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蠱毒之害
裴以晴巴眨著眼眸淌著口水眼睜睜滴看著他,盯著秀色可餐的美男子,小心肝撲通撲通地跳,怎麽辦,明明要疏遠他的,怎麽又迫不及待向他靠攏?好想親他,好想馬上撲上去咬他一口!
犯賤的手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呐喊摸到了他的眉宇上,她好想揉開他的蹙起的眉心,好想去溫暖他的煩惱。
“恬兒想幹壞事……”上官佑辰瞧見她靈眸裏水汪汪的貪婪亮光忙抓住她的手壞笑問,正欲吻下去的時候,無意瞧見站在門口外側的悅芯,他忙撫了撫裴以晴的腦袋微笑說,“恬兒餓了嗎?王爺哥哥這就去催促一下。”
他又把手中的毛筆放到她手裏說:“來,恬兒添上幾筆,如果畫得好,王爺哥哥就準許彥晞教你武功。”
上官佑辰出了房間,候在抄手回廊的悅芯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再迎上去小聲低念:“回王爺,奴婢已經逐一把粥送過去了,七位王妃聽說王爺送食物過去皆是一陣歡喜,但知道是白粥又嗤之以鼻,還說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悅芯頓了頓再看了看上官佑辰深眸裏的鋒芒,遲疑了一會再說:“唯獨剛來不久的何千金……她聽說奴婢送粥過去,頓時嚇了一身冷汗,還死活不肯吃。”
上官佑辰眸底的冷意更深更寒,臉上卻依舊平淡,他勾起一抹淺笑若有意味說:“明天你和彥晞留在府裏,一切等我回來之後,親自處理。”
“是。”悅芯連忙應了聲。
“砰!”房間裏突然傳來一聲倒地的聲音。
“恬兒……”上官佑辰低念著連忙往房間跑去,才進入房間就看見倒在地上的裴以晴,桌上的東西全被推到了地上,黑墨潑了一地,隨後跟進來的悅芯也猛吃一驚。
“恬兒……”上官佑辰驚喊了聲連忙蹲過去抱起她,她臉色慘白,汗流滿臉,渾身痙攣,身上的溫度不停下降,上官佑辰摸了摸她的臉慌急問道:“恬兒你怎麽呢?”
“痛……”裴以晴顫抖的手緊拽著腹部艱難低念,“痛……好痛……”
她已經痛得提不上聲來,五髒六腑像被刀絞一般,痛入骨髓,每一個細胞都在顫痛,放入每一刻都在飽嚐淩遲之苦,萬千獨中在啃咬自己的心肺。
“王妃好像中毒了!”悅芯跪過來慌急說道。
裴以晴煞白的臉慢慢變成鐵青,蒼白的唇附上一絲紫黑色,臉上青筋暴露,耳腮發黑,淋漓的汗水早就把發絲打濕了。
“恬兒!恬兒!”上官佑辰心急如焚拍了拍她的臉叫喊,“你吃什麽呢?中了什麽毒?恬兒,你說話呀……”
“王爺哥哥……”裴以晴冰冷痙攣的手緊抓著上官佑辰的手心,艱難低念,“蟲子……好像有蟲子在咬……救恬兒……救恬兒……”
“蟲子,怎麽會有蟲子?”上官佑辰惶急地搜摸了一下她的身子,又忙轉向悅芯叫喊,“找大夫!趕緊找大夫!”
“喔……”悅芯慌了一下連撲帶滾跑去。
“恬兒沒事的,很快沒事的……”上官佑辰忙攔腰抱起她小心翼翼將她抱落床上,他凝視著裴以晴冷得發青的臉急切問道,“恬兒蟲子在哪裏?”
“不知道……”裴以晴不停在床上打滾,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體內的腸子似乎被絞斷了,“在肚子裏麵!在肚子裏麵!我不活了!”
裴以晴哭喊了聲正欲咬斷自己的舌頭,上官佑辰眸色一緊忙將自己的手掌放到她的嘴邊讓她咬下去,他強忍著痛一邊給他抹汗一邊低念:“恬兒忍著,有王爺哥哥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裴以晴死死地抓著他的衣服,蝕骨裂心的疼痛中一陣冷一陣熱,難受得恨不得馬上將自己殺掉。
她鬆開口伏在上官佑辰懷裏微弱喘氣,腦海裏突然晃過仇千延淡漠的嘴臉,耳邊不斷回響他的聲音——
“我提醒你,你隻剩下十天的時間……”
“五天之內必須拿下玉佩,否則……”
“你隻剩下三天時間……”
……
裴以晴猛然抓緊上官佑辰的衣襟,今天就是最後限期!原來他一直警告她,是因為他在她體內放了毒!
