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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走不掉(求收藏)

  ……


  “大人,安寧出城了。”狐主身邊有人說道,這人帶著金狐麵具,聲音陰柔,像極了女人。


  “北山齊呢?”沙狐摸索著指間銅幣,絲絲鏽跡從銅幣表麵脫落,可轉瞬間,一層新鏽又生在上麵,遮蓋住銅幣原本的顏色。


  “逃了,按照大人的要求,抹除了痕跡。”


  “直覺進化者,有些意思。”沙狐笑了,親自斟了杯茶遞給對方,道:“金狐賢弟,你嚐嚐,我這茶比之外域的香靈茶如何?”


  金狐雙手接過,微微抿了一口,說道:“味道上相差無幾,應該就是香靈,卻沒了生氣,差之千裏。”


  “是啊,同樣是香靈茶,隻是少了幾分生氣,就不一樣了。”沙狐歎道,“天差地別。”


  沙狐惋惜的看著杯中茶水,像是在看一個人,又或是在看這世道。


  ……


  天色漸暮,安寧回到蝠城,臉上表情變換不定。


  北山齊逃了!


  這在安寧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若是一個直覺進化者連自身危險都察覺不到,那實在是廢物了些。


  隻是沿途上他沒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連車軌的印記都沒有,這就很不對勁了。


  很顯然,有人不希望他找到北山齊,而這個人安寧也很容易猜得到。


  除了沙狐這隻老狐狸,又有誰能看透他的心思?無外乎不想他惹禍上身罷了。


  “寧梔沒在?”安寧回到宅邸,詫異的看著狐九,這消息對他來說屬實是個好消息,那個女人真的讓他頭痛。


  不殺總是個麻煩,紅顏禍水可不是說笑的,單單北山齊口中的妖女恐怕就不好惹。


  可殺又殺不得。


  那傳說的聖君是一方麵,作為外域五君之一,手段不是安寧可以想象的。


  更重要的是寧梔身上那突然冒出的白色火焰,他很是忌憚。鬼知道如果他出手會不會引起那火焰的反擊。


  即便如今他的實力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也沒信心可以擋住那火焰的燒灼。


  “不要讓任何人進我的屋子,尤其是那個女人!”安寧鄭重吩咐道,隨即關上門,從懷裏掏出一枚月影石。


  白色月影石融化,形成一麵水波鏡麵,安寧的手深入其中,隨著波紋蕩漾,一個大袋子被他從裏麵拽了出了。


  正是因月名思守護不當而“遺失”的那些異骨。


  一塊塊異骨發出雀躍的咆哮,安寧伸手按住其中一塊,伴隨著一聲脆響,化為粉末。


  安寧筋骨繃緊,濃鬱的力量湧入體內,心髒周圍白骨顫動,一道道金紋從骨上出現,不過幾息之間,一塊金骨便轉化完成。


  安寧睜開眼,心中升起無盡渴望,他的手再次握住一塊異骨,隨後骨塵散落……


  “狐九,安寧呢?回來沒有?”寧梔左顧右盼,餘光看向安寧的房門。


  “大人回來過,不過又去了城主府。”狐九聲音平穩,眼睛注視著寧梔,隻要這女人有要進屋的意圖,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寧梔自然不信,今天在城主府,安寧借尿遁離開,直到過去許久她才發現不對勁,當時差點氣暈過去。


  把一個如此漂亮的美人扔在一旁,自己卻不知所蹤,這是個男人該幹的事嗎?


  “我有東西落在他屋裏了,我要去看看。”寧梔隨便找了個借口,想要進安寧屋子。


  鋥——


  長刀出鞘,刀光擋住了寧梔的去路,狐九聲音轉冷,道:“沒有大人允許,沒人可以進去。”


  寧梔像是沒聽到一樣,再次向前走了兩步,直到刀鋒碰到了她頸間的皮膚,她這才停了下來。


  她知道,如果她再向前,這狐九真的會動手。


  “你知道我是誰嗎?殺了我你也活不了。”寧梔看著狐九,輕聲道:“我找安寧,你就當沒看見便是,沒人怪你的。”


  “你是誰,與我無關。”狐九手掌用力,分毫不讓。


  他是狐主賜給安寧的侍衛,自當以安寧的話為主,其他人的身份如何,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


  吱呀——


  開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峙,安寧略顯疲憊的走出屋子,幾十塊異骨被他吸收,原本以為能夠蛻變,結果卻差強人意。


  在他的眉間,有一塊指甲大小的眉骨,足足吸收了十塊異骨,卻都如同石沉大海,毫無變化。


  這也是他身上唯一一處沒有化為金骨的地方。


  “你又有什麽事?”安寧問道。


  “你在屋裏幹什麽,怎麽看起來這麽虛弱?”寧梔神色變得詭異,目光繞過安寧,像是要穿透石牆一樣,不停的往屋裏掃視。


  “沒事的話請離開這裏,去城主府,我這裏不需要侍女。”安寧揉了揉眉心,他現在很想睡覺,融合異骨的過程很耗神。


  “你以為我想待在這嗎?少瞧不起人,誰稀罕你的破地方。”寧梔哼了一聲,好似隨意的問道:“北山齊呢?你把他怎麽樣了?”


