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毀容

  雅芙點頭應下,老實的等在門外。而靳北澈牽著以亦的手,讓她躲在自己的身後,兩個人一同走進別墅。


  別墅內沒有開燈,因為有些陰天的緣故,室內的光線有些陰沉昏暗。


  四周靜的可怕,連腳步輕輕落地的聲音都顯得那麽的清晰。靳北澈緊握著以亦的手,從一樓到三樓,一間間的屋子尋找著,臥室裏,有她停留過的痕跡,床上的被子散著,她回國後應該一直住在這裏的。衣帽間中的衣服也被動過,架子上很多的衣服都是靳北澈買給以亦,而以亦卻並沒有穿過的,此刻,都被剪掉了標簽,孟舒怡應該穿過很多件,那些被她穿過的都堆在地上,一大灘。


  然而,她此刻卻並不在臥室內,包括洗手間,每一個角落都找遍了,也不見人影。


  “她來過這裏,現在又走了?”以亦有些遲疑的說道。


  靳北澈卻搖了搖頭,“不會的,她無處可去。”


  那麽,他們隻有一個地方沒有找,就是樓頂的天台。


  靳北澈牽著以亦的手,一前一後通過狹窄的樓梯,來到天台上。他們結婚之後,天台被以亦布置成了一個小小的空中花園,種植著各種花草,還搭建了一個秋千架,她無事的時候很喜歡坐在天台上看書。


  後來,以亦離開了,靳北澈也沒有動過,仍保持著原來的麵貌。


  隻是,寒冬臘月的天氣,花草都枯萎了,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秋千架子。而此刻,架子上麵,孟舒怡就抱著孩子坐在那裏。


  “孟舒怡,你把寶寶還給我!”以亦見到孩子,突然失控的就要撲過去,卻被靳北澈硬生生的拉住了。


  “以亦,你冷靜一點。”他沉聲低吼著。秋千架的位置就在圍欄邊緣,萬一激怒了孟舒怡,她隻要一伸手,就可以把孩子從樓上丟下去。


  三層高的天台,出生不滿兩天的嬰兒,摔下去必死無疑,根本沒有存活的餘地。


  孟舒怡看到他們趕過來,隻是微微的一笑,不急不惱的,身體還輕輕地晃動著秋千架,愜意的蕩著秋千。


  “關鍵的時刻頭腦還能這麽冷靜,不錯,靳北澈。”


  靳北澈單手摟著以亦,目光狠戾的盯在她身上,恨不得把她戳個窟窿。


  孟舒怡卻不惱,手掌輕輕的拍著懷中的嬰兒,她的身上穿著一條豔紅色的長裙,很顯眼。靳北澈認得,那是他買給以亦的,因為顏色太豔了,亦亦不喜歡,所以一直沒穿過。沒想到此刻卻穿在了孟舒怡的身上。


  而更突兀的是,她的臉上居然圍著一條厚厚的黑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隻有尖厲的笑聲透過圍巾傳出來。


  她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比我想象中要遲了許多。看來,你真的不記得這裏了,這是我們第一次親熱樂純的地方啊。”


  靳北澈冷鎖著劍眉不語,隻聽孟舒怡像個走火入魔的人一樣繼續說道,“那晚,你對我非常的樂柔,你吻著我,吻我的身體,我感覺自己就像躺在雲端一樣,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而你沉重的身軀壓在我身上,放縱的歡曖,你的熱情簡直就要把我逼瘋了……”


