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我們分手吧

  靳言忱到的時候,她迎了上去,兩人很自然的就將手扣在一起。


  他擁著她的肩膀,去前台拿房卡,輕佻的湊近她的耳畔,“怎麽這麽快就想通了?打算跟我生個小元元了?嗯?”


  白心心睨了他一眼,“你沒資格提元元!”


  靳言忱冷笑,他咬著銀牙,搖頭,捏著白心心肩膀的手,也用力了幾分,甚至讓她覺得疼痛。


  她回過頭來看他,眸光森冷,“怎麽?說中你的痛處了?旆”


  “白心心,我不是你的仇人,再說,元元的事情,沒有人是故意的!”他擰著眉頭,一字一頓的看著她。


  白心心微微仰頭,唇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是啊,元元的事情,你和我都不是故意的,我們兩個,都不希望元元死的,隻是,隻是……窠”


  後麵的話,她說不下去了。


  是他招惹了樂西姍,而她卻給陸成飛了希望,所以元元才有後來的結果。


  說到底,元元的死,她有大部分的責任啊。


  閉著眼睛,她雙手提著自己的包,站在那裏,神色淒苦。


  他又有些不忍,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心心,你不要這樣,元元在天之靈,不希望我們這樣的!”


  “靳言忱,你說的不錯,沒有人希望這樣的,我不希望,你也不希望,其實是我害死了元元,是我……”她的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


  他擁著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裏。


  他在她頭頂歎息,眸光沉痛,元元的死是他心中,永遠也無法拔出的一根刺,隻要觸及,那麽痛徹心扉。


  如果說,這個世上,隻有一個人能夠理會白心心的感受,那麽這個人,就是他。


  因為他和她一樣,深深的愛著元元,他和她一起,失去的都是自己的骨肉,自己的女兒。


  站在大廳中,他擁著她,為她擦拭掉了眼淚。


  親吻她的額頭,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我們回房吧,在這裏被人看見,隻能是八卦新聞!”


  她點點頭,隨著他一起乘了電梯,接著回到總統套房。


  站在陽台上,她看著外麵的落地窗,他順手遞給她一杯咖啡。


  看著她的神色,他問的漫不經心,“在等人?”


  她沒有回答。


  他繼續笑著,“是不是在等賀子軒?你想利用我,氣走賀子軒,對不對?”


  她有些驚訝,他的聰明和料事如神。


  回過頭來,她看著靳言忱,靳言忱倚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手中的咖啡杯,氤氳出白色的霧氣。


  “賀家的人,逼著你離開賀子軒,原因是你的父親二審判決快要出來了,所以你為救自己的父親,就一定要這麽做,對嗎?”他戲謔的看著她,唇角的笑容邪魅無比。


  她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站在那裏,神色淡漠的看著他那雙完美的桃花眼。


  靳言忱搖頭,“真是俗套的故事,如果我是賀家的人,若想拆散你們,直接叫你們在一起,等你們發現,相互之間並不合適的時候,自然分開!”


  他低頭,飲了一口咖啡。


  白心心冷笑,“你又憑什麽斷定,我和賀子軒不合適?”


  靳言忱歎息一聲,放下咖啡杯,“心心,我太了解你了,若是賀家真的能夠威脅你,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目前,是你在威脅賀家,對嗎?”


  白心心沒有說話,靳言忱接著道,“賀子軒那個傻瓜,不知道我們在一起之後,會怎麽樣,但是不死,也會脫層皮,賀家人看見,自然會心疼,而且他還有一個上將爺爺,隻要他爺爺出麵找你,拜托你救救他的寶貝孫子,你自然就成了賀家的寶貝……”


  他笑著搖頭,“到時候,別說是一個樂西姍,就算陸成飛,也不敢再動你跟你的父親一根指頭!”


  他直起身體,靠近了她幾分,“我說的對嗎?心心?”


  他伸手,撩起她的頭發,笑容靳涼的看著她。


  白心心在心裏歎息,靳言忱果然是這個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他不愧是個奸商,能夠叱吒風雲這麽多年,她這點小心思,確實瞞不過他。


  她站在那裏沒有說話,他從後麵擁住了她,“竟然要做戲,我們就做全套,不然你那個傻瓜市長,是不會相信的!”


  他的唇,湊近了她的耳朵,含住了她小巧的耳珠,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樓下,出現了一個黑影,那黑影不安的在酒店外麵,走來走去。


  賀子軒有些心焦,他不該不相信心心的,再說,白心心跟靳言忱,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們曾經是夫妻,就算有什麽親密的舉動,或許,或許也是習慣使然。


  他答應過她,給她時間,時間……


  他閉上眼睛,索性坐在了旁邊的花壇上,靜靜等候。


  他不是一個心中能藏得住話的人,他要在這裏等候,等著心心出來。


  接到父親的電話,白心心跟靳言忱在酒店開、房,他心裏十二分的不相信。但是驅車趕到這裏,他看見了酒店大廳,那十指相扣,親密依偎在一起的兩人,他的心裏,一片淒苦。


  他無法衝進去質問她什麽,他隻能在這裏,靜靜等候,獨自揣測。


  或許,她有什麽苦衷,或許,是靳言忱威脅了她。


  畢竟她父親的案子,二審結果馬上就要下來了,靳言忱在其中,也扮演著無法替缺的角色。


  他坐在那樣,神色焦慮,不時的抬頭,看向二十多層的高樓。


  他們在上麵,做什麽呢?他們會說些什麽?