  “狐九,送客。”安寧撇了她一樣,轉身回屋。


  “寧小姐,請吧——”長刀已然收回,狐九手臂虛引。


  “哼——”生氣的哼了一聲,寧梔大聲說道,“北山齊不能殺,不然北山王會殺了你的。”


  “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安寧頓了一下,意味不明的說道,隨即關上房門。


  “好心當成驢肝肺,”寧梔低聲嘟囔,朝著房門啐了一口,“呸,狗男人。”


  狐九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似乎想笑,目光中冰冷之色稍褪。


  ……


  石屋內,北山齊一身麻布粗衣,臉上抹了一些泥灰,哪還有之前的錦衣公子模樣。


  “安寧,你給本公子等著,給本公子等著!”北山齊用力咬著手中肉幹,眼中布滿血絲,旁邊一個拾荒者倒在地上,血撒滿地。


  作為北山王府少主,他何曾吃過這種低廉的食物,何時穿過如此襤褸的衣服,他現在就像是一個乞丐,這讓他倍覺屈辱。


  “你這麽想殺他,又跑什麽呢?”


  漆黑的房間裏,清冷的聲音猶如幽靈,讓北山齊的身體僵硬下來。


  “誰?是誰?”北山齊緊張的退後幾步,身體緊緊貼在牆上,在他的手上握著一枚刻印著山字的令牌。


  這是臨行前北山王給他的傍身寶物之一,裏麵封印著北山王的一絲力量,足以滅殺普通城主級強者。


  屋裏很靜,靜的能聽到他的心跳,隻是這空蕩的房間裏,除了他和一個死人,哪還有其他的人?

  “當初你罵我的時候可是神氣的很,怎麽現在如此害怕?”


  “你是蠍主!”北山齊心中一沉!他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他的直覺為什麽沒有預警!

  “注意到了嗎?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你真覺得我會顧及北山王的麵子嗎?”聲音之中出現幾分笑意,然而北山齊卻如墜冰窟,“外域和廢土的關係可並不友好。”


  “我為什麽感應不到你!”北山齊聲音輕顫,他自然知道廢土和外域的關係如何。


  可如今他更在乎的是,他現在沒有感受到任何危機,直覺異能就像是失靈了一樣。


  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蠍主聲音變得玩味,“感應我?就憑你的小小直覺?你真以為自己是烏鴉嗎?”


  “那日若不是看你有趣,早就將你殺了,不過現在你竟是想走,我可就不能答應了。”


  “你想怎樣?殺了我對你沒好處!”北山齊說道,現在他隻能寄希望於自己父親的威名了。


  “殺你?我為什麽要殺你?”聲音如水,重新變得輕柔,“這樣殺了你,豈不是很無趣,走吧,回蝠城,殺了安寧。”


  “不——”北山齊神色劇變,他感受到了死亡,如果他回去一定會死,一定!

  “這可由不得你。”


  聲音消失,紫色的蠍影在北山齊額頭出現,像是一個烙印,深深的印入北山齊腦中。


  滿是血絲的眼睛逐漸平靜,北山齊將手裏的令牌收起來,看著屍體怔怔出神。臉上的木訥之色,像極了那日跟隨著蠍主的子歇和子禦,甚是詭異。


  ……


  “父親,有人給父親送來一封信。”子禦跑過來,親昵的抱住蠍主的胳膊,一封白紙落在桌上。


  落款寫著一個食字,這是食家的信。


  “哦?”蠍主掃了一眼,脖頸不自然的扭動著,紫色的紋絡從頸下漫出,像是一張大網,要將蠍主的腦袋包裹,不過最終縮了回去。


  “給食家送千斤灰石。”蠍主吩咐一聲,有蠍奴將白紙收起,擺動著蠍尾退下。


  “父親,這碗裏是什麽?”子禦好奇的看著蠍主手裏的瓷碗,一隻蠍子在水裏不停的遊走,紫色的蠍身上長著一張人臉,好玩極了。


  “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就是膽子小了些,”蠍主溫柔的撫摸著子歇的頭頂,眼神溺愛,“子禦喜歡嗎?”


  “這自是喜歡的。”子禦眼睛一亮,驚喜的看著蠍主,“父親要將他賞賜給我嗎”


  “現在還不行,”蠍主溫聲道,看著子禦失落的眼神,話鋒一轉,道:“等過幾日,我就將他賜給你。”


  大廳裏光線灰暗,子禦滿足的磨蹭著蠍主的衣袖,和許多孩子一樣,依偎在父親懷裏。


  碗裏的蠍臉上,北山齊麵色痛苦,絕望的扭動著身軀,掙紮著想要越出碗口。


  “不要急,總會讓你出來的,安心的等一等。”蠍主手指將蠍子按回碗裏,輕飄飄的話語傳出去很遠很遠,整個城主府內,所有的蠍奴跪伏在地上,空洞的眼神裏,似乎回憶起什麽可怕的事情,蠍尾顫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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