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好生憋屈
裴以晴看見她詭秘的神色,幾乎可以確定她跟仇千延一定有著某種關係,她笑了笑忙掏出掛在脖子上的玉佩笑說:“這是仇哥哥送給我的,你看,是不是跟你那塊玉很像?”
侯爺夫人觸電般打了一個激靈,忙伸手過去拎住玉佩情不自禁低念:“不可能,怎麽可能會在他手上呢?”
裴以晴把玉佩拿回來滿臉委屈說:“這的確是仇哥哥送的,恬兒才沒有偷東西。”
侯爺夫人愣了一下又連忙看著她試探問道:“那……那為仇哥哥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裴以晴理所當然笑笑說:“當然有,仇哥哥說恬兒好可愛好聰明,他還說要帶我去玩,還有……”
侯爺夫人滿心著急問道:“除了這些呢?關於這塊玉佩的事情,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裴以晴有笑笑點頭,繼而謹慎張望了一下,然後神經兮兮把指尖點在唇邊說:“噓!仇哥哥說不能告訴別人的。”
侯爺夫人急了一下又連忙盈盈笑說:“我怎麽算別人呢?”她忙掏出自己的手執的一塊玉佩來笑說,“瞧,我們不是有一塊差不多的玉佩嗎?”
裴以晴忙把手伸向她,瞪起一雙靈澈的烏眸說:“好看姐姐準備也把它送給恬兒嗎?”
侯爺夫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眼底的秘色又變得複雜。
裴以晴卻在心裏竊笑,這就故弄玄虛加欲擒故縱!在敵我未明之前,先把仇千延推出來,在撒個謊勾住她的心思,反被動為主動,讓她自己把秘密掏出來。
殷弘冠離開靖王府後,與夫人一同坐馬車回府,馬車走了好一段路後,殷弘冠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夫人問:“怎麽呢?那個癡呆兒有異樣?”
侯爺夫人搖搖頭淡若笑說:“沒有,她看上去天真爛漫,沒什麽異樣。”
“那你為何悶悶不樂?”殷弘冠試探問道。
侯爺夫人輕彎嘴角淡笑說:“沒什麽,無意間聽到靖王妃提起仇家山莊的事情,所以多想了一點。”
殷弘冠下意識將她擁入懷中輕聲說道:“我們不是約好,不再談及仇家山莊的事情的嗎?一切已成過眼雲煙,何必自尋煩惱?”
他也向上官佑辰試探過仇千延的事情,上官佑辰隻是說他們因一隻大母雞結了緣,後來就交了朋友,所以與他一同赴宴。
侯爺夫人又忙扯開話題問:“相公的大事辦得如何?”
殷弘冠勾起一抹詭秘的弧度淡笑說:“上官佑辰隻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諒他也跳不出我的手掌心,暫時已經被我控製住了。”
入夜,彥晞才剛從房間裏走出來,就看見一個黑影閃過,他眸色一緊連忙追了上去。一路從後門追到後巷,就看見裴以晴正跟一個黑衣人在低語些什麽。
彥晞心下一疑,正欲邁步上前,脖子忽然感到一絲冰涼,稍微流轉眼眸一看,才知道是一柄閃亮亮的大刀,他頓時禁不住噎了一口唾沫。
裴以晴淩厲的目光隨即瞥來,繼而擺出一副驚乍的表情,臉色一沉,疾步走上去,異常陰冷毒辣地陰下眼眸盯著彥晞冷聲說:“竟然被你發現了,沒錯,我就是天下第一號殺手裴以晴。我警告你,如果你把今晚所看到的事情告訴上官佑辰,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彥晞打了一個嗝,還沒來得及說話,裴以晴霎時淩厲叱喝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敢跟我叫囂!”她一腳踹到他的膝蓋上,彥晞還沒反應過來就撲通地跪倒在地,裴以晴忙把一顆黑乎乎的藥丸遞到他跟前冷聲說道:“把它吃下去,否則現在就將你大卸八塊!”
彥晞極度無語地仰起頭來眼巴巴地看著她,自己壓根一句話都沒說,哪有奸細一上來就把自己的身份捅出來,而且,她人已經在外麵了,還故意找個黑衣人把他引出來,分明就是故意設個局給他,好讓他拆穿她的身份。
但是,今天一大早,上官佑辰就對他三令五申,絕對,絕對,絕對不能讓王妃知道他們已經知道她是個殺手而且是個垃圾殺手的事實,否則以罪處。
裴以晴見他發呆,忙讓左邊穿著黑衣的竹竿疤撬開他的嘴巴強行把藥丸塞進去,彥晞忙帶委屈地把藥丸吞下去。
裴以晴擺出一副惡毒的樣子冷聲警告:“如果你敢把今晚的任何一個字透露給上官佑辰,我必定讓你嚐盡腸穿肚爛之苦。聽到了沒?”
“聽到了。”彥晞連忙拜伏。
“滾!”裴以晴冷冷低念,彥晞連滾帶爬跑了,裴以晴暗地竊笑——上官佑辰,這回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主子,為何要讓他知道你的身份?”竹竿疤扯下黑布好奇問道。
裴以晴暗地竊笑說:“自有妙用,你們盡管辦事就對了。”
另一個黑衣人猥瑣胡滿臉不爽說:“我不管你要做什麽,但是,你答應我們的事情必須實現,既然我們救了仇千延,你就給已承諾給美女佳釀銀子!”
