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論八卦

  翌日清晨，眾人陸陸續續起床，才發現外麵下了暴雨，雨天不便趕路，故隊伍隻能繼續停留於此。


  包小菜盡地主之誼，好吃的好喝的招待，務求讓皇帝賓至如歸。


  戚和聽說這裏的戲唱得不錯，吵著鬧著要去戲樓聽戲，昭平自然作陪，上官婉覺得左右閑著無事，便拉著南宮煜跟了去。


  包小菜給他們包個間最大的雅間，隻要略微動動眼皮子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戲台上唱戲的角。


  一般來說，年輕人是不喜歡聽戲的，不過戚和今兒個算是例外，連番喝彩。


  上官婉聽多了宮廷禮樂，這回在邊陲小鎮聽一聽當地戲曲，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小菜，這清水鎮在你的治理下，百姓倒是安居樂業。”上官婉就忍不住誇獎他幾句。


  “承蒙娘娘謬讚，小菜也隻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百姓過的好一點。”


  南宮煜聞言，悶頭忍笑，這般寵辱不驚，倒是有點不像他的性格。


  須臾過後，師爺走進來，在包小菜耳邊嘀咕幾句。


  上官婉又發揮她好奇的本事，問道：“小菜，發生了何時？”


  戲台上的戲子濃妝豔抹，咿咿呀呀地唱著，在座的賓客聽入了迷，戚和懷裏的湯圓聽不懂戲曲，睜著一隻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桌上的美味糕點。


  包小菜的臉色沒有半分不適，恭敬地施禮答複：“回稟娘娘，隻是廚房著了火，衙差已經在補救了。”


  上官婉聞言大駭，什麽？著了火他還如此淡定，神人呀。


  可是包小菜不是這樣想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傷心難過是沒有用的，還不如泰然接受，另外，他還要感謝老天下的這場雨，不至於讓滅火太過困難。


  要是這番話說與上官婉聽，她估計會目瞪口呆，包小菜的樂觀開朗，非常人能比。


  南宮煜放低了皇帝的架子，很難得地沒有在外人麵前露出冰山臉，低聲對包小菜開口：“既然縣衙有事，包大人就回去處理吧。”


  “下官遵旨。”


  這出戲唱了約莫一個時辰，散場後，眾人找了間酒樓吃飯。


  戚和這會子肚子餓了，所以點菜的事她全權負責。


  “老板，把你們這裏的特色菜都上上來，錢找縣令衙門報銷。”戚和豪氣幹雲狀，反正花別人的錢來滿足她自己的胃，何樂而不為。


  店老板不認識他們，但認識守在這裏的師爺，便心中了然，他們一定是大人物，不然怎麽會得到師爺的親自接待。


  故態度也分外恭敬：“客官們稍等，小人這就去吩咐廚房做。”


  南宮煜忍不住打趣戚和，“知縣那點家底，就快被你給敗光。”


  戚和聽罷，很委屈地努嘴，“皇叔，大不了等回到都城，戚和派人將銀子加倍還他就是。”


  昭平連忙搶話：“不用公主還，我還，我還！”


  戚和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昭平，冷眼覷他，小聲嘀咕：“關你什麽事……”


  上官婉眼見這一幕隻覺得無奈，看來戚和與昭平這對徹底是吹了，原本是打算試探一下他值不值得托付，沒想到他如今連被試探的資格都沒有。


  南宮煜察覺了她的心灰意冷，遞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菜品陸續上桌，上官婉指著其中一個菜，對小二的吩咐：“麻煩把這道菜再做一份，記住不要放香菜。”


  “好的。”小二的點頭，“若是各位客官還有什麽問題，盡管吩咐就是。”


  上官婉搖頭，很得體地笑到：“沒有了。”


  有女人在的地方，食不言寢不語那是空話，一頓飯下來，都是戚和與上官婉聊著八卦。


  什麽哪位大人的兒子不娶妻，成天抱著一隻母雞過日子；什麽哪位大人的女兒非要嫁給意中人，用跳河這種低端的方法以死相逼；什麽哪位王孫公子哥，娶一個大二十多歲的青樓女子做小妾，把自家父母給氣瘋……


  兩個女人一台戲，上官婉原本的母儀風範不見了，完全成了位市井婦人。


  出門在外，再擺什麽皇後的架子，那不僅累的是別人，更是自個兒。


  南宮煜心中怎一個五味雜陳，這兩人，倒是比自己還對百官家中之事了解，不去當密探當真是可惜了。


  而昭平從中受到某些啟發，放下碗筷借故出去，等再次聽到他的消息，卻是他在橋上，上演跳河逼婚的戲碼。


  上官婉可以說是對他失望透頂，其實逼婚的法子有很多的，可是他為何偏偏就不動腦子選了這個呢？


  南宮煜對這事保持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冷眼旁觀，看他們究竟會怎樣一番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