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小丫頭,你跑什麽啊
“媽媽——”元元在旁邊尖叫起來,白心心回頭,卻見元元拿著削筆刀將自己的手割破了,正在流血。
“媽媽——”元元在旁邊尖叫起來,白心心回頭,卻見元元拿著削筆刀將自己的手割破了,正在流血。
“元元——”白心心驚呼一聲,跑到元元的身邊,捧著元元流血的手,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元元仰頭,挑釁的看了陸成飛一眼,陸成飛眉頭一擰,淡漠的道,“我先走了,要是有什麽事,再給我打電話!”
“好!”白心心顧不上陸成飛,隻是幫元元處理手上的傷口。
傷口並不深,卻不住的有鮮血滲了出來,白心心站起身,“我去找藥箱!”
“媽媽,不用啦,拿創可貼包一下就好啦!”元元隨手翻出創可貼,貼在自己的手指上。
白心心歎息,“下次小心一點,手指疼不疼?”
“不疼了,媽媽,今天晚上你能帶著我去看爸爸嗎?我想爸爸了!”元元仰著小臉,看著自己的媽媽。
白心心看著元元,無辜的小臉,還有那雙澄淨的眸子,一時說不出話。
“媽媽……”元元撒嬌的挽著白心心的手臂,搖晃著。
“今天晚上早點睡吧,明天媽媽要去見姥爺的律師,最近幾天媽媽很忙,元元不要給媽媽找麻煩,好嗎?”白心心安慰著她,拉著她走進臥房。
元元不悅的鼓起嘴巴。
晚上,白心心接到賀子軒的電話,她十分意外,賀子軒竟然在這個時候找她。
他告訴她,他在偶遇咖啡廳等她,有重要的事情,必須告訴她。
白心心走到元元的房間,看了一眼熟睡的元元,接著自己收拾了一番,然後離開。
咖啡廳中,賀子軒修長的手指,捧著一杯咖啡,咖啡氤氳著熱氣,將他完美的臉頰,隔絕在霧氣之後。
那張近乎妖嬈的俊臉,美的有些不真實,特別是那雙憂鬱中,帶著一絲清冷的眸子,任由任何女人看了,都要芳心暗動。
白心心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將手袋放在一邊,接著脫了自己的白色外套,放在一邊。
侍者走了過來,白心心給自己點了拿鐵,接著靜靜的等著賀子軒開口。
“你是不是請了國際金牌律師,從無敗績的鐵齒吳,做白衛國的辯護律師?”賀子軒將咖啡杯放在一邊,擰著眉頭說道。
白心心點頭,那個鐵齒吳信誓旦旦,說一定能讓白衛國不用坐牢。
“我勸你,不要用他,而且很多事情,明明不是你爸爸做的,為什麽他要承認?如果他替靳家頂罪,到時候誰都幫不了他!”賀子軒凝重的說道。
“可是,白家已經這樣了,難道要連累靳家嗎?”白心心不解的看著賀子軒。
“你為了靳家,要犧牲自己的爸爸?”賀子軒覺得難以思議。
白心心搖頭,“靳言忱正在想辦法,我這邊也在著手準備,其實隻要判監外執行,或者緩刑,白家也不在乎別的了!”
反正這件事情,確實是白家不對,如果不是白家出事,也不會連累靳家。
與其兩家一起倒黴,不如白家將所有事情扛了。
“法律是你們這樣褻瀆的嗎?”賀子軒忽然站起身,怒視著白心心,“做錯了事情,自然有法律製裁,靳家卻在你們的掩護下,逃的幹幹淨淨,你這樣,是拿著自己父親的名譽和安危,為虎作倀!”
“賀市長,我想你當官太久,不了解我們老百姓的疾苦。現在白家和靳家,都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你的那套說辭,還是在發表演講的時候用吧!”白心心站起身,從包中拿出一張紙幣,“買單!”
她將錢拍在桌麵上,接著提著自己的包,走了出去。
賀子軒皺眉看著她的背影,歎息一聲。
希望,她做出這樣的選擇,不會後悔。
她拿靳家當做自己的家,可是靳家,卻不一定會拿她當做自己人。
根據他的資料顯示,現在靳家,正在想盡辦法,將罪證往白衛國身上推。
這樣的親人,真的可信嗎?
