，“嗯，我知道，有夫君在，我是不會有事的。”
她的男人是天，她的男人是鐵打的身體，她的男人是堂堂的大將軍，她信他、愛他、敬他。
“自然，你是我的夫人，我定會保護你。”他將藥汁送入她的嘴中，“可能有點苦，你忍忍。”
“不，這藥是甜的。”王婧柔眸含笑意。
“甜的？”楚靖離有點不信。
王婧柔試探性地開口：“不若你嚐嚐。”
楚靖離還真就往嘴裏送入一勺藥，然後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很快又鬆開，“好呀，你敢誆我？”
他雖是責怪的口吻，可臉上滿是笑容。
其實，就這樣與她相敬如賓，倒也挺不錯。
“將軍恕罪，婧柔再也不敢，要是將軍不解氣，那便罰我將這碗藥喝完可好？”
楚靖離點頭，“那便依夫人所言。”
帳外守著的士兵悄悄透過縫隙看到這一幕，甚是羨慕，難得無情的戰場上，會出現如此有情的畫麵。
索拉再次到來，依舊在討價還價。
“在下已經把將軍的意思如實奏報給了我國皇帝，隻是我主認為，將軍所求甚多，東洛可能無法應允，不知將軍能否退一步？”
楚靖離強勢霸道的口吻，“這不可能，我說什麽那便是什麽，從來不做更改。”
索拉無奈，隻有拋出最後一張底牌，“在下想問尊夫人安好。”
楚靖離知道他的意思，隻是笑笑不語。
倒是隨形忍不住出聲：“我家夫人好的很，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如今，你們奈何不了我們。”
這話說的，頗為自負。
楚靖離不願多說廢話，“閣下可還記得之前被我軍俘虜的五百人？從今日開始，若是貴國不答應和談條件，我便每日殺一百人。”
“楚將軍何必步步緊逼？”索拉雙手緊緊捏成拳頭。
楚靖離冷笑，“當初對我玄掖步步緊逼的，可是貴國的皇上和大將軍，如今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你……”索拉氣得說不出話。
“來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