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無可忍

  “你竟敢辱罵我？”烏丹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對身為東家的上官婉耀武揚威。


  “有何不可？你方才不也說讓我跪下來服輸麽？那我讓你嚐嚐，跪下來是個什麽滋味。”上官婉的心情本就不好，這烏丹算是撞到了炮口上。


  她略施法術，烏丹的雙腿不聽使喚，慢慢地彎曲。


  烏丹一邊抵抗法術的權威，不讓自己的腿繼續彎曲，一邊驚吼：“你這是什麽妖術？”


  “妖術？你怎麽知道是妖術呢？說不定是老天爺看不下去，懲罰你也未可知。”上官婉狠起來，比任何人都狠，溫柔起來，也比任何人都溫柔。


  在母國，她盡量保持著完美的儀態，不給南燕丟臉，縱使昨日遇到刁蠻難纏的北約公主，她也以禮相待，可是好的脾氣總會慣著一些人越來越放肆。


  有句話說的好：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既然這烏丹實在是不識抬舉，她也沒必要再對她保持著什麽主賓之誼。


  最終，烏丹生生地跪了下去，在上官婉麵前，顯得卑微又可憐。


  身邊的宮女太監大驚失色，不知道這一切是因為什麽？好端端的，公主怎麽就跪下去了？難道真如上官婉所說，是老天爺的懲罰？


  “妖女！你是妖女！”烏丹氣憤地叫罵，努力起身，可是掙紮了許久，仍是徒勞，仿佛雙膝是鐵做的一般，直不起來。


  上官婉蹲下，麵頰帶著陰冷，雙目盡是鄙夷，“妖女？妖女也比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渣滓要好，你覺得你除了空有公主的身份，還有什麽值得別人對你好？哦不，別人哪是對你好，不過是迫於你的淫威，對你卑躬屈膝罷了。”


  “你！”烏丹揚起手掌欲打麵前的女人，長這麽大，還從未被別人這樣侮辱，特別是一個自己瞧不起的女人。


  上官婉反應迅速，抓起烏丹的手腕，額頭上青筋突起、咬牙切齒：“打我？你也配？”


  這世道就是這樣不公平，有些人本該幸福安逸地活，比如瑞香，可是卻一直生活在底層，如螻蟻一般，任別人踩踏，最終葬送自己的性命。


  有些人本不配得到富貴榮華，如烏丹，刁鑽刻薄、心腸歹毒、矯揉造作，可卻偏偏是一國公主，仗著身份為非作歹，妄想鳩占鵲巢。


  宮女太監本想勸阻，上官婉抬眸，一個眼神讓他們不寒而栗，嚇破了膽，畏畏縮縮不敢出聲。


  烏丹的手腕使勁掙紮，“你放開我！你知不知道，北約和南燕是有盟約在的，你不能對我無禮！”


  盟約？可笑的盟約，兩國之間哪有永恒的友誼，有的隻是永恒的利益，當玄掖想吞並南燕的時候，北約可曾站出來支援一兵一卒？

  要不是當時南燕孤立無援，皇帝也不可能割舍愛女，送去和親。


  這些事或許對她來說沒什麽關係，因為她畢竟不是真正的上官婉，可是心裏還是忍不住為上官婉感到可悲，年紀輕輕的，就死於別人的陰謀詭計。


  所以此番來南燕，除了祝壽之外，另一個主要目的就是報仇。


  她要為上官婉報仇，就當是借用身體的回報。


  “我真為有你們北約這樣的同盟之國感到惡心。”


  這句話讓烏丹瞠目結舌，兩國之盟在她眼中竟如此卑賤。


  “像你這樣的女人，大概是不知道反省的，也罷。”上官婉起身，施法術，讓所有人都失去了剛才的記憶。


  場景又恢複到之前。


  烏丹柳眉微挑，“我要讓上官婉那個女人跪下來服輸，她的東西，本公主搶定了！”


  這回上官婉沒有出現，烏丹還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領著下人回了國賓館。


  凝香殿，南宮煜已經穿戴好，正用早膳。


  小林子急匆匆地進來稟報：“皇上，娘娘回來了。”


  “嗯。”話音剛落，一位麵容憔悴的女子邁著極輕的步子走進來，好像空中的一朵雲，沒有重量。


  看著她的表情，他猜出了一二。


  “你滿意了？瑞香或許再也回不來了。”上官婉愣愣地坐到一張凳子上，心中滿是愧疚。


  昨晚她應該早點衝出去的，隻是遲了那麽一點，就那麽一點……


  難道自己真的是禍水？身邊的人都不得好死？巧心如此，太後如此，瑞香亦如此。


  她本不是多愁善感的，隻是發生的一切，令她揪心。


  “人各有命。”南宮煜起身，行至她身側。


  “我真好奇，事到如今你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想來皇上是看慣了生離死別，也難怪，戰場上死了多少人，埋骨之地，卻是為了實現你們皇族統治者的野心。”上官婉愴然，幽怨地看著他，為什麽現在才發現，他那樣冷血，與自己記憶中的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