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偵探頭腦
裴以晴蹩蹙眉心茫然地看著他,上官佑辰又將她抱落椅子上自個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若有所思說:“恬兒,如果我們的猜想是真的,那麽,仇夫人或者侯爺夫人當中,必定有一個人去世了或者失蹤了,而且,跟父皇有關係,所以長信侯才急於殺人滅口。”
“為什麽會跟先皇有關?”裴以晴好奇問道。
上官佑辰回想了一下說:“當年……父皇的死的確有些疑點。太醫明明說父皇的病情好轉了,但是,又突然駕崩了,然而……給父皇檢查的醫官又說父皇的死沒有可疑之處……”
“萬一醫官被收買了呢?”裴以晴禁不住脫口而出,上官佑辰回過身來不可思議地看向她,裴以晴抿抿唇理所當然說,“別瞪我,看戲看多了,都是這樣演的。”
上官佑辰低眸回想了一下說:“我記得……父皇駕崩那年我才十二歲,父皇駕崩的前一天,侯爺夫人好像隨著殷弘冠進宮了,還在我母妃寢宮住了一宿,除了母妃去見父皇的時候,她一直跟在我母妃身邊,從來沒有接近父皇,那時候我也在場。第二天她還跟我母妃在禦花園下棋,突然傳就來父皇駕崩的消息了。”
裴以晴連忙問道:“侯爺夫人沒有見到皇上,那皇上有見到她嗎?”
上官佑辰愣了一下迷惑反問:“什麽意思?”
裴以晴單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說道:“你不是說過,侯爺夫人向來很低調嘛,她怎麽突然在先皇病危的時候進宮跟皇妃朝夕相處呢?根據我多年看偵探小說的經驗,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據,所以用盡辦法給自己找時間證人。”
她再扭頭看向他擺出一副睿智的樣子說:“如果她們是雙生兒,而且世人不知道世界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侯爺夫人,那麽,她們就有機會瞞天過海了。”
上官佑辰滿臉驚愕倒退一步,又快步上前抓住裴以晴的手臂卻說不上話來,恐怕也隻有這個猜想足以說明殷弘冠為何要千方百計殺人滅口。
“咯咯……”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
“什麽事?”上官佑辰謹慎問道。
隨後是彥晞的聲音:“王爺,宮裏出事了。”上官佑辰急切拉開門,彥晞頓了頓連忙說道,“宣貴妃試圖毒殺仇千延,被陛下抓起來了。”
“什麽?”上官佑辰微吃一驚,他又扭頭看了一眼裏麵的裴以晴,然後轉向彥晞說,“宣貴妃下毒?宣貴妃怎麽會無故對仇千延下毒?就算殷弘冠想要將他置於死地,也不至於要貴妃親自動手……”
上官佑辰說著突然楞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他的臉上多了一抹令人揣摩不透的陰雲問:“陛下怎麽說?”
彥晞沒有說話然後把一份信交給他說:“這是陛下要轉交給你的。”
上官佑辰握了握拳頭再伸手過去接住信封,頓了好一會兒,他才極不願意才開信看了看,結果真如他所料。
裴以晴走出來看了看他怪異的樣子,然後扶著他的手臂好奇問道:“王爺哥哥怎麽呢?”她再垂下眼眸看了看他手中的信問,“恬兒可以看一下嗎?”
上官佑辰回過神來再把信遞給她,裴以晴拿過信看了看再微愣一下。信上說,毒不是宣貴妃下的,而是上官明宇在宣貴妃示好的時候添了點東西,他把她捉了起來,逼問她為什麽要毒害仇千延,實質是想讓殷弘冠狗急跳牆。而且,為了避免宣貴妃對她下毒手,所以率先將宣貴妃扣起來了。
“王爺哥哥……”裴以晴扭頭看了他一眼。
上官佑辰沒有說話,拿過她手裏的信回到書房裏燒了。裴以晴隨後跟進來,上官佑辰輕歎了一口氣說:“皇兄是要把老虎尾巴給燒了,這回,殷弘冠恐怕真的坐不住了。”
裴以晴從後摟住他的腰,把頭輕挨在他的肩上懇切低念:“王爺哥哥放心,恬兒會跟你在一起,守護皇帝哥哥的。”
上官佑辰緊握住她的手心,流轉眼眸向後微笑低念:“嗯,有恬兒在身邊,王爺哥哥什麽都不怕了。”
站在門外的彥晞看見裏麵情意濃濃的人,也不好意思繼續逗留,才剛轉過身就看見站在跟前的宛如月,他猛地吃了一口寒氣,做賊心虛似的冒了一襲熱汗。
宛如月無趣地白了他一眼再睨向裏麵,她又冷翹嘴角戲謔:“王爺時時刻刻跟恬兒妹妹摟在一起,還真的一點都不膩啊。”
聽到宛如月的聲音,屋裏正在享受恬靜溫情的的兩人微吃一驚,裴以晴唰地臉色通紅忙收回手躲到上官佑辰的身側去。
宛如月玉扇半掩嘴角戲謔道:“恬兒妹妹莫害羞,這男女之事,我們都懂。你的腦袋雖然還沒長大,但是,這方麵的經驗,王爺應該給你傳授了不少……”
裴以晴聽見這話臉更加一陣燙一陣紅,上官佑辰扭頭睨向宛如月說:“好了,你別再取笑恬兒,讓她難過,本王可不饒你。你的來意本王清楚,等會。”
上官佑辰走到書桌前,在書下拿出一個信封來然後交給宛如月說:“你如願以償了。”
宛如月看見信封上“和離書”三個字頓時心花怒放,又謹慎拆開信來看了看,確認無誤後,又滿臉感激涕零看了一眼上官佑辰低念:“王爺,奴家做出如此傷風敗德的事情來,你不但沒有怪罪,而且還體諒奴家,奴家無以為報……”
“你該不會想以身相許吧?”裴以晴忙擠到上官佑辰跟前睨向她不爽責問,宛如月無語地白了她一眼,裴以晴拍了拍上官佑辰的胸膛說,“月姐姐那一萬兩,王爺哥哥已經啃了,這就是你對他的最大報答,其他事情,都可以免了!”
