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可原諒
“不,你不能這麽想,哪怕不是為了男人,也要為了自己”
喜歡勸人的陸桃酥又上線了,她拉著蘭蘭坐了下來,握住她的手說道:“這個世上男人千千萬萬,你可別在一棵樹上就吊死了,我知道四少爺對你而言意義不同,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以為了嫁給他而努力,為什麽不能為了自己,為了自己家人而努力呢?況且你越來越努力,越來越有錢,你還怕找不到你愛的男人嗎?說不定那個時候,你已經看不起季如墨這種角色的人了,你心底會記著他給你的恩,知恩圖報是對的,但別把自己的一生都賠進去了,你也不想他瞧不起你對吧?”
蘭蘭點點頭,說到底,她的確也怕季如墨瞧不起她。
“謝謝你桃酥,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喜歡四少爺的人那麽多,可誰都像我這麽矯情啊。”
蘭蘭用手將眼淚擦幹,笑著對陸桃酥說:“都這麽晚了,我們都趕快回去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做工呢!”
陸桃酥將蘭蘭送回飯館以後,剛走沒多遠,就看見了一個身穿紅衣的男子在角落裏喝悶酒,陸桃酥覺得不對勁,便走過去一探究竟,果然是季如墨。
季如墨到了書房準備歇息,可是心裏總有一個地方一個人牽掛著他,再者阮芸芸的哭聲實在是震耳欲聾,他便走了出來,不知不覺的便來到了這裏,又陰差陽錯的聽見了陸桃酥和蘭蘭的對話,所以他便在這裏飲酒,等著陸桃酥過來。
“你是來看蘭蘭的嗎?新婚之夜,你這樣拋下妻子。。。不好吧。”陸桃酥看著醉醺醺的季如墨,忽然有些心疼,其實他也是不願意娶的,對嗎?
“一個不稀罕嫁,一個不願意娶,可他們就是把我們兩個都心不甘情不願的人綁在一起,我能怎麽辦,我又該怎麽辦?若是昔日的我還有點反抗的資本,可是現在的我,隻能聽從爹的安排!他的眼裏,滿是名譽和利益,親情與他而言,隻不過是個淡漠的東西,有利用價值的,值錢!沒有利用價值的!丟一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季如墨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大晚上的,笑的陸桃酥毛骨悚然,一臉嫌棄的表情看著他。
“其實你是對蘭蘭有情的,你為什麽不告訴她?”陸桃酥問完這句話後突然覺得自己很白癡,告訴了又如何,他有能力左右自己的婚姻娶蘭蘭嗎?豈不是白白耽誤了蘭蘭。
“有用嗎?何必浪費人家姑娘的大好年華,等著我這個沒用的人。”季如墨喝光了瓶子最後一滴酒,然後將酒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走吧,我送你回暢春園,我得保護好你,這樣大哥就不會對我有更多的誤解了吧!”
回去的路上,陸桃酥一直在想,究竟是這個季如墨是做了什麽讓季其琛那麽討厭,她想問問,可是又覺得不好,但是她確實很想知道啊。
“四少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陸桃酥最後還是決定問了,畢竟她要是不搞清楚,她心底的八卦魂,會讓她睡不著覺的。
“問吧。”
“我想知道你究竟做了什麽,讓大少爺這麽討厭你?”
季如墨沉思了一下,繼而說道:“我以前確實做過一些對不起大哥和二哥的事,我知道無法原諒,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我自己,但我都是迫不得已,為了自保,我也隻能這麽做,直到後來我一無所有了之後才明白了親情的可貴。”
陸桃酥回到暢春園後,一直在沉思,怪不得季其琛那麽討厭他,原來他確實做過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並不是季其琛誤會了他。
不過也想想季如墨也挺可憐的,在這麽大個季家裏,孤立無援,哪怕是自己的妻子都不與自己站在一邊,往後季如墨的處境也會更加艱難。
“你倆什麽時候這麽熟了,半夜還要跑出去聊天?”季其琛突如其來的問候,嚇得陸桃酥一聲尖叫,驚醒了暢春園裏所有的人。
“噢~也就是說,你是為了安慰蘭蘭,回來的路上才碰上了去看蘭蘭的季如墨”木小滿點點頭表示理解。
“沒錯,不過經過了今晚的聊天,我覺得季如墨還是挺可憐的”陸桃酥說道。
“哼,年輕!”季其琛冷哼,他可是和季如墨交過無數回手,季如墨是怎樣的人,他還不清楚嗎?
季淮俞垂眸沉思了幾秒,繼而道:“你們還是別被季如墨的表麵現象給騙了,他慣會用自己的可憐來博得你們的同情心,然後再給你致命的一擊!”
“所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問他他也不說。”
“他肯定不敢說,想要獲得你的同情,就得掩蓋自己的罪行。”
季其琛繼續說道:“十年前,我們與季如墨的關係非常好,那個時候的嚴氏剛嫁進季家,還沒有露出她的野心,儼然一副慈母的模樣。
我們三個人天天湊在一起聞書,習字,玩耍,那個時候得季淮俞還沒有患病,我們的童年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美好,可就是在有一天,我出門幫爺爺買藥材,回來便聽說出事了,說季淮俞打碎了爹最愛的花瓶,還被爹打了兩耳光,淮俞可是爹最疼愛的孩子,爹都能下狠手去打,那巴掌印,足足用了一個月才消下去,我連忙趕去看淮俞,他苦著跟我說不是他幹的,真的不是他幹的,摔碎花瓶的是季如墨,不是他。。。。”
季淮俞又接著季其琛的話繼續說:“當時花瓶摔碎了後都很慌,不知道該怎麽辦,爹和嚴氏便趕來了,我心裏本想著我和季如墨一起承認算了,反正都是不小心的,爹再不喜歡季如墨看在我的麵子上也不敢重罰,可誰承想,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季如墨便哭著跟爹說是我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讓他不要怪我,我當時懵了,沒想到季如墨會這麽跟爹說,我當場矢口否認,卻被爹打了耳光。”
“自那以後,淮俞便不願意出門了,我那個時候就看清了季如墨的真麵目,後來爹越來越器重他,每次爹想讓我試著經營季家的店鋪時,他都在後麵使絆子,後來季家的大半產業,都由他在經營。其實小時候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諒他,可惟有一件事,我不能原諒。”季其琛說道便停住了,看向季淮俞。
“當年我母親枉死,他那麽小的年紀,竟然也是主謀之一,他和小娘聯合起害死了我們的母親,哪怕爹知道了真相,也隻是處死了他小娘,卻留他苟活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