回到家裏的時候,元元已經醒來,她躺在靳言忱的懷裏,靳言忱拿著杯子,正在喂女兒喝水。
白心心看了一眼家門口,沒錯,她沒有走錯門,這裏是陸成飛的公寓,他怎麽會來?
“媽媽……”元元的聲音,很低很弱,細若蚊蠅。
“元元,爸爸帶你去醫院!”靳言忱站起身,抱起女兒,然後走進房屋,開始給女兒穿衣服。
“靳言忱,你放開我女兒!”白心心上前,想要從靳言忱手中,搶過孩子。
靳言忱怒視著她,冷笑,“元元發燒三十九度,她到處找水喝,卻除了自來水,家裏連一口熱水都沒有,白心心,你就是這麽照顧孩子的?”
她沒有說話,隻是站在那裏,拉著元元的一隻胳膊。
元元不舒服,她自然會送孩子去醫院,用不著他假好心。
“爸爸,我好難受……”元元在靳言忱的懷裏,嘴巴幹裂,可愛的小臉,扭曲成一團。
“爸爸現在就帶你走!”靳言忱抱著元元,開始找衣服。
“不許走,把元元給我放下!”白心心冷聲,怒斥著靳言忱。
“給你放下?”靳言忱冷笑連連,他轉身,用滿是怒火的視線,狠狠的剜著白心心,“孩子生病,你不聞不問,隻知道出去會你的野男人,白心心,這五年你就是這麽照顧孩子的嗎?”
“要不是你帶著元元去醫院輸液,元元會一直發燒,反反複複嗎?”白心心怒氣,反駁著他。
“對,孩子發燒,我不該送她去醫院,我就應該看著她躺在家裏病死,白心心,你真是,跟五年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他口不擇言的看著她。
要不是他打聽出她的住所,想要過來看看元元,元元今天晚上,可能就喝了水龍頭的生水。
他摁響門鈴的時候,元元臉色酡紅的跑了過來,接著打開、房門。
他看見廚房的水龍頭,正在嘩啦啦流水,於是戲謔的道,“元元,你在洗碗嗎?”
元元搖頭,鼓著嘴巴,“爸爸,我好渴,我想喝水!”
接著她搬了一個小板凳,站在椅子上麵,然後嘴唇對著水龍頭,就喝了起來。
靳言忱被嚇到,趕緊抱過了女兒,卻發現女兒的身體,燙的嚇人。
元元的嘴巴上,起了一圈水泡,她難受的在他懷中扭動,“爸爸,我要喝水,你放開我……”
“元元,自來水不能喝!”他將女兒放在沙發上,然後滿屋子尋找可以喝的水。
但是除了冰箱的各種啤酒,別的再無其他。
靳言忱氣急,女兒竟然遭此虐待,那個該死的白心心呢?她不是一向很能幹,很能照顧自己的女兒?
他不得已,隻能去鄰居家裏借了溫水,然後一點點喂給女兒。
抱著元元,靳言忱不願退步,緊緊的皺著劍眉,他怒視著白心心。
白心心雖然理虧,但是更不願意退步,她知道,今天可能是心心撫養權的第一仗。
所以,她不能輸。
“放下我的女兒,立刻滾!”白心心怒吼。
“她也是我的女兒,白心心,你沒有資格帶著孩子離家出走!”靳言忱抱著元元,憤怒的看著自己的妻子。
“我懷胎十月,一朝分娩,靳言忱,在我辛辛苦苦拿命去博女兒的時候,你在哪裏?我帶著女兒,每日擔驚受怕的時候,你又在哪裏?你現在又有什麽資格,跟我搶女兒?”白心心怒道。
靳言忱冷笑,“元元發著高燒,你卻出去會你的野男人,白心心,這就是你照顧孩子,疼愛孩子的方式嗎?”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我對元元的愛,也不容你質疑!”白心心怒喝,抓著元元的手,始終不願分開。
元元趴在靳言忱的肩膀上,有氣無力,“爸爸,媽媽,你們不要吵了,我好難受……”
“元元,爸爸帶你去醫院!”靳言忱索性拿了靳被,裹在元元的身上,朝著外麵走去。
白心心如果這個時候,再阻攔著他們,就顯得有些不知時務。
她拿了元元的衣服和鞋子,朝著外麵走去。
兩人趕到了醫院,掛號、排隊、輸液,一圈忙完,元元已經再次睡著。
抱著元元在輸液大廳,靳言忱很是輕車熟路,他白了白心心一眼,坐在那裏,並不說話。
白心心坐在兩人的旁邊,看著他將女兒摟在懷裏,聲音冷漠,“放開她,她原本就在發燒,你這樣抱著,會加重她的病情!”
