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對不起,愛已成了一種習慣
“繼陽,我有辦法,我有辦法讓阿琛愛上我!”樂西姍忽然笑了起來,她神經質的看著周繼陽,勾唇,“我讓白心心,將我從樓上推下來。然後失去這個孩子,我告訴阿琛,白心心殺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一定不會原諒白心心!”
“你瘋了嗎?”周繼陽怒吼,“這個孩子是我的,她是我的孩子,靳言忱不要她,我要!”
樂西姍神色茫然,她搖頭,“不,不能讓阿琛知道孩子的事情,繼陽我求求你,這個孩子是阿琛的,好不好?她是阿琛的……”
“你真的是,瘋的無可救藥!”周繼陽一把甩開了樂西姍的手,憤怒離開。
“你去哪裏——”樂西姍看著離開的周繼陽,著急起來。
“我去告訴靳言忱,孩子是我的,那天晚上,你跟他根本什麽都沒有發生!”周繼陽憤怒的說道。
“不,不要告訴他,我會死的,繼陽,我真的會死!”樂西姍哭著,死死的抱住了他。
周繼陽喘息著,回頭看著樂西姍,他眸中盡是沉痛的神色,“為什麽,為什麽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我究竟哪裏比不上靳言忱,為什麽你非他不可?”
樂西姍臉色慘白,眼淚掛在臉頰,她纖瘦的身體,搖搖晃晃,半響,才喃喃的道,“對不起,我隻是,愛已成了一種習慣!”
周繼陽閉上眼睛,半響無法說話。
白心心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衝出了醫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被靳言忱抓住了胳膊,她隻是茫然的站著,臉上的神色,帶著一絲惶恐。
現在,她的元元不見可,他卻有了另外一個孩子。
她和元元,終究是被拋棄了嗎?
“心心,你聽我解釋,我和西姍,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孩子,隻是一個意外!”靳言忱皺著眉頭,解釋的聲音,帶著焦灼。
他該怎麽解釋?該怎麽解釋那個不應該出現的胚胎?
白心心神色清冷的抬眸,定定的看著他,似乎真的再認真聽他的解釋。
他卻在她這樣瀲灩的眸光中,有些心虛,甚至抓著她胳膊的手,都鬆開了許多。
她抽回自己的胳膊,臉色依舊平靜無波,“先找到元元再說吧,元元失蹤已經十六個小時了!”
他篤定的點頭,依舊擔憂的看著她,她雙手插在自己風衣的口袋裏,朝著不遠處的車走去。
他想要跟她一起尋找元元,她卻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我們分頭行動吧,車站機場,都仔細找找!”
他這才點頭,目送著她的車子,疾馳而去。
*
元元被關在了一間陰暗的小屋子裏麵,雙手和雙腳,被捆的結結實實,連嘴巴都被破布堵住。
她幽幽醒來,看見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然後不安的掙紮起來。
旁邊是幾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小朋友,還有幾個,是一歲左右的嬰兒。
幾人都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她。
元元“嗚嗚”的叫著,想要掙脫捆著自己的繩索。
旁邊幾個,同樣被捆著的幾個孩子,明顯比她先來,她們的嘴巴上,並沒有堵上破布。
“別叫了,等一下要是被他們聽見,你會挨打!”離她最近的一個,模樣水靈的小姑娘,壓低了聲音說道。
“嗚嗚嗚……”元元挪近了她一些,蹙著眉頭,示意她拿開自己嘴巴上的破布。
“我手腳都被捆著,幫不了你,要是被他們發現你想逃跑,那可遭了,他們會砍斷你的手腳的!”水靈的姑娘,害怕的說道。
“嗚嗚嗚……”元元湊近了她,將自己的嘴巴,湊近她的嘴巴,示意她將自己嘴巴上的東西咬掉。
水靈的姑娘無奈,環視了四周一眼,然後張嘴咬住元元嘴巴上的破布,然後拿掉。
元元深吸一口氣,然後看著眼前這位年紀和自己相仿的姑娘,“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會被抓來這裏?”
