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瑞王反
如上官婉所說，烏丹在南燕出事，北約不會善罷甘休。
但其中因果，還是離不開瑞王爺的挑撥離間。
北約聖主收到書信一封，添油加醋之詞。
瑞王爺萬分享受地躺在王府，等候著消息。
果然不負期待，一隻白鴿飛回，腳上帶回一卷紙條。
取下展開一看，上麵赫然二字——結盟。
明錦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側，輕聲問到：“父王心意已決麽？”
身為兒子的他，豈會不知父親的野心，在別人眼中，父王心地善良，事事為百姓謀劃，可是忽略了他隱藏起來的陰險。
瑞王一臉慈愛地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父王做天下第二已經太久了，錦兒，你覺得呢？”
明錦頷首：“無論如何，錦兒支持您。”
難得，這句話對於瑞王來說有多麽難得，從前的明錦，會阻止他，會勸誡他。
可是今日沒有，今日的明錦，竟然果敢地站在了他這邊，這叫他如何不開心。
“錦兒想開了就好，你放心，父王百年之後，皇位必然是你的。”
明錦苦笑，他要皇位何用，他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心愛的女子。
現在烏丹已瘋，好端端的一個女人，如何會瘋？其中必有蹊蹺。
本想找到虛光問個明白，可是那個不靠譜的臭道士已經不見了蹤影。
告別父王，明錦回房，進了密室。
紫煙日漸憔悴，形如枯槁。
明錦將一千兩銀票放在桌上，平靜地開口：“拿著它離開，這是本王最後的仁義。”
紫煙卻將銀票揉成一團吞進肚子裏，慘笑：“銀票妾身已收下，但紫煙此世，絕不離開王爺半步。”
明錦的眸子裏升起怒意，一把抓起她後腦的頭發，咬牙切齒：“本王的話你聽不懂麽？本王已經厭倦了你，本王不想再看見你，你最好給本王滾的遠遠的，越遠越好。”
室內的氣氛透著可怕，燭火筆直地燃燒著，明錦的影子射映在牆上，顯得那樣高大強壯。
紫煙吸了一口冷氣，但眼眶中的淚水強忍著沒有掉下。
她搖頭，很認真，像是在追尋什麽信仰。
明錦不得不鬆手，這個蠢女人，看來是趕不走了。
頹廢地躺在床上，眼神迷茫。
謀反一事非同小可，若成功，便是千古帝王、萬人之上；若失敗，則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南燕畢竟有玄掖撐腰，想要扳倒它，並非易事。
“王爺，是不是有心事？”她一直幻想著他能和自己說點什麽，可是以往問了，他從來不答。
“本王不久將會舉事。”很意外地，他將這個驚天秘密說了出來，聲音不大不小。
紫煙先是一愣，隨後跪坐在床邊的地上，一隻胳膊擱在床沿，另一隻手輕輕地捂著小腹。
“紫煙希望王爺馬到成功。”
她隻是一個女人，不懂得什麽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道理，她隻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自己喜歡的人，是肚子裏孩子的父親。
明錦好像沒聽進這句話，隻是深深地歎息：“成王敗寇……”
滅九族的舉動，葬送瑞王府全府人性命的舉動。
兩人陷入沉默，很久很久的沉默。
再之後，就是毫無例外地寬衣解帶、翻雲覆雨。
在她最興奮的時候，一條白綾已經繞上了她的脖子。
身上的男人麵目猙獰：“本王進來時帶了兩樣東西，一樣是那張被你吞進肚子的銀票，一樣就是這條白綾。”
紫煙麵目通紅，越來越喘不過氣，身體出於本能盡力掙紮。
她終究不會放過自己，這就是得知秘密的代價，明錦做事的風格她了解，不會讓任何有可能威脅到他的東西存在。
她叫不出來，眼淚也流不出來，在被他親手殺死的那一刻，她還是愛著他的。
隻是可惜了，肚子裏還未出生的孩子。
這個孩子原本是不該存在的，因為每次恩愛過後，他都會讓自己喝藥，那種藥又苦又澀。
原先她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會乖乖聽話，悶頭喝下去，因為她知道，卑微的自己不配懷上他的孩子。
可是久而久之，她卻改變了心意，若是能給他生下孩子，要她死也願意，那至少還表示，她與他之間，還是有著某種牽連的。
所以，她會偷偷把藥倒掉，每一次都竭盡全力服侍他。
天可憐見，她終於懷上了，雖然沒有大夫診斷，但她可以確定，她真的懷上了，飲食習慣、生理反應，逐一應證。
在那以後，她分外小心，不讓他起疑，也不敢告訴他。
伴隨著她的死，好似這個孩子從來沒有出現過。
明錦總算是開恩，沒把她棄屍荒野，而是命人將她埋葬，並豎了塊碑，碑上簡單地寫著“紫煙之墓”四個大字。
一個女人的生命就這樣簡短地結束，若是能重來一次，也不知她還會不會愛上他。
三天後，南燕皇帝壽辰，普天同慶。
文武百官、四海賓客齊聚一堂，禮樂之聲響徹皇宮。
“父皇，今日是您的壽辰，兒臣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上官婉起身，側身對高坐著的天子敬酒。
南燕皇帝囅然而笑，起身，豪氣地舉杯，“甚好甚好，來，父皇與你同飲。”
說完，父女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南宮煜作為女婿，自然也要敬酒。
瑞王看著眼前的一幕，很是得意，今日起事，真是再好不過。
文武百官共同敬酒，壽星怎好推辭，便多飲了幾杯，腦袋有些昏沉。
沒多久，眾人逐一倒下，瑞王和明錦起身。
“王兒，你瞧瞧，解決這些酒囊飯袋，實在是輕而易舉。”
禁衛軍頭領見到這一幕，大吃一驚，指著瑞王嗬斥：“瑞王！你身為皇族，不思皇恩，竟敢行謀反之舉，實乃大逆不道，來人呐！把反賊拿下！”
瑞王不以為意，俯身拿起一隻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突然，皇宮四周湧現出大量的兵士。
瞧裝備及裝扮，不難看出是北約兵。
禁衛軍頭領更是惱火，瑞王實在是大膽，竟敢勾結北約，形同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