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不知能否過審的一章(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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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心湖林間,不斷的有白光亮起,電鳴閃爍,安寧停下腳步,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臂。
此時,若是看向安寧的骨骼就會發現,原本亮金色的骨頭變得內斂,變為暗金色,骨上不斷有電光流轉,生生不息。
這是一種蛻變,可以讓安寧觸摸到更高層次的力量。
如果說,金骨帶給了安寧幾近變態的肌體恢複能力,那麽,金骨蛻變後衍生出的雷霆,則為他手中刃,斬來犯之敵。
安寧抬起右手,食指上白色電光纏繞,伴隨著“滋滋”的電流聲,這根修長的手指按在了旁邊的樹幹上。
生機在蒸發,樹皮下的翠綠之色變得焦黑,像是被火烤火一樣,生成焦炭。
“威力不錯。”安寧對此相當滿意,隻是一想到如今成了蛻變者,卻對蛻變者以後的路一無所知,安寧的心裏就不禁有些鬱悶,對於外域的向往,也就更加急切了。
這時,腳步聲漸進,安寧耳朵微動,不用回身也知道這是狐九,他對這個腳步還算熟悉。
“大人,狐主大人傳來消息,說有要事相告,讓大人去一趟。”
“我知道了,備車吧。”
安寧吩咐一聲,隨後想到了什麽,提醒道:“別讓她發現,悄悄地。”
“明白,悄悄的!”
……
黑叔死了,頭顱懸掛於厄城之外。
當安寧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不敢相信,彭澤最多不過一個次城主級,並不在危字令上,可見實力並不強悍,而黑叔的訊息他是查過的,危字令第33位——無聲。
“彭澤殺不了黑叔,”安寧冷靜下來,語氣十分肯定。
“當然不是彭澤,彭澤被無聲殺了,而殺了無聲的是無影。”沙狐凝重道,“他在引你過去。”
安寧瞳孔收縮,腦中瞬間閃過了危字令上的一個名字。
那是之前危字令上的第二位,在刀主之下,蠍主之上,也是在刀主脫離危字令後,登頂的人。
現如今的危字令第一位——無影。
“他在找我?”安寧疑惑,不記得與這人有過什麽過節,隨即想起了什麽問道:“也是因為我姐姐?”
哪知沙狐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個在他意料之外的名字。
“鍾無夕,這是無影之前的名字。”
安寧的眼睛瞬間失神了,久遠的記憶在他的腦中浮現。
鍾無夕,那是黑子的叔叔,也是黑叔的弟弟,在與黑子相遇後不就,因為一些事情他們合謀將其殺死,也是為此,黑叔才離開了他們,不知去向。
隻是,這鍾無夕該是死了的,怎麽就成了無影呢?
沙狐有些棘手的揉著頭,這同樣是他沒想到的,關於安寧和鍾無夕的那段舊事,他查過,問過,最後隻能無語,誰能想到當時隻是半大孩子的安寧和同樣年歲的黑子,兩個小孩子竟然有膽謀殺一個獵人?還差點成功了?
根據蝙蝠裏的信息情報,那一年這鍾無夕的確是死了,死在他的哥哥鍾無鷹手裏,也就是安寧的黑叔,無聲。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作為一個獵人,怎麽會這麽容易被兩個孩子殺死。”安寧笑了,帶著些許冷色,這件事情的起因當然還是因為獵人。
獵人的強大,引人覬覦,無數拾荒者都想有一天能夠取而代之,可問題的關鍵在於,媒介這個東西始終被六大城掌控,讓人哪有機會能夠得到?除非做奴隸,做下人。
可這又怎麽能讓人甘心?
“老哥,我怕是要走一趟厄城了。”安寧說道,若是黑叔被人意外所殺,他不會為他報仇,這就是廢土,生死有命。
可這次不一樣,黑叔是因為那件事情死的,他不能置之不理。
“何必呢?那無影可不好惹,你還年輕,過個幾年他不會是你的對手。”沙狐皺眉道。
“過個幾年?再過幾年誰知道會發生什麽,誰又知道我還有沒有活著?誰又能保證幾年之後他真的會弱於我?”安寧失笑道:“老哥,能登上危字令的沒一個簡單的,這句話是你告訴我的,那如今的危字令第一位,幾年後會強到各種程度?”
