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做交易
再回到玄掖皇宮這邊，落塵的傷勢有了好轉，上官婉卻沒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因為她還要找鹹辰木。
南宮煜見她找的那樣辛苦，很不忍心。
禦書房。
“皇上找微臣來，是打探鹹辰木的事？”秦飛躍身體還很虛弱，落塵傷的是身體，可是他傷的是心。
心病難醫，特別是他的徒弟回贈給他的。
戚和，到底是師父錯了，還是你錯了，難道被那個人傷害的體無完膚，你也絕不罷手麽？
“國師無所不知，還望解答。”南宮煜說話也算是客氣，以前的秦飛躍，雖然為人高冷，但不至於在後宮“興風作浪”，如今為了戚和的事，他竟然去找落塵算帳，還把上官婉給牽扯進來，不過看在各方都有損失，自己也就不計較了，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維持著表麵的平定。
秦飛躍閉上眸子，“實不相瞞，微臣並不知道鹹辰木在何處。那是上古神物，蹤跡難尋。”
“國師當真不知？”南宮煜耐著性子問。
他相信秦飛躍不是平庸之輩，若是平庸，自己也不會將他封為國師。
隻是如今的國師，怕是在鬧脾氣。
“當真。”秦飛躍回答的語氣，一點也沒有對君王該有的態度。
南宮煜負手而立，眸底升起寒冷的厲光，沉著嗓子：“秦飛躍，你當真不知？”
皇帝又重新問一遍，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很顯然，很快就要發雷霆之怒。
秦飛躍素來寵辱不驚，也不懼任何威脅。
“微臣不知。”萬分肯定的回答。
作為君王，麵對不聽話的臣子，也隻能放下所有的顧慮，讓他清醒。
“來人呐！國師欺君罔上，膽大妄為，拖下去，給朕重重地打！”原本上次他把上官婉打傷，自己還沒有追究，一口氣一直忍著，可是現在發現，有時候顧全大局的容忍是對他的放縱。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左右就要上前把秦飛躍拿下，這時他卻輕蔑地笑出來，舉手示意侍衛停下，“皇上，微臣不妨與您做個交易。”
挑釁的語氣，如玩笑一般，可南宮煜知道，秦飛躍從不開玩笑。
“交易？”南宮煜來了興趣。
“微臣可以告訴您鹹辰木的下落，可是您必須答應微臣一個條件。”
試問這天底下，有幾人有資格和皇帝談條件，除了上官婉，他秦飛躍怕是第一人吧。
南宮煜的腦海裏第一個閃現的便是戚和，“你不會是要朕將戚和賜給你？”
回想過去所有發生的一切，他秦飛躍不就是為了戚和麽。
戚和那傻丫頭還真是傻人有傻福，竟然得到了國師的親睞。
秦飛躍三十多歲，可尚未娶妻，想來，是因為那唯一的徒弟，才有了這般堅定的操守。
秦飛躍先是一愣，連皇帝都看得出來，可是那個傻丫頭卻看不清，還以為自己一直在害她。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從戚和用劍刺入他的背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徹底死心。
唯一能撥動他的情感的，便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
“微臣隻是想，讓落塵出宮，消失在帝都。”眼不見心不煩，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皇帝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猶豫便答應了，鹹辰木對上官婉的重要程度，決定了南宮煜做下這個決定有多麽迅速。
其實也有另一層原因，落塵在宮中一日，那皇宮一日便不得安寧，雖然現在戚和在譽王府閉門思過，消停了點，可指不定什麽時候“卷土重來”。
落塵留下，隻會是個禍患。
就這樣，皇帝將秦飛躍打發走，立即對小林子吩咐：“送皇後宮中的落塵出宮，並傳朕喻令，不許他踏入皇城半步，切記，此事暫時保密，不可讓戚和公主知曉，不然，朕拿你是問。”
小林子連忙頷首，“皇上放心，奴才這就去辦！”
說完，一溜煙地跑走。
小林子這人雖有時候油嘴滑舌的，但吩咐他辦的事，卻一直很盡心。
上官婉得知南宮煜與秦飛躍的交易，情緒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按照南宮煜的思路，她要麽就是責怪自己，不該與那“邪惡”的國師進行交易，更不該不與她商量，就“犧牲”了落塵；要麽就是十分高興，因為自己換來了鹹辰木的下落。
可是她聽了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簡單地答了聲：“嗯。”
“怎麽了？”南宮煜很好奇，女人心海底針，可歎這女人的心思究竟是多麽難猜。
上官婉抬頭，看著黑幕中的明月，淡淡開口：“也好，這一切也該結束了，就當他從未來過皇宮。”
若是落塵沒有和戚和相遇，那兩人之間也不可能產生情愫，最後秦飛躍也不會找上門來算帳，戚和更不會為了給心愛之人報仇、舉劍刺自己的師父。
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落塵還是那個滿懷希望、自認為可以降妖伏魔的道士；戚和還是那個喜歡狗狗、愛管閑事、天真無邪的刁蠻公主；秦飛躍也還是那個冷若冰霜、不為世俗所羈絆的國師。
但願隨著落塵的離開，一切都能夠回到原點。
“朕也是此意。”
上官婉扭頭，認真地問到：“秦飛躍的話可信嗎？”
她不是很了解秦飛躍這個人，長著一張邪魅的臉，可是心裏想的事，沒幾人能懂。
就連他愛上了自己的徒弟這件事，也是她經過縝密的分析得出來的。
“依朕看，可以試試，畢竟，他如今縮小的是範圍。”
“那好，我就信他一次。”上官婉爽朗地回答。
秦飛躍算出鹹辰木可能在禦書房裏，雖然禦書房也不小，木材有很多，但相比在偌大的皇宮裏大海撈針，擔子輕了許多。
南宮煜想起了另一件事，“也不知靖離怎麽樣了。”
楚靖離去了宋朩，至今還沒有任何消息，倒是有點擔心他會出事。
上官婉是個心胸開闊的主，“皇上放心吧，他好歹也是大將軍，武功又不錯，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咱們再等等，再過個十天半個月，若還是沒有消息，那再派人去找。”
“就依皇後的。”
南宮煜因為愛妻的三言兩語，對楚靖離那邊放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