  靳言忱會不會,會不會……


  他們之間會不會有第二個元元?

  賀子軒突然之間發現,他很害怕,害怕白心心就此再也不要他了。


  不,他不能等待,他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他必須在他們之間,大錯未成之前,及時的將她拉回來。


  她想救白衛國,他會拚了他自己的身家幫她,爺爺已經被他說動,肯插手白家案子了。


  隻要她再給他一點時間,一點……


  從花壇起身,賀子軒腳步匆忙的走進了酒店大廳,接著徑直衝進了電梯,摁了屬於他們的樓層。


  “叮咚,叮咚……”總統套房的門,鈴聲急促的響起。


  白心心發絲淩亂,站在那裏,緊抿著柔唇。


  靳言忱微微一笑,轉身打開了房門,賀子軒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裏。


  他大踏步走進,幾個箭步靠近了白心心,一把拽住了白心心的胳膊,“跟我走,我們回家!”


  他說的很急,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


  拉著她的手,他朝著門口走去,靳言忱卻攔在了那裏。


  “放開她!”靳言忱的話,簡短有力,唇角卻始終噙著一抹邪肆的微笑。


  賀子軒皺眉,“我不想打你,所以乘著我沒有發火之前,立刻給我滾!”


  “賀市長好大的口氣,哦,忘記了,你已經不是市長了!”靳言忱笑著看著賀子軒。


  賀子軒臉色難看,“就是因為我已經不是市長,所以才更有揍你的底氣,你想試試嗎?”


  “在你想要打人之前,怎麽不問問心心的意思?你這樣匆忙闖入,打擾了我們之間的好事,你真的覺得好意思嗎?”他眯著眸子,始終微笑著。


  賀子軒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神色祈求的盯著白心心。他不計較,他不計較她跟他在一起的目的是什麽,他也不計較她心裏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他更加不計較,她和他之間做了什麽……


  隻是拜托,拜托不要在這個時候丟下他,他會崩潰。


  “心心,我們回家好不好?”他皺著眉頭,眸中帶著波瀾,隻是那漣漪的水霧,代表他不安的心情。


  白心心麵無表情,隻是定定的看著賀子軒。


  賀子軒又說了一句,“心心,我們回家,好不好?”


  白心心柔唇輕啟,聲音卻毫無感情,“我沒有家,賀子軒,我們分手吧!”


  “你怎麽會沒有家?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心心,你忘記了嗎?你說過,你會試著忘記靳言忱,跟我在一起,心心,我們回家好不好?”他著急的看著她,雙手捧住了她的手。


  白心心搖頭,神色淒涼,“不可能的,賀子軒,別自欺欺人了,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走吧,就當做,從來沒有遇見過我!”


  “怎麽可能?”他怒吼,咆哮出聲,眸中已經有了水霧,神色更是痛心疾首,“我一直不想讓自己靠近你,就是因為害怕今天!可是白心心,你告訴我,為什麽我們之間還是走到了今天,為什麽?”


  白心心低著頭,咬了咬唇瓣,“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


  “我不要聽這個,你跟我走,我們立刻離開t市!”他拉著她的手,如孩子般,不管不顧。


  白心心被迫拖著,跟他朝著門口走去,靳言忱卻適時的攔在了兩人中間。


  他拉著白心心的手,想要將她的手從賀子軒手中奪過,他冷笑,“賀子軒,你在我麵前,是不是應該收斂一些?”


  白心心的一隻手,被兩人同時掌控,她站在那裏,麵無表情,如一個木偶般,任由兩人爭奪。


  賀子軒眉頭緊皺,他抄起旁邊酒櫃上的紅酒瓶,“砰”一聲在酒櫃上敲碎,接著將尖銳的一角對準靳言忱,“放手!”


  他冷聲說道。


  靳言忱舔了舔唇邊,妖嬈的笑著,“不放!”


  他的回答,也幹淨利落。


  賀子軒揚手,紅酒瓶就朝著靳言忱砸去。


  白心心臉色一變,轉身攔在了靳言忱的前麵,她眸光幽幽,看著賀子軒的眸光複雜無比。


  賀子軒的胸口,不斷起伏,盯著白心心的神色,也諱深莫測。


  終於,他冷笑一記,將紅酒瓶丟棄,也放開了白心心的手,轉身離開。


  屋內靜悄悄的,隻有碎了一地的紅酒瓶,還有紅酒的芬芳,白心心站在那裏,半響都沒有動作,隻有靳言忱抱住了她。


  “沒事的,很快就過去了,很快……”他知道,傷害賀子軒的同時,她也很痛。


  他的心心,表麵雖然冷漠,但是骨子裏卻比誰都要柔弱。


  樂西姍那樣對她,她都沒有如何,更別說賀子軒。


  白心心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軟弱的倒在靳言忱的懷裏。


  她也不知道,她該怎麽做……


  她突然希望,這個賭局她徹底的輸掉,這樣賀子軒就能忘記她,從新一段新的生活,沒有她的生活。


  外麵,賀子軒走的很急,仿佛後麵有惡鬼在追他。


  他臉色難看,冷風吹起他的發絲,他覺得自己經曆了一場噩夢。


  在這場噩夢裏,事情紛紛擾擾,他患得患失,最後卻依舊是失去了。


  身體很冷,心卻更冷,他微微仰頭,發現t市已經下起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場雪。


  潔白的雪花,飄在他絕美的臉上,宛如刀割一般,他疼的無法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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