“仇……仇……仇千延……”裴以晴使勁全身的力氣拉扯上官佑辰的衣襟,痛不欲生微弱低念,“見他……我要見他……我……我要見他……”
“不準!你是我的,不準見別的男人!”上官佑辰緊抱著她又怒又急呢喃,“恬兒莫怕,不會有事的!莫怕……”
“啊……”裴以晴蜷縮成一團痛哭哀求,“救我……好難受!好難受……”
“恬兒……”上官佑辰看著她痛不欲生的樣子頓時心頭泛酸,腦海裏又猛地閃過一個激靈,她為什麽中毒?為什麽喊著仇千延的名字?難不成這跟她的組織有關?
“王爺哥哥……”裴以晴抓著他的衣袖哭喊,“好痛……帶我去見他!求你帶我去見他,否則恬兒要死了!”
上官佑辰甩開她的手,二話沒說轉到一邊去。裴以晴攀到床邊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又猛地吐出一口黑血來。
“恬兒!”上官佑辰驚喊一聲,手足無措地從衣櫥裏摸出一瓶藥來,他忙折回來把藥丸塞進她的嘴裏說,“恬兒趕緊把藥丸吃下去,吃下去就好了。”
裴以晴迫不及待把藥丸噎了下去,又痙攣了一陣含淚哭喊:“好痛!王爺哥哥騙人!還是好痛!不活了!我不活了……”
話音未落她就暈闕在上官佑辰的懷裏了,上官佑辰輕柔將她抱落床上,抹了抹她額上的汗珠,再給她蓋上被子,凝視著她微顫的臉呢喃:“恬兒,你睡一會兒,王爺哥哥很快就回來,一定要撐著。”
上官佑辰急忙跑出房間,彥晞正好跑過來抹著汗說:“悅芯說八王妃出事了,屬下……”
“你到裏麵守著。”上官佑辰暗下眸色淩厲吩咐,“不準讓任何人靠近,如果王妃有任何損失,提頭來見!”
上官佑辰留下一句話就“咻”的一下子,越牆飛走了。
上官佑辰如黑夜的狂鷹在一座座屋簷上掠過,冷鋒一凝,他又猛地往回翻了一個跟頭輕盈落到屋簷的最高端,借助昏黃的月光隱約瞧見立在另一個屋頂上的黑影。
是仇千延,今晚的他沒有穿夜行衣,但卻是一襲黑衣罩身,顯得有幾分森冷,被冷風拂動的劉海又為他陰森的表情平添了幾分蕭冷詭秘。
“靖王爺。”仇千延冷冷低念,“你果然是懂武之人。”
上官佑辰霎時騰空而起,恰似一股旋風,眨眼間便到了仇千延的前方對立而站,他陰下眼眸直接冷道:“帶本王去見你們的首領。”
仇千延仍舊臉如清水沒有任何驚波,心底卻快速閃過一竄疑問。他在這裏等的人不是上官佑辰而是裴以晴,不,準確來說,他想確定王府裏的她是不是真的裴以晴。
因為,真的裴以晴早已吞下他的蠱毒,一個月服食一次解藥,以鉗製她的行動,否則,像她這種絕頂高手早就反叛了。組織內每一個殺手都吞了這種蠱毒,隻要任務失敗,這個月就甭想取得假藥,隻能在痛苦的掙紮中死去,因為他不需要垃圾一樣的下手。
瞧見上官佑辰這副著急的樣子,他幾乎可以肯定裏麵的她就是真正的裴以晴,而且,他終於確定上官佑辰是個城府極深的人,他似乎已經知道了裴以晴的真實身份,但是那個白癡卻還懵然不知,他武功藏得更深,怪不得那個笨蛋在他身邊埋伏那麽久仍舊一無所獲。
但是,有一點出乎他的意料。他還在懷疑裴以晴是否背叛了,如果她真的背叛了,那麽上官佑辰肯定知道他就是組織的首領,但是,現在上官佑辰似乎在某一個點上誤會了。
他又在心裏納悶了,這裴以晴真的就是他手下數一數二的絕頂殺手?為什麽她橫看豎看就跟個白癡一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在裝了,她還懵然不知,自個躲在自己的幻想中陶醉。
根據她這種水平,兩年前就該毒發身亡了,難不成她過往的成績都是這樣亂打亂撞闖出來的?
仇千延勾起一抹冷弧冷聲說道:“恕仇某愚笨,聽不懂王爺這意思,什麽首領?我仇家莊家世顯赫,還需看別人臉色不成?”
“別給我瞎扯!”上官佑辰疾步過去揪住他的衣襟,陰下眼眸緊盯著他冷聲低念,“裴以晴是誰,相信你比本王更加清楚,你不是喜歡她嗎?難不成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喔,原來對我的定義組織中的一員,情敵!仇千延在心底嘀咕了一陣,再拿下上官佑辰的手譏誚問:“既然王爺知道她是個殺手,為何不殺了她?反而迫不及待去救她?”
上官佑辰噎著氣倒退一步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仇千延冷嗤一聲再側過身去說:“王爺,你身份尊貴,愛上一個殺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