“我放開她,她會不安!”靳言忱試著,鬆開了女兒一些,元元立刻不安的睜開眼睛。
她拽著靳言忱的胳膊,“爸爸,不要走,不要拋棄我和媽媽,我不想跟爸爸分開!”
“爸爸不走,爸爸會一直陪著元元!”靳言忱再次抱緊了女兒,在元元的臉上,親了一口。
元元睡的迷迷糊糊,“媽媽呢?媽媽是不是又離家出走了?爸爸,你將媽媽找回來,好不好?”
靳言忱還沒有回答,元元就閉上了眼睛,他拿手試了一下元元的體溫,燒還是沒有退。
靳言忱歎息一聲,焦躁的摟著元元。
白心心陪著兩人,直到天亮,元元醒來的時候,看見靳言忱,又看見媽媽,很是高興。
她拉著媽媽的手,“老媽,我們搬回去住好不好?我一點也不喜歡陸叔叔那裏!”
“元元,跟媽媽回去!”白心心麵無表情,拉著元元的手,想要帶走元元。
“不,元元不走!”元元趕緊抱緊了靳言忱,害怕的看著白心心。
白心心深吸一口氣,“元元,你是打算要爸爸,不要媽媽了嗎?”
元元撇著嘴巴,哭了起來,靳言忱生氣的站起身,“白心心,你瘋了麽?在孩子麵前,說這些胡話!”
“瘋的人是你,我和元元,原本好好的,她五歲之前都沒有父親,現在你憑什麽突然之間要跟我搶元元?”白心心冷聲說道。
“媽媽,你們不要吵了,我想要爸爸,也想要媽媽,我不想要爸爸媽媽分開!”元元抱著靳言忱,腦袋貼在靳言忱的身上。
靳言忱沉默,一言不發,白心心卻冷笑,“好,你喜歡爸爸,就暫時跟他一起住!”
她抬眸,冷厲的看著靳言忱,“等白家的案子了結,靳言忱,我會讓我的律師跟你談元元的撫養權問題!”
她轉身離開,卻被靳言忱一把拉住了手腕,她回頭看他,清冷的眸光帶著恨意。
靳言忱沒有了剛剛的氣勢洶洶,眸中滿是複雜之色,“靳太太,一定要這樣嗎?”
她一把甩開他的手腕,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麵走去。
元元在後麵哭的更凶,“媽媽,媽媽——”
“元元,爸爸帶你回家!”靳言忱抱起元元,拿著元元的病曆,朝著外麵走去。
“可是爸爸,我不想媽媽跟陸叔叔在一起,我要是不在,陸叔叔會搶走媽媽!”元元哭的十分傷心。
靳言忱搖頭,“不會,我們要相信媽媽,她早晚會回到我們身邊!”
“那爸爸你還跟西姍阿姨在一起嗎?他們說,爸爸和西姍阿姨睡覺之後,會有跟元元一樣的孩子,到時候爸爸就不喜歡元元了!”元元流著眼淚,可憐兮兮的說道。
靳言忱皺眉,是誰跟她灌輸這些亂七八糟的思想?
他緩慢搖頭,堅定的道,“不會!”
