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真糊塗
“當然是看我弟弟的病好沒好。”上官澍就有點生氣,這個大夫可真是糊塗,有誰會吃飽了沒事來這個地方?
大夫更是納悶,“小公子從來沒有得過什麽病,何來病有沒有好之說?”
話說,這靈山的主人,無論大的還是小的,總有專門的人為他們定期檢查身體,所以誰的身體有病、有哪些病,他是一清二楚。
“你確定?”上官澍有點懷疑,畢竟弟弟有病是娘親告訴他的,可是娘親為什麽要說謊騙自己呢?
虧他還把這句話記了這麽些年。
“小人確定。”大夫也察覺到了什麽,但隻能意會,不可言傳。
他可不願意因為自己多嘴而遭到某人的報複,要知道,女人是最不能得罪的。
“那好吧。”上官澍突然還有點失望,原本想在弟弟麵前樹立“神醫”這一形象,如今所有的圖謀都泡湯。
此情此景,在哥哥感到無地自容的情況下,弟弟又弱弱地問了一句:“那我以後還要吃烏雞白鳳丸嗎?”
聽罷,大夫驚的說不出話來,什麽?小公子一直在服用烏雞白鳳丸?這可是女人專用藥啊。
“不用……了。”上官澍說時遲那時快,抓起上官黎的小手就衝出門去,不然,他連個鑽的地縫都找不到。
兩個孩子來到了“秘密基地”,也就是那個人跡罕至的房間。
上官澍不停喘氣,稍微平複後,才開口:“太好了,你沒病,真是太好了。”
原本心中的愧疚卻因為弟弟身體健康而變成了喜悅,有什麽比這個更重要呢。
“哥哥,謝謝你。”糯甜軟萌的聲音,聽得上官澍是如癡如醉。
“你謝我幹啥?我又沒做什麽。”被拆穿之後,他變得誠實起來。
上官黎開心地笑,臉上現出兩個小小的酒窩,可愛極了,“謝謝你關心我、愛護我。”
相比二姐給他的傷害,大哥給的關愛就如同久旱逢甘霖。
“那大哥我一輩子關心愛護你好不好?”
有個這樣可愛的弟弟,做哥哥的才更要勇敢,無所畏懼。
“好啊。”
小家夥梨窩燦爛、明媚非凡。
歲月飛逝,當初都不太懂人情世故的他們長成了翩翩少年。
桃樹下,上官黎手握紙扇,忘形地吟誦著詩句:“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某位接上一句。
上官黎扭頭,卻見是大哥走過來。
趕忙迎上去,“大哥,你回來了。”
這些年,繼母一直在鍛煉大哥,鼓勵他外出經商,畢竟父親愛錢,所以,讓大哥投其所好也沒什麽錯。
但這也間接性地導致了兄弟倆聚少離多。
這次見麵距離上次,已經整整三年。
上官澍如小時候一般敲了敲弟弟的腦袋瓜,親昵地打趣:“三年不見,越發動人。”
上官黎垂首,“大哥方才接的那句詩,可不太應景。”
那明明是句情詩,用在兄弟之情這裏,還真是有點煞風景。
“你不喜歡?”上官澍身上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質,帶著些許魅惑。可能是經商的緣故,見多了人,所以連笑容都是那麽暖人心窩。
上官澍拉著他的胳膊,兄弟倆來到石桌旁坐下,“大哥給你帶了禮物。”
說完,從衣袖中取出一把紙扇。
那紙扇,骨架驚奇,還帶著異香。
上官黎拿在手中欣喜不已,“你是如何得來的?”
果然,還是大哥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喜歡什麽。
“一位朋友贈送,我覺得你可能喜歡,便受下了。”來而不往非禮也,所以之後,他又贈送了別的東西給友人。
人際交往就是這樣,沒有永久的得到,也沒有永久的贈予。
“大哥有心。”
每次大哥回來都會給他帶禮物,他自然是滿心歡喜,可是真正令他高興的,不是禮物,而是大哥這個人,兄弟相見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所謂的禮物,不過是附屬品。
“和我就不要如此客氣,來,快跟大哥說說,三年來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他一直在外奔波,也沒有多少時間顧家,所以發生過的事,他隻能從別人口中得知。
“有趣的事倒沒什麽,隻是如今麵前擺著一樁煩心事。”上官黎說著,還悠悠地歎口氣,
上官澍來了興趣,“可是為了某個人?”
“正是。”上官黎便更是鬱悶,“父親也太心急了,他要我早日把卉音娶回家,說是先成家後立業,待我成親後,再把郡主之位傳給我。”
“那你是怎麽想的?”
“我能怎麽想?要我和一個陌生人過一輩子,我可做不來。”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卻偏偏不想遵從這些,沒有感情的婚姻,如何能得到幸福?
“若你不願娶她,那便隻能由大哥來。”上官澍垂著眼睫開口,心中頗感無奈。
上官家和李家很早就許了姻親,也就是說,李卉音必須要嫁給他們兩人之中的其中一個。
父親存著私心,所以肯定是優先推給老三,若老三不答應,那便隻能由自己頂上。
上官黎心驚,急著嗓子:“萬萬不可!”
“為什麽?”上官澍很平淡地問出來,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可是心中對他的答案,甚是在意。
“因為……”上官黎右手緊緊地捏著紙扇,“我不能如此自私。”
這些年,大哥幫了他很多很多,但是這件事,他決計不能讓他幫忙,婚姻可是一輩子的事,俗話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自己不喜歡的,豈能推給別人,這樣未免太過無恥。
“有時候,我倒希望你能自私一點。”上官澍起身,離開此處。
背影是寂寞的,風景是美的,感情是強烈的。
上官黎看過無數次大哥離開的背影,唯獨覺得這一次,太過滄桑。
以往大哥坐著馬車離開靈山去經商,他都會追著馬車追趕好幾裏,一邊追趕一邊哭,那時候,他多麽希望馬車能停下來,讓自己和哥哥再多說一些話。
每次大哥離開後,他總有兩三天鬱鬱寡歡,心裏空落落的,最大的幻想,就是哥哥突然出現在房門前,對他展開璀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