“我叫董珊,放學的時候,我和爺爺走失了,就被抓來這裏,我呆在這裏已經兩個禮拜了,據說,他們抓夠了孩子,就會被販賣到外地!”董珊歎息一聲,小小的臉上,滿是惆悵之色。
“這些都是被抓來的孩子?”元元看著旁邊的孩子,有些昏昏欲睡的樣子,估計是被下藥。
董珊點頭,用下巴示意對麵的男孩兒,“這個小胖子,因為哭的厲害,所以就每天被喂安眠藥,還有一個逃跑被抓回來的孩子,被剁掉了手腳,然後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元元張大嘴巴,蹙眉,看著屋內的所有孩子。
一共十二個孩子,有男孩兒,也有女孩兒,可是男孩兒占大多數,甚至有一歲左右,剛剛學會走路的嬰兒。
“我們想辦法逃走,不能被賣到外地!”元元忽然開口說道。
董珊搖頭,“噓,他們有可能在外麵偷聽,馬上他們就要來送飯了,你趕緊將嘴巴堵上,不然被他們看見我幫你拿掉那個,我會和你一起挨打的!”
元元點頭,自己用嘴巴銜住了破布,然後等著送飯的過來。
可是他們沒有等來送飯的,卻等來了人販子的車。
隻見一輛大貨車停在外麵,孩子們被裝進了麻袋,然後如扔貨物般,扔進了火車的封閉車廂內。
元元大叫起來,她不要被拉走,她不要被賣掉。
要是知道自己失蹤了,爸爸和媽媽一定不會來找自己的,因為她玩過了太多次離家出走的遊戲。
“放開我!”她掙紮著,吐掉了口中的破布,一口咬在人販子的手上。
人販子被咬疼,“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了元元的臉上,元元被打的頭暈目眩,鼻子立刻滲出了鮮血。
接著,她的嘴巴直接用透明膠纏住,然後身體捆的更加結實,被丟上了大貨車。
大貨車開始啟動,那邊傳來了董珊的聲音,“元元,元元你在哪兒?”
元元在麻袋中,掙紮起來,她朝著董珊的地方挪去。
董珊知道,元元沒有辦法說話,隻能從麻袋的縫隙中,看著掙紮得最厲害的麻袋。
“元元,你別鬧了,他們會殺掉你的!”董珊在麻袋中,勸解著。
元元無助的哭泣,她平日裏的小聰明,在這一刻,一點也用不上,隻能被封住嘴巴,捆住手腳,然後被運往遠離自己爸爸媽媽的地方。
大貨車大概行了有七天左右,走的都是一些很偏僻的小路,期間,有人來給他們喂了幾次水,和三次吃的。
元元看得出來,他們都是一些窮凶極惡之徒,因為他們的胳膊上,全部繡著紋身。
這幾天,元元實在被折騰的夠嗆,細膩的胳膊,被繩子勒出血紅的印子,嘴巴除了吃飯和喝水,一律被膠布封住。
她想不通,那些沒有被膠布封住嘴巴的孩子,為什麽不肯大聲呼救,她相信,隻要停車的時候,他們大聲呼救,就一定能引起路人的注意。
說不定他們可以因此得救。
但是她哪裏知道,有些孩子,被喂食了安眠藥,有些孩子已經被打怕了,哪一個敢出聲呼救?
而且路上的幾天,這些人第一害怕麻煩,第二害怕給他們養足了力氣,會折騰逃跑,所以基本上兩天喂一次吃的,一次喂一次水。
這些孩子,包括元元在內,早已經精疲力盡,更是沒有了逃跑的可能。
火車一路顛簸,終於來到了目的地,元元聽見了,外麵有人在討價還價。
大概是人販子,將他們賣到了新疆的某個地方,男孩兒三萬一個,女孩兒兩萬。
元元十分無力,這些該死的人販子,她身上的衣服,加起來都不止兩萬。
要是他們稍微有點眼力勁,放了她,她可以給他們二十萬。
想到這裏,元元用頭,使勁的撞著車廂,車廂發出“砰砰”的聲音。
“找死嗎?”車廂的門被打開,接著元元被揪了出來,麻袋打開的一瞬間,元元閉上了眼睛,因為外麵的陽光太過燦爛。
“啪、啪!”又是幾個狠曆的巴掌,元元被打的耳朵“嗡嗡”作響。
隻是一個星期,原本可愛粉嫩的元元,已經變得瘦骨嶙峋。
她忍住疼痛,用眼神看著這些人販子,嘴巴裏“嗚嗚”出聲。
人販子撕開了她嘴巴上的膠帶,皺著眉頭,“想逃跑,我就第一個剁了你!”