“刀主沒死,那肯定事已經到了新的層次,若是鍾無夕也到了那等層次,我怕是要很久不敢再踏入廢土了。”
安寧的話沙狐又怎麽不懂,他隻是不想安寧冒險罷了,要知道他可是在安寧身上下了重注的,萬一安寧死在了厄城,他怕是要後悔一輩子。
“沙狐老哥,可別小看我,如今的我有多強,我自己都是期待的很。”安寧說道,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不由得輕笑一聲。
沙狐眉頭皺的更緊了,若是因為成蛻變者而自傲,怕是會死無葬身之地,便說道:“你剛成蛻變者,打不過他的。”
“我知道,”安寧很自然的說道,見識過溟城頂尖之戰的他又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的斤兩,雖然成了蛻變者,但是比之無影應該還是要弱上一些的,隨即他的臉上帶著異色,說出了一句讓沙狐呆滯的話。
“我會把寧梔帶上,畢竟是成了親的,我的事,寧王府怎麽能坐手旁觀呢?”
看著安寧離開的灑脫背影,沙狐心裏苦笑,帶著寧梔去厄城,這自然會把寧王府拖下水,但是著天底下又哪有欠錢不還的道理?
如果可以,沙狐很想跟著安寧一起去,他的底牌眾多,保下安寧的性命還是可以的,可關鍵是最近蝠城周圍也是不平靜,他走不開。
“罷了罷了,事到如今,隻能賣賣這張臉了。”歎息一聲,沙狐開始動筆,作證一個成功的商人,沒有人比他交友更廣泛了,哪怕是強者林立的混厄之淵。
……
碧心湖,林裏的一處角落。
寧梔纖柔的身影跌在地上,地上柔軟的落葉呈現出一個美麗的凹陷。
“怎麽就不行?為什不行?那天明明可以的!”寧梔失落的垂下頭,她的手上有些紅腫,拳指處更是有了血汙,鮮血不停的滲出。可哪怕是如此,那神聖的火焰依舊沒有出現。
寧梔閉上眼,手掌顫抖,一根木枝被她握在手中,狠狠的插向自己的眼睛。
霎時,明亮的白色光焰照亮了林間,同樣也將寧梔手裏的樹枝焚燒成灰。
“又是這樣,老是這樣,你能不能有點用處?除了當縮頭烏龜,你就不能出來幫幫我嗎?”寧梔大聲發泄,聲音穿出去很遠,那些被派來服侍兩人的幾個仆從霎時跪在地上,不知何人觸怒了自家主人。
半晌,寧梔喊夠了,也累了,她蹲坐在地上,抱著膝蓋怔怔出神,腦中回想著安寧蛻變時的畫麵,輕微的啜泣之聲,被樹葉晃動的聲音無情遮掩。
遠處,安寧靜靜的站在那裏,他看到了寧梔的滿心委屈,看到了她的倔強,也看到了在她眼角滴落的淚水,在他的耳中還回蕩著那不甘又憤怒的呐喊。
這樣的情景,和他兒時追逐獵人的景象何其相似,能夠觸摸,卻怎麽也得不到,一腔怒火憋在心裏,無處發泄。
“明天跟我去一趟厄城。”
安寧突如其來的聲音顯然驚到了寧梔,隻見她驚慌的轉過頭,臉上的淚水還沒有幹,看著安寧,呆呆的問道:“你來了多久了?”
