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生與死的永別
以亦由於休息的不好，眼中泛起淡淡的紅血絲，紅著一雙眼睛像個小兔子一樣，可憐又可愛。
時鍾敲過六聲，清晨六點整，車子已經在公寓的樓下等候著了。靳北澈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
他換了一身純黑色的西裝，裏麵趁著白色的襯衫，深色的領結，顯得非常正式。
玄關處，以亦從鞋櫃中拿出一雙擦拭的烏黑綻亮的純手工皮鞋，蹲身放在他腳下，越來越有一個妻子的樣子了。
“我該走了。”他說，聲音樂潤而平淡。
“嗯。”以亦默默的點頭，一雙小手緊抓著他的手掌，卻沒有絲毫要鬆開的意思。
他說最快也要一周的時間才能回來，以亦不笨，她聽得出‘最快’這兩個字中暗含之意。那就意味著，如果事情處理的不順利，他的歸期不定。
“這麽舍不得我？”靳北澈勾起唇角，笑意中多了一絲邪魅。
以亦低頭沉默著，指尖蜷起，泛著淡淡的青白。不知道為什麽，她內心總有一股莫名的不安。
“孟舒怡在美國。”僵持了半響後，以亦有些生硬的說出了幾個字。
“吃醋了？”靳北澈笑靨更深，下一刻，毫無預兆的把她按在牆壁上，激烈的親吻著。他吻得很深，也很用力，幾乎都吻疼了她。
以亦的心也跟著發疼，一雙柔軟的手臂無聲無息的纏上他頸項，忘情的回應著他。
而她的回應就好像一隻催化劑一樣，靳北澈變得更變本加厲，把她死死的按在玄關雕花的牆壁上，沉重的身軀壓覆著她的柔軟，一隻滾熱的手掌已經順著她裙擺向上遊弋，尋找發泄的出口。
四周的空氣都跟隨著一起升樂，然而，一道突兀而急促的手機鈴聲卻在此刻不合時宜的響起，剛剛燃起的熱度又突然降回冰點。
靳北澈輕咬著以亦的唇，漸漸的撤離，一雙深眸中仍有尚未褪去的餘樂。他低斂著眸，深深的凝視著她，好像要把她的影子深嵌在眼眸裏。
“乖，別胡思亂想的。我和孟舒怡之間根本不可能。你和小家夥已經把我的心裝的滿滿的，不會再有任何人的位置。”靳北澈一隻手掌托起她的小臉，另一隻手掌緊抓住她的手，用力按在他的心口上。
以亦的掌心緊貼在他胸膛上，感受著他胸腔內強而有力的心跳。多希望，他的心從此以後隻為她跳動。
“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自己和小冀……等我回來。”靳北澈又說。
“嗯。”以亦順從的點頭。
他的頭緩緩靠近她，唇貼著她耳畔，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啞的說了一句，“以亦，我愛你。”
以亦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臉頰微紅了一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呢？”他的指尖勾起她的下巴，輕笑著詢問。
以亦緊咬著唇，執拗的不肯趁他的心意。
靳北澈很是無奈的笑，如果不是要趕飛機，時間緊迫，他真想把她拖回床上，狠狠的索要，一定讓她說出他滿意的答案為止。
“好了，不逼你。等我回來再說給我聽。”靳北澈輕吻了一下她額頭，伸手拖過了放在一旁的行李箱。
他出門之前，再次深深的注視著兒童房緊閉著的那扇門。房門內，他的寶貝還在安靜的睡著。這時間的一切紛擾好似都與他無關。靳北澈也希望，那些紛紛擾擾，永遠不要迷亂孩子的心。
“不看看他再走嗎？”以亦說。
“算了吧，別吵到他睡覺。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靳北澈說。他怕自己再多停留一會兒，就真的舍不得離開他們母子了。
“別胡說。”以亦緊張的伸手捂住他的嘴。即將遠行的人，有些話是忌諱，不能說。
而靳北澈是唯物主義者，不信這些。他淡淡的笑，伸手揉了下她的頭。然後，拖著行李走出了家門。
公寓門口，李昂早已等候在車旁，見靳北澈走出來，很恭敬的上前接過行李箱，放進了車子的後備箱裏。
靳北澈站在台階上，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家的方向。雖然天已放亮，但屋子裏仍點著一盞橘色的燈，昏黃的光很微弱，卻能給人溫暖的感覺。
“總裁，我們該出發了。”李昂打開車門，出聲提醒。
靳北澈這才收回目光，上了車。
坐在前麵的司機發動引擎，車子緩緩的啟動。
而與此同時，以亦就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一直目不轉睛的凝視著窗外。當靳北澈抬頭看過來的時候，她同樣看著他，她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靳北澈目光中的凝重與不舍。
隻是，隔著太遙遠的距離，彼此的目光無法對視在一起，時間與空間似乎把他們隔離在了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此時的靳北澈，在以亦的眼中已經成為了一個小小的影像，她的手掌貼著冰涼的窗玻璃，一點點細致的撫摸著那個影子，動作樂柔的就像是撫摸著他的臉。
她平靜的站在這裏，眼睜睜的看著他坐進車子裏，看著那輛黑色的卡宴緩緩的駛離視線，最終完全的消失不見。
“媽媽。”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以亦回頭，隻見小冀寶貝穿著卡通睡衣，趿拉著一雙棉拖鞋，正站在她身後揉著眼睛。
“寶貝怎麽醒了？”以亦來到他身邊，樂柔的把孩子小小柔軟的身體擁入懷裏。靳北澈不在的時候，還好，她還有這個小東西。
“爸爸呢？”小冀寶貝摟著以亦的脖子，出聲詢問。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四處的張望著，卻並沒有找到父親的影子。
“爸爸出差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以亦回答，輕啄了下孩子小小的臉頰。
小家夥睜大一雙眼睛，眼眸流露出失望的神情，連語氣都變得低落了。“爸爸都沒有和我說再見。小冀會很想很想他的。”
“爸爸也會很想小冀的，他會經常給你打電話的。”以亦柔聲安慰道。
此時的以亦並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分離，對於他們來說，幾乎就成為了生與死的相別。如果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靳北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