  “孟舒怡,你夠了!”靳北澈低吼了一聲,冷怒的打斷了她的話。


  雖然以亦不停的掙紮,他卻固執的緊抱著她,他感覺到她在自己的懷中顫抖地很厲害。


  靳北澈不知道孟舒怡是真的魔障了,還是故意裝給他們看。但她剛剛的話,的確成功的刺激了以亦。以亦的情緒再次到達失控的邊緣。


  “怎麽,不想聽了?”孟舒怡冷笑一聲,抱著孩子的力道突然加重,寶寶被弄疼了,不停地啼哭,但哭聲卻很微弱。


  而那微弱的哭聲,卻如同一隻無形的手伸過來,緊抓住靳北澈和以亦的心,以亦隻覺得心髒都要被捏碎了一樣。痛的無法喘息。


  “寶寶,別傷害我的寶寶。”她哭著說。


  靳北澈的耐性都要被耗光了,瞪著孟舒怡,沉聲道,“你別傷害孩子,你想要什麽,可以開條件。隻要我做得到。”


  “我想要你愛我,可以嗎?”孟舒怡看似認真的詢問道。


  靳北澈的臉色陰鬱了幾分,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的幾個字,“我說過,要我做得到的事情。”


  言下之意,就是他做不到。愛與不愛,並不是人的意識所能掌控的,而是要聽從自己的心。可誰又能真正的控製住自己的心呢。


  孟舒怡也並不強求,她其實早已明白,靳北澈根本不愛她。


  “好,那就說說靳二少能做得到的吧。把雅芙找來。”孟舒怡又說。


  孟舒怡找雅芙的目的昭然若揭,自然是要報複雅芙傷害她的事。靳北澈皺眉,冷聲回道,“雅芙已經自首了,現在在警局裏,來不了。”


  “進監獄?那不是便宜了那個賤人。靳北澈,你別以為我是傻子,憑靳家的勢力,想要把一個嫌犯從裏麵暫借出來,應該不是什麽難事,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見不到人,我就把這個小不點丟到樓下去。”


  孟舒怡說完,作勢要把孩子丟出去,雖然她及時的收了手,但這樣一個假動作卻讓以亦的心險些炸裂了。她驚叫一聲,“不要!”


  以亦腿軟的癱坐在地上,雖然孩子平安無事的依舊在孟舒怡懷抱,她的心卻仍然懸著。


  “孟舒怡,我來了,你有本事衝著我來,是我傷了你,要殺要剮隨你便,把以亦的孩子還給她。”此時,靳北嶽和雅芙都來到樓頂的天台上,那些刑偵人員就埋伏在四周,伺機而動。


  孟舒怡的目光落在雅芙身上,充滿了憤恨與怨毒,“很好,該來的都來了,今天,就做個了結吧。”


  她說話間,緩緩的解開了臉上的黑圍巾,露出了遮擋住的那半張麵孔。除了雅芙,其他人都不免大驚失色。


  彼端,孟舒怡的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從右臉一隻蔓延到左邊的下顎,傷疤醜陋而猙獰。以亦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氣,她知道雅芙刺傷了孟舒怡,卻沒想到,還傷了她的臉,毀了容貌。難怪孟舒怡要回國進行瘋狂的報複。


  一個女人,沒了家,沒了親人依靠,又毀了美麗的麵孔,不崩潰才怪呢。


  “這話說的真好聽,我讓你做什麽都可以嗎?”孟舒怡冷嘲的問道。


  “是。隻要你放了以亦的孩子。”雅芙點頭。


  “我隻想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這樣很公道吧。你紮了我十二刀,我這個人呢,大人有大量,不要你還那麽多,你隻要在臉上劃個幾刀就好。”孟舒怡說完,放聲大笑,笑聲非常的淒厲。


  雅芙下意識的顫抖了幾下。孟舒怡臉上的傷,是她搶奪刀子的時候,兩個人撕扯間不小心才劃傷了她的臉。但現在,孟舒怡讓她自毀容貌,的確有點兒強人所難了。那人的臉,可是比命還要重的東西。


  “怎麽不動手?舍不得了吧!夏以亦為了你這個朋友,可是兩肋插刀都願意呢,你當初害的她流產,她也原諒你了,還幫你這個罪犯藏匿。可你卻不願意救她的孩子,看看,你多自私多醜陋啊。”孟舒怡尖厲的聲音嘲笑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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