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養老院里的愛情故事
房管還是很盡責的，一邊說騷話一邊處理一些謾罵的彈幕。
只不過慢慢地就跑偏了……
【房管大白鴿：很好奇，假如口紅塗在主播旁邊帥哥的嘴巴上，會是什麼效果？】
【勇敢的心：是啊，只有主播塗就不具備普遍性，總要有個大眾代表！】
【對A要不起：牆裂支持！】
【U盤旋轉木馬：走起走起……】
【蕪湖：🐮🍺】
【車頭燈：😌】
【房管金甲武士：樓上是VIP用戶吧？】
【十七張牌秒我？：我不管，期待旁邊小哥哥塗口紅！】
【……】
楊柳當時就震精了。
咋還扯上我了呢？
這時候陸小虎把目光投向楊柳，「我的好兄弟，整一下唄？」
「沒塗口紅的習慣……」
他的笑容愈發不懷好意了起來，「沒事，今天之後就習慣了！再說了，就試試而已嘛！」
「泥奏凱！」
陸小虎抿了抿嘴，對著鏡頭聳聳肩，「我兄弟不肯，你們看這事咋整？」
【房管大白鴿：爆他裸照！】
【老污龜：白鴿你好色情啊……不過我喜歡……】
【車頭燈：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
楊柳腦門閃過一排句號。
他好像還真有自已的裸照……
「建議取消大合鴿的房管許可權！」
陸小虎搖搖頭，嘿嘿一笑，「相反，我覺得她說的很對，如果把照片打個馬賽克發到粉絲群里……一定會很有趣吧？」
你……針不戳啊！
果然好兄弟。
作為一個秘師，豈能屈服在要挾之下？
但偶爾被要挾一下還是很有趣的。
也許這就是隱藏的抖m屬性吧。
「就一次哈！」
興高采烈的陸小虎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
開始把楊柳當成了試驗品。
而楊柳……任他施為。
楊柳第一次體會到了男人塗口紅什麼感覺。
這是一種很怪異的體驗。
對著鏡子欣賞自己的嘴唇。
紅艷艷的，就像是剛吃完鞋底辣條一樣。
他覺得一次就好……
看著自己塗出來的效果。
陸小虎很是滿意，摟著楊柳的肩膀，哈哈大笑，「我覺得我們倆可以原地出道了，偶像男團的感覺有沒有？」
「你可拉倒吧……多大年紀了？還男團……人家可是十一二歲就開始的！」
「現在我宣布，你是我御用的口紅試塗官了！」
楊柳瞪了他一眼，「再說我把你的口紅全弄碎了當顏料！」
「你這……夠狠！」
「這還叫狠？沒和你來一場摔跤比賽就夠好了。」
陸小虎撇撇嘴，「私下還叫人小寶貝，現在就翻臉不認人？」
「油膩……」
「油膩只是我的偽裝，嘿，事實上，我是一個乾爽的男人。」
楊柳攤攤手，「你這句話說出來，反而更顯得油膩了三分。」
「你不實誠！」
「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誠實！」
陸小虎咬咬牙道：「我現在就想讓你叫我爸爸！」
「巧了，我也想！」
「……」
為了直播效果。
陸小虎沒有讓楊柳抹掉口紅。
而楊柳也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很快，兩兄弟的鬥嘴加上口紅效果，吸引了一大批看客，其中還有不少打賞的。
直播人氣不斷上升。
很快就到了五十萬。
彈幕刷新速度也越來越快。
【房管金甲武士：怎麼感覺他倆在說相聲？】
【賣女孩的小火柴：同感！】
【房管大合鴿：同感加一！🙃】
【拼刺刀〒_〒：我是不是走錯直播間了。】
【小徐：這胸真長，這腿真大……呃，來錯地方了。】
【老污龜：樓上是我的同類！】
【房管大合鴿：先買支口紅壓壓驚！】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口紅就當門票了……】
【……】
人氣上漲的效果就是……帶來口紅銷量不斷增長。
陸小虎頓時樂了。
同好兄弟不斷地說著騷話。
銷量就上去了？
他覺得他找到他的直播風格了。
他也曾請過漂亮妹子來助興。
可效果一般。
所以，人類的本質就是「同性相吸？」，男人與男人之間才是真愛？
太可怕了！
一場直播沒有四五個小時以上，一般是不會輕易下播的。
於是楊柳同陸小虎還順帶著在直播間干起了吃播的活。
由於陸小虎接的是枸杞和紅棗的廣告。
所以他們倆的午飯就是紅棗和枸杞泡茶。
這個搭配……
對楊柳來說，只能說是突如其來了。
當然，陸小虎也不至於餓著了好兄弟楊柳，所以之後他還安排上了烤肉。
為了測試口紅不輕易掉色且可食用的屬性……
只能說太硬核了。
不過話說過來，烤肉還是挺香的。
一眾吃瓜群眾紛紛艷羨。
【ㅍ_ㅍ：看餓了，我想去再吃點。】
【房管大合鴿：我已經點上外賣了，馬上就到！】