元元搖頭,喘口氣,“你放了我和姍姍,我給你們二十萬!”
旁邊為首的人販子,一聽見元元提起二十萬,轉身定定的看著元元。
元元這幾天,雖然被折磨的瘦骨嶙峋,可是氣場還在。
再加上她穿著打扮,著實像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為首的平頭走了過來,“你有二十萬?”
“我有,我這裏有張銀行卡,裏麵是爺爺奶奶給我的零花錢,整整二十萬,隻要你們放了我,我就把錢全部給你們!”元元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定定的看著人販子。
人販子有些動心,上前,想要從元元手中拿過銀行卡。
可是另外一方,卻一把抱過了元元,“大頭,這孩子,你們已經賣給我們了,你們想反悔嗎?”
“那些孩子,你們全部帶走,可是這個小姑娘,我們不賣了!”一聽說元元有二十萬,人販子立刻後悔,想要從對方手中搶過元元。
一支冰冷的手槍,抵住了人販子的腦袋,買方這邊的所有人,全部舉起手槍,對準了人販子。
那個叫做大頭的,舉起雙手笑了起來,“隻是一個小丫頭,沒必要壞了我們之間的合作,我們既然已經收錢,那麽人肯定歸你們,帶走吧,帶走……”
元元屏息,害怕的看著身邊人的槍支,那黝黑的顏色泛著冰冷的光澤。
她從人販子的臉上可以看得出,這是真槍,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真槍。
“你們放了我和姍姍好不好?我可以跟你們很多很多的錢!”元元祈求的看著眼前拿著手槍的男子。
男子怒吼,“閉嘴,你說你家很有錢,那你告訴我,你家住在哪裏,你爸爸媽媽又是誰?”
“我家住在T市,我爸爸是靳言忱,媽媽是白心心,靳繼揚是我爺爺,白衛國是我姥爺,你們放了我好不好?他們會給你很多錢很多錢的……”元元忍住眼淚,害怕的看著這些人。
抱著她的男人,冷哼一聲。
旁邊已經有人開始驗貨,打開了所有裝著麻袋的小孩兒。
“老大,有六個男的,六個女兒,這個一歲的伢崽,已經死了!”臉上有傷疤的男子,提著一個嬰兒的屍體,朝著這邊扔了過來。
站在一邊的董珊,已經哭了出來。
傷疤臉舉著手槍,對準董珊,“別哭,不然崩了你!”
董珊忍住哭泣,眼淚卻大滴大滴墜落。
“喂,這裏有一個死的!”穿著黑色衣服的老大,瞪著旁邊的人販子道。
“可能是路上捂的,你也知道,現在查的很嚴,我們一路盡撿小路,這個伢崽的錢,我們退給你!”平頭男子退後幾步說道。
看得出,他十分忌憚這群拿著手槍的人。
“老大,這邊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傷疤臉,將小胖子從麻袋中提溜了出來,丟在地上道。
為首的老大上前,踹了小胖子幾腳,小胖子正在口吐白沫,“殺了他,這樣的貨色,留下來也沒用!”
傷疤臉的手槍,對準了小胖子,隨著“砰砰”兩聲槍響,小胖子眼睛都沒有來得及睜開,就倒在了血泊中。
元元嚇的臉色蒼白,站在那裏瑟瑟發抖。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這些人,究竟是怎樣的魔鬼?