回到靳家老宅,明雪抱著元元,一口一個心肝的叫著,靳繼揚則是坐在一邊,唉聲歎氣。
他對不住白家,對不住白衛國,更對不住白心心。
這些天,他已經沒有臉去找心心了,隻希望他這個混賬兒子,能夠對心心好一點,彌補靳家對白家的虧欠。
“爸,最近幾天,我和元元會暫時住在這裏!”靳言忱麵無表情的交待。
“兒子,離婚手續辦的怎麽樣了?”明雪站在旁邊,開心的問道。
靳言忱搖頭,懶得搭理明雪,自己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爸爸,爸爸——”元元招手,叫住了靳言忱。
靳言忱轉身,看著元元,元元提醒他,“我不想我們的房子,被別人買走……”
“我懂!”靳言忱點頭,他已經托人,高價從靳太太手中,將他們的婚房買了下來。
*
一個月之後,白衛國的案子開庭,進行了不公開審理。
白衛國對所有的罪狀,供認不諱,白家所有的財產充公,而白衛國的量刑,則是三個月之後宣判。
白心心走在法院的外麵,長出了一口氣,不管如何,總是有個結果。
關係她已經打通,T市的所有高管,都已經答應幫忙。
三個月之後的宣判,應該不會量刑太重,好的話,爸爸可以判個緩刑。
她走到停車場,然後開著自己新買的奧迪A8,緩慢朝著靳家老宅駛去。
白家的事情,忙的差不多,接著應該是她和靳言忱的事情了。
她必須在離婚之前,讓元元接受,她會失去爸爸的事實。
來到靳家的時候,她摁響了門鈴,開門的竟然是明雪。
屋內,元元在小花園裏麵,蹦來跳去,看樣子,身體已經大好。
“媽,我來接走元元!”白心心開門見山。
“叫誰媽呢?再說,元元是靳家的孩子,你有什麽資格接走她?”明雪“嘭”一聲,將別墅的大門關上。
白心心站在外麵,擰著眉頭。
“媽,你開門,我見見元元就走……”白心心再次開口說道。
“哼,想見元元,做夢吧,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別指望見著元元——”明雪轉身,朝著屋裏走去。
白心心站在門口,低垂著頭,她為了爸爸的案子,好多天沒有看見元元了。
她和元元,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麽久,真的很想她。
思索了半天,她想到去找靳言忱,元元是他從她手中帶走,現在,他必須親手將元元還給她。
屋內,元元疑惑的看了大門一眼,揚聲,“奶奶,是媽媽來看我了嗎?”
明雪冷哼,“沒有!”
元元蹙著眉頭,手中拿著玩具,不對,她明明聽見媽媽的聲音了。
打開大門,她跑了出去,剛好一輛白色的奧迪,正在緩緩啟動。
她大叫了起來,“媽媽,媽媽——”
可是車內的白心心,根本沒有聽見女兒的呼喚,她隻是滿腹心事的開著車子。
這一會兒,車流緩慢,所以她開的很慢,元元抱著一個玩具熊,不停的跑著大喊,“媽媽,媽媽——”
後視鏡中,倒映出元元白皙的小臉,接著她摔倒在地,哭了起來,“媽媽,媽媽……”
好多天沒有看見媽媽了,她真的很想媽媽。
“小朋友,你在這兒做什麽呀?”旁邊一個平頭的男子,扶起了元元。
元元臉頰上滿滿的都是淚痕,她哽咽著,手中的玩具小熊,沾染了灰塵,“叔叔,你能借手機給我用一下嗎?我看見媽媽了,我想找媽媽……”
“你跟著叔叔去前麵的小商店,叔叔給你買吃的,好不好?”平頭的男子笑著,露出一口黃牙。
元元哆嗦了一下,然後拔腿趕緊跑,男子上前,卻一把抱住了元元。
“小丫頭,你跑什麽啊……”男子獰笑著,抱著元元朝著一個偏僻的方向跑去。
元元大叫了起來,男子卻拿出手絹,捂住了元元的口鼻,元元隻感覺到了一股異香襲來,接著失去了直覺。
“老大,我這邊找到了最後一個孩子,我們立刻準備,離開T市吧!”平頭男子,拿出手機,撥打了一串號碼。
白心心來到環宇公司的時候,前台接待站在一邊,竊竊私語。
一見白心心走了過來,幾個丫頭立馬站的規規整整,“靳太太,下午好——”
“你們靳總呢?在不在辦公室?”白心心疑惑的看著她們。
“在——”其中一個結結巴巴的說道。
“不在——”另外一個,也結結巴巴的說道。
白心心臉色一變,自己朝著電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