【ABCD：這直播真下餓。】
【士別三日：所以這是一個帶貨主播兼顏值主播兼相聲表演主播兼吃播？】
【水貨B：嚇地我趕緊買了主播推薦的棗。】
【蕪湖：懷疑樓上是托。】
【我想成為許仙：看我昵稱ʘ‿ʘ】
【……】
對於好兄弟陸小虎直播帶貨，這一出突如其來、並得以實踐、並小有所成的想法。
他是持讚賞態度的。
起碼他樂在其中不是？
也沒功夫做情感導師了。
他那躁動且按捺不住的熱情放在了賺錢上，輸給了現實卻贏來了生活。
在楊柳已知的觀念里。
一方面，「直播帶貨」互動性更強、親和力更強。
消費者可以像在大賣場一樣，跟賣家進行交流甚至討價還價。
像陸小虎，一聲聲讚歎詞往往讓楊柳虎軀一震。
例如:「oh my god！」「買它~」「在你身上種草莓！」等等。
也是很奈斯了。
另一方面，「直播帶貨」往往能做到全網最低價。
它繞過了經銷商等傳統中間渠道，直接實現了商品和消費者對接。
特別是對網紅主播而言，直播的本質是讓觀眾們看廣告。
需要通過「秒殺」等手段提供最大優惠力度，才能吸引消費者，黏住消費者。
當然，有利也有弊。
根據相關人士陸小虎他自己的介紹，其中不乏貓膩。
像直播帶貨亂象，有網紅和電商聯手騙粉絲什麼的。
在平台上，商家會砸幾十萬打榜，取得與大號主播連麥的機會。
之後主播幫其吆喝，騙粉絲錢。
直播過後，楊柳把陸小虎手機里自己的裸照刪除以後，這才舒服了些。
然後高高興興地就回去了。
回家路上他收到了一通電話。
是周歡歡打來的。
她說她要去市裡的養老院看望老人，問自己去不去。
作為一個尊老愛幼的四有青年。
楊柳欣然應允了。
當然，他還拉上了妹妹。
他需要一個電燈泡來和她保持距離。
而妹妹完美的勝任了。
不是說楊柳不夠男人。
只是他覺得，周歡歡並沒有想清楚，自己為什麼要接近他。
由於英雄救美而產生的愛情故事。
太過老套……
或者說楊柳並不喜歡。
並不喜歡這種帶有報答性質的趁虛而入。
他們要去的是安居養老院，市內由市政府拔款興建的一座最大的養老院。
位於安和區，旁邊有著市醫院分院，在大坪山旅遊景區腹地。
打車過去的話，大概要兩個小時。
楊柳兄妹倆和她約好在大坪山景區門口碰面。
上車前還買了不少保健品。
碰面了以後，周歡歡倒也沒太多寒喧，像是老友一般。
走進安居養老院。
下午的太陽光反射在養老院的玻璃窗上，和反射在大亨們的豪宅上一樣明亮，在這早春時節，院內散發濃郁的草木清香。
養老院的兩層大樓，牆壁刷得雪白，平坦寬敞的大院里，四周栽滿了一棵棵挺拔直立的青松。
老人們有些在聊天，有些在曬著當天的最後一抹太陽，還有些在鍛煉身體。
來看望老人的也不在少數，他們走在供人散步的小花園，同老人們聊天談心。
氣氛很是詳和。
安居養老院的老人有上千位。
他們也不可能都看一個遍。
所以楊柳他倆只是跟著周歡歡去拜訪一些她所熟識的。
其中鄭奶奶是周歡歡看望的重心。
那是一個很慈祥的老人。
她拉著周歡歡的手，笑咪咪地道：「歡吶，乖孩子，你又來看奶奶了，奶奶開心。」
「奶奶開心就好。」
鄭奶奶抬頭看了看楊柳二人，「你們……我好像沒見過……」
「奶奶，他們是我朋友，也是來看您的。」
「啊……都是好孩子。」
楊依依屁顛屁顛地拉著鄭奶奶的手，笑道：「奶奶，我給你榨個蘋果汁喝吧！」
「哈哈哈，孩子，不麻煩吧？」
「不麻煩不麻煩。」
楊依依笑呵呵地從周歡歡帶的果籃里取出幾個蘋果就往外走去。
周歡歡朝楊柳擠眉弄眼道：「來和奶奶下下棋吧，她平時就喜歡玩這個。」
「好咧。」
鄭奶奶點了點頭。
從抽屜里取出象棋。
把紙鋪在桌子上。
楊柳就這麼同她下起棋來。
畢竟年紀大了，反應遲鈍，所以鄭奶奶下棋很慢。
而楊柳安靜地等著，時不時也會陪她聊天。
周歡歡也會時不時給鄭奶奶出主意。
下著下著鄭奶奶就聊起了她的曾經。
「奶奶啊，這輩子就愛過一個人，從22歲結婚到現在，六十年過去了，可他年輕時候的笑臉還在我腦子裡。
他總喜歡給我寫信，老了也寫，這個人吶……啥都好，就是太文青了。
不過他這個人很講浪漫，十幾年前還拉著我搞了個婚紗照啥的……我們那個時候，那有這些東西。
他不像現在的年輕人一樣，把愛掛嘴邊，他從來沒說過他愛我，可他的眼睛里藏著戲呢，無聲勝有聲……
我們倆相伴了大半輩子，可惜他在我前面就走了……丟下我一個人，他總要這樣自以為是，可我想走在他前邊。
他很喜歡下棋，所以總教我下，讓我給他湊個對手，結果我反而後來居上了，他下不過我，總喜歡耍賴皮悔棋。
前年他走的時候還讓我好好活著，他這是怕我跟他去呢……這個老東西……我怎麼會那麼傻跟他走，我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