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承歡否
南宮煜坐在床邊,側身饒有趣味地看她,她閉著眸子,臉頰小小的,畫著精致的妝容,隱約透著明豔動人。
美人計?哼哼,蠢女人,這招或許其她女人好使,而你,朕會稀罕?
他伸手捏她的臉蛋,就像是捏一隻軟柿子,得意地譏誚:“你也有今天。”
這話聽著,好像兩人本是十多年的宿敵。
床上的人睡得很死,麵對他如此挑釁,紋絲不動。
南宮煜很滿意,女人,連反抗都不會了?是被自己不可挑戰的皇權征服了麽?
可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恐懼。他清醒地意識到,她好像……沒了呼吸?
她死了?真的死了?他顫抖著右手去試探鼻息,果然,斷了氣。
他的心裏,仿佛被一塊巨石壓住,透不過氣。
這個蠢女人死了,自己應該高興才對啊,這該死的難以掩飾的失落算是什麽?
他瘋了般將她抱進懷裏,眉頭緊蹙,此時清風侵入,燭光搖曳。
他緊緊地抱著她,明明愴然的語氣變得霸道:“上官婉,朕命令你不許死!你給朕活過來!聽到沒有!”
“聽到了。”某女睜開雙眼,笑嘻嘻地回答。
南宮煜大吃一驚,連忙鬆開她,站起來,指著她的鼻尖嗬斥:“蠢貨,你敢欺朕!”
上官婉對他吐了吐舌頭,“皇上,兵不厭詐。”
這下子,她當初怎麽死而複活,就說的通了,上官婉也是有心計的,這樣做,無非是為了洗清妖精附身的嫌疑。
南宮煜氣厥,千算萬算,沒算她會來這招,可惡!
“上官婉,朕不會饒你!”皇帝脫下外袍,向床上的某女撲去。
再之後,某女反過來將他壓在身下,對他吹了一口氣,皇帝陛下,便昏睡過去。
狐狸精,自然要有點防身的本領。
在所有人的熱切期盼下,帝後過了非常“友好”的一夜。
翌日清晨,南宮煜一覺醒來,身邊無人。
掀起被子看了看,還好,貞潔還在。
昨晚他是太過氣憤,才會不顧一切對她撲過去,現在想想,是自己魯莽了,那樣的女人,配得到恩寵麽?
小林子進來服侍他更衣,小聲到:“皇後娘娘昨晚的叫聲,真是好生銷魂……”
南宮煜咋舌,右腳不自覺後跌一記。
那個該死的女人,做了什麽導致自己昏迷了一夜?又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如何“興風作浪”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帝像往常一樣去金鑾殿上朝,隻是這回有點不同,心情異常糟糕。
全程黑著臉,如墨汁一般,周身寒氣襲人。
文武百官知道聖主心情不佳,進言的聲音小了又小。
“皇上,封後大典刻不容緩,還請皇上撥些銀兩,微臣也好操辦。”禮部尚書顫聲,垂著腦袋,不敢直視南宮煜的麵色。
南宮煜本就因為那個女人而心煩,到了朝堂之上,所議之事還是與她有關,不免愈發煩躁。
“先帝在位時提倡節儉,朕如今要效仿先帝遺德,故此,封後大典,能省就省。”冕旒下一雙好看的眸子,透著刻薄。
禮部尚書有點糊塗,又低聲問到:“那聖上之意,該省哪些?”
當然是全部省下最好。南宮煜心裏恨恨,為那個女人花銀子,他這個一國之君心疼得很。
“愛卿自己斟酌吧。”許久,皇帝憋出了這樣一句話,隨後甩袖離開。
禮部尚書聞之苦笑,自己斟酌?他要是自己能拿主意還會在朝堂上提起?唉,伴君如伴虎,為君分憂不容易呀。
退了早朝,官員們陸陸續續地出金鑾殿,一團雪白的東西在人群中亂竄。
不遠處傳來銀鈴般的聲音,清脆動聽,卻含著威嚴:“都小心點,不許踩到本公主的湯圓!”
不用說,這肯定是那位淘氣的戚和公主。
果然,須臾之間,一位華服女子輕盈地跑了過來,蹲下來將那團東西抱進懷裏。
“如果再亂跑,本公主就打斷你的狗腿。”戚和輕輕地拍了一下它的小腦袋。
懷裏的東西似乎比主人更高傲,索性不理她,緘默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望向別處。
“見過公主。”官員們欠身行禮。
戚和這才站起來,嘻嘻笑道:“沒什麽事了,各位都回去吧。”
轉眸間,戚和注意到一個人。
“古大人看著心情不太好,可否與本公主說說?”戚和有兩個愛好,一是狗,二是閑事。
她很喜歡管閑事,無論什麽事都想管,聽到哪家官員府裏妯娌之間有爭鬥,便像蒼蠅一樣侵入別人家裏,悉心調解,雖然結果是越來越糟,她樂此不疲。
人生愛好,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