宛如月玉扇掩唇淺作低笑,又滿帶歡喜瞪了一眼裴以晴嬌聲說道:“恬兒妹妹,瞧你這小心眼,這除了你,沒有人會以身相許給王爺。”
你什麽意思?上官佑辰眯起眼不爽死盯著她。
宛如月又忙轉向上官佑辰說:“王爺你別生氣,如月不是說你不好,而是你太優秀了,我們姐妹幾個就隻有恬兒妹妹能高攀上您。好了,這些客氣話不多說,再過些天就是王爺的生辰,如月希望在離開靖王府之前給王爺好好慶祝一下。”
“不必了。”上官佑辰淡若笑道,“你的好意本王心領了。”
“王爺放心,這壽宴的一切費用都由我負責,那晚你隻需參加讓人恭賀就是了。”宛如月微笑道,上官佑辰的喉結禁不住蠕動了一下,宛如月隨即擺出一副愧疚的表情說,“王爺,你就讓我為你辦一件事吧,否則,我一輩子心中有愧。”
“好吧。”上官佑辰裝作不好推卻的樣子應聲。
“那……如月這就去著手準備。”宛如月俯身拜了拜然後轉身走去。
“月姐姐……”裴以晴忙跑上去摁住她的手,再溜溜地瞄了上官佑辰一眼,然後湊到宛如月耳邊小聲低念,“恬兒讓你們準備的生日禮物都弄好了嗎?”
宛如月優雅淺笑道:“恬兒妹妹放心,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早準備好了,相信王爺一定會喜歡。我先去準備其他事情了。”宛如月詭秘笑了笑然後蓮步生花走去。
“恬兒……”上官佑辰走到裴以晴身邊好奇低念,“你們有什麽小秘密是王爺哥哥不能知道的?”
裴以晴扭頭向後眯起眼笑了笑道:“秘密!”
第二天,上官佑辰帶著邀請函到侯爺府去,還沒等殷弘冠發話,他就率先來個興師問罪:“侯爺,你是不相信本王的能力呢?還是不信任本王呢?”
“王爺何出此言?”殷弘冠一臉驚訝的表情連忙反問。
上官佑辰稍帶不悅說:“侯爺不是請本王給你解決仇千延嗎?為何又讓貴妃去辦這事?”
“王爺你誤會了。”殷弘冠沉下臉忿忿解釋,“這哪是老夫的計謀,完全是陛下栽贓的。”
上官佑辰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問:“陛下為何無故栽贓貴妃去毒害仇千延,難不成他也知道了侯爺跟仇家的恩怨?”
“八九不離十了。”殷弘冠若有意味歎了一口氣,再扭頭看向上官佑辰說,“王爺,如果老夫過不了這個坎,王爺還是另請高明吧。”
“侯爺這是哪裏的話?”上官佑辰忙摁住他的手背繼而拿出邀請函來遞給他,殷弘冠愣了愣接過邀請函,上官佑辰淡若笑說,“兩日後是本王的好日子,還望侯爺偕同夫人一同出席。”
殷弘冠迷惑地看向他,上官佑辰詭秘笑了笑說:“仇千延跟本王有幾分交情,本王擺壽宴,就算他受再重的傷也會出席。侯爺放心,這將會是他最後的晚餐。”
殷弘冠略帶歡喜笑了笑,好一會兒,他又謹慎問道:“陛下可會到靖王府?”他看了看上官佑辰迷惑的神色又忙補充道,“如果陛下也到靖王府,這是恐怕不好辦?”
“我當然不希望當晚他到場。”上官佑辰滿眼不悅低念,“但是,他一直對本王的妃子虎視眈眈,這麽好的機會,他怎麽會放過?”他又看向殷弘冠信誓旦旦說,“不過,侯爺放心,不管如何,仇千延都是本王的甕中鱉,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