“沒問題!沒問題!”裴以晴一臉淡定擺手說,“下次主子我親自帶去給你們。”
彥晞來到上官佑辰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把裴以晴威脅他的事情以及給他吃毒藥的事情一一說來。
上官佑辰樂得哈哈大笑拍掌說道:“看來本王的恬兒還真聰明,竟然懂得拿你來做文章,好!真好!”
彥晞欲哭無淚地看著他,又滿臉委屈說道:“王爺,既然你跟王妃已經成雙成對了,王妃又這麽坦白,一心想著你,你就爽快地跟她坦白吧,別為難王妃了。”
“本王怎麽舍得為難她呢?”上官佑辰一臉歡喜笑道,又拍了拍彥晞的肩膀說,“這是情趣,你還沒成親,不懂得。”
彥晞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你當然舍不得為難她,問題是你們都在為難我!
上官佑辰看了看他憋屈的模樣又連忙勸慰:“放心,恬兒心地善良,他不會真的讓你腸穿肚爛,等她玩膩了,本王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
彥晞欲哭無淚聲明:“現在是您在玩我和王妃!”
上官佑辰連忙岔開話題詭秘笑說:“本王今天已經試探過悅芯的口風了,她是非君不嫁,過些日子,本王給你們擇一個好日子,讓你們喜結良緣!”
“真的?”彥晞喜出望外問道,他又使勁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說道,“王爺盡管放心,屬下就算拚了這命也給你瞞住王妃!”
上官佑辰戲謔道:“意思意思就好了,你若真的拚了這命,悅芯可真的要跟本王拚命。”
裴以晴穩穩當當地在房間坐著,隨後上官佑辰就回來了,她擺著一副神色凝重的樣子盯著走進來的人。
上官佑辰在心底暗暗竊笑,又走過去坐到她身邊捏了捏她慍悶的臉頰問:“恬兒怎麽呢?鼓著泡腮瞪著我,是不是嫌王爺哥哥回來得晚了?”
裴以晴拍開他的手,繼而扭頭盯了他一眼——這家夥笑得這麽賤,他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嗎?彥晞都告訴他了嗎?現在他是不是笑裏藏刀,陰謀對付我呀?
“王爺哥哥去哪呢?”裴以晴咧起嘴角笑笑問。
上官佑辰走到她耳邊曖昧低念:“你猜猜,若猜中了,為夫好好侍候你,若猜不中,你好好侍候為夫,如何?”
裴以晴擰緊眉頭不爽盯了一眼這個色眯眯的家夥,上官佑辰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深情款款地看著她,裴以晴頓時心頭酥癢忙窩到他懷裏嬌滴滴笑說:“一定到房間外麵去了!”
“恬兒好聰明!”上官佑辰滿臉欣賞地蹭了蹭她的臉歡喜笑說,“為夫今晚必定好好侍候你!”說罷,他把鞋子一脫,扯過被子就把她撲了下去。
第二天,裴以晴到半路把彥晞攔截下來,她陰下眼眸冷聲責問:“說,有沒有出賣我?”
彥晞連忙豎起三根信誓旦旦說道:“小人的命在王妃手上,就算有甕缸這麽大的膽子,也不敢出賣您!天地為鑒,小人真的半個字也沒跟王爺說!”
膽小鬼!裴以晴氣呼呼地在心裏悶咕了句,又噎了一口悶氣不爽說:“嗬!我願意為你對上官佑辰忠心耿耿,沒想到也不過如是,難道你不知道我潛伏在你家主子身邊是有陰謀的嗎?隨時可取他的性命,你現在竟為了自保而出賣他,看來我是高估你了!”
天地良心,我彥晞絕對忠誠!彥晞在心裏苦喊了一聲又擺出一臉示弱說:“還望王妃照顧小人的性命。”
裴以晴憋屈地努了努嘴又掏出一顆藥丸來說:“你把本王妃的事情跟王爺說了說,這個解藥就是你的了。”
彥晞頓時撲通跪下來俯首撲地求饒:“王妃求饒命!小人真的半個字也沒跟向王爺透露!請王妃開恩,饒了奴才吧!”
“……”裴以晴霎時汗顏,她輕抽嘴角繼而哭笑不得說,“你哭喊些什麽,這就是解藥,隻要你按照我的意思去辦,準保你藥到病除!”
彥晞仰起頭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信誓旦旦說:“自從昨晚吞下毒藥開始,小人這命就是王妃的了,王妃無需再三試探我的忠誠,為了表示我跟隨王妃的決心,小人寧願不死也不會吃解藥的!”
發表了一段豪情壯言之後,彥晞就一股煙似的溜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尤其是夾在這對小夫妻之間,躲得越遠越好。
“……”裴以晴像一座千年冰雕立在原地,冷風呼呼吹過,隻留下兩張漂亮的落葉,良久才擠出兩個字來,“有——病!”
現在終於明白物以類聚是什麽意思了,上官佑辰白癡就算了,沒想到他身邊的人也一樣神經兮兮,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主仆二人都是神經病!
罷了,既然一時半會證明不了自己的厲害,隻好辦正事去了。反正自己已經告訴他們,他們自己領會不了,是他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