“很久。”
“你都看到了?”寧梔的目光躲閃,有些不敢正視安寧。
“不止,也聽到了。”
“那,你能不能當沒看到,沒聽到。”寧梔低沉的說道,聲音還有些哽咽。
“如果隻是為了你那可憐的自尊,恐怕沒這個必要,”安寧聲音冷漠,“弱者不適合擁有尊嚴。”
“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寧梔看著安寧,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那又如何?若不是你那力量保護著你,你又算得了什麽?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罷了,在廢土就是男人的玩物。”
“你,真該死,”寧梔看著安寧,痛苦的心裏產生一絲恨意,她從來都沒想到,安寧回說出這種混蛋話。
“我看的到你心裏的仇恨,你在恨我說的那些話,可是那又如何?你的力量可以保護你,可是卻不能給你主宰自己的力量,你就是一個廢物。”安寧目光閃爍,金色的瞳孔注視著寧梔的身體,他可以感覺到,在寧梔的體內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醞釀待發。
果然,就在安寧話音未落隻時,寧梔的臉色突然變了,廢物二字徹底刺痛看她的內心。
“你住口啊!”寧梔梨花帶雨的臉上突然出現一抹恨色,她看著安寧嘶吼,尖銳的嗓音穿透心靈,像是要將這些年內心的怨意全部宣泄而出。
神聖的火焰像是聽到了呼喚,宛如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終於噴發。
轟——
吱——
炎柱與電鳴同時在林間響徹。
熾熱的炎柱從寧梔的身上湧出,帶著燃盡一切的光芒,衝天而起。
安寧目光一縮,右手包裹著電光,流下一道殘影,落在了寧梔的後頸。
隨著寧梔昏迷,火焰消失,安寧手上血肉全無,暗金色的手骨閃爍著電芒,化作一條條血肉纏繞再骨上。
安寧懷裏,渾身的寧梔像是睡著了一樣,凹凸有致的身體上散發著迷人的氣息。
“我知道你可以聽到,你的力量不允許你陷入沉睡,它會將你喚醒,仔細的感受它,那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不要再恨它了。”
“和女人一樣,力量同樣需要尊重,它同樣渴望綻放。”
寧梔眼皮顫動,似是想要醒來,隻是身體周圍風的觸感和從安寧懷裏傳來的溫度,讓她根本沒有勇氣睜開眼,她現在隻想讓自己暈過去,死過去也行,在這個人麵前不著片縷,真的太丟人了。
用外衣裹住懷裏的嬌花,安寧將她抱起,就像成親那日一樣,將其抱進了閣樓,放到了床上。
寧梔很緊張,她聽到了關門的腳步聲,直到腳步消失,她這才慢慢的睜開眼,臉上的嬌紅之色是如此的誘人,看著熟悉的臥房,她懊惱的嗔叫一聲,猛的將臉捂在了被子裏,這一次,她沒臉見人了。
湖水很涼,安寧將自己沉入湖裏,他遠沒有剛剛表現的那麽冷靜,清澈的湖水使他沸騰的血液歸於平靜,心裏的火熱逐漸消散,隻是那迷人的嬌軀,滑膩的觸感卻始終在腦中徘徊,播放。
他不是沒見過女人,隻是這次不一樣,寧梔的身體和她的容貌一樣,萬裏挑一。
最重要的是,白,幹淨。
……
這一夜,寧梔失眠了,腦中安寧的身影揮之不去,讓她不時咬牙切齒,又經常傻傻低笑。
而在另一邊,安寧睡得很好,更是做了一個好夢,身心舒暢。
次日一早,安寧敲響了寧梔的房門。
“跟我去厄城。”
屋裏傳出幾聲響動,隨後寂靜無聲,像是沒有人一樣。
“你不出來,我就進去。”
屋子裏又傳出幾聲輕響,片刻後,隨著“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寧梔麵無表情的走了出來,粉嫩的臉蛋染著紅霞,不敢正視安寧,在她的肩上,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裹。
“走吧。”聲音清冷,帶著些顫抖,寧梔當先而行,似乎很是害怕和安寧獨處。
安寧倒是顯得很正常,隻是不經意間掃過寧梔身體的時候,腦中依舊會浮現出一些情景,平靜的內心泛起波瀾。
這女人,擾人心智,果真是禍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