小孩子他們都能下去手……
“你們聽著,今天開始,你們就徹底的告別過去,加入我們東伊運!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麽身份,什麽來頭,以後,你們必須聽從我們的指揮,為東伊運獻出你們的生命和熱情,誰要是敢逃跑,或者聯係外麵,地上的那胖小子,就是你們的下場,懂嗎?”為首的黑衣人,怒吼。
元元臉色慘白,為了自保,她自能點頭。
看來,自己落到這些恐怖分子的手中,比落在人販子的手中,更難逃生。
“你們都下去,進行整合訓練,你,給我留下來!”為首的黑衣人,指著元元說道。
元元上前,用脆生生的聲音道,“叔叔,我不想回家,我不想上學,也不想上補習班,叔叔你不要讓我學習那些東西,好嗎?”
為首的黑衣人,大概沒有料到,元元會這麽說。
他楞了一下,“你剛剛說,你爸爸媽媽是誰?”
“我爸爸是靳言忱,媽媽是白心心,可是他們總是逼我上學,所以我才離家出走,隻要叔叔你不讓我上學,我願意一輩子呆在這裏!”元元小聲,眼神無辜的看著為首的東tu分子。
那人點頭,凶惡的臉上浮起一抹冷笑,“在這裏,沒有學校,你們要學的,隻是殺人、爆破,記住,要是你們學不好殺人,那麽你們就會被殺!”
他大手一揮,“去查查,那個靳言忱和白心心,究竟是什麽人,聽上去似乎很有錢的樣子!”
元元被幾個凶惡的大漢,抓了下去,單獨關著。
董珊用可憐的眼光看著她,跟著一群小朋友一起,抓進了地牢中。
元元呆的地方,比起先前,環境算是不錯的。
起碼屋子裏有吃的,有喝的,還有床和洗手間。
她躺在床上,秀氣的眉頭,緊緊蹙著,思考著脫身的辦法。
外麵站著一些拿著槍的壞人,要是她就這麽跑出去,肯定被打成馬蜂窩。
也不知道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會不會拿自己威脅爸爸媽媽交錢。
如果他們求財,那麽她就有一線生機。
她不想留在這裏,被當做殺人機器培養。
她躺在那裏,兩條小腿兒,不住的晃來晃去,外麵的門傳來響聲,接著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走了進來,手中拿著兩個饅頭和一瓶牛奶。
“吃飯了……”男人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凶惡的眼睛,盯著元元身上的衣服。
她的衣服雖然髒了,可是看得出,質地還是很好的。
阿瑪尼的童裝,質地當然好,就她身上這件小外套,都要好幾萬塊錢。
元元從床上溜下來,她將自己身上小豹紋的外套脫下,然後遞給了滿臉橫肉的男子,“叔叔,這件衣服給你,叔叔也有小孩嗎?”
男子有些詫異,卻依舊是接下了小外套,“趕緊吃,吃完了把牛奶的瓶子給我!”
元元趕緊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她詫異的抬頭,看著男子,“叔叔,這牛奶味道好奇怪!”
“這是犛牛奶,味道當然不一樣!”男子依舊打量著手中的衣服。
犛牛?元元立刻在腦子裏,搜索著這種動物。
一般來說,隻有四川、西藏、青海和新疆有這種動物,再聯想到這些拿著槍支的恐怖分子,她幾乎立刻肯定,自己呆的位置,是祖國的新疆。
她竟然,被人販子拐賣到了新疆,而且賣給了恐怖組織。
不知道這一次,爸爸和媽媽,能不能救出她,她又能不能,在這些恐怖分子的手中,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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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失蹤,已經七天了。
這七天,白心心心力憔悴,她焦急的在屋內走來走去,靳言忱更是臉色難看的坐在一邊,修長的大手,捂著自己的額頭。
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白心心趕緊跑到門口開門,靳繼揚臉色凝重的走了進來。
“查到了,我托人問過了道上的兄弟,他們其中有一些人給新疆那邊的家夥提供武器,根據他們的口供,元元確實被一個販賣人口的團夥,賣到了新疆!”靳繼揚臉色難看的說道。
白心心的身體,重重一震,臉色也慘白無比,她站在那裏,連帶著雙手都哆嗦起來。
元元,元元竟然被拐賣到了新疆,還在恐怖分子的手中。
她的元元,在這七天裏麵,究竟受了多少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