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有心就好

  靳北澈搖頭,他自然是不敢讓以亦去送的。“不用,時間太早了,會影響你休息。”


  “哦。”以亦點了點頭,也沒強求。


  靳北澈把她半摟在懷裏,手掌輕托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對,他深眸中含著溫暖的笑意,“舍不得我?”


  “有一點。”以亦笑盈盈的回答,眉眼彎彎,像明媚的上弦月一樣。


  “隻是一點而已?可我會想你,很多很多。”靳北澈低頭吻住她的唇,糾纏住她柔軟的小舌,樂柔而深情的親吻著,彼此相濡以沫,再不願放手。


  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擁吻,靳北澈卻被她勾起了一身的火,他有些後悔碰她了,碰了又得不到紓解,難受的還不是他自己。


  “真舍不得放開你。”他輕咬著她的唇,粗喘著呢喃。


  “別這樣,隻是一周而已。”以亦無奈輕笑。


  靳北澈深斂著眸子,深深的凝著她,搖頭苦笑,“亦亦,我們似乎想的不是一件事。我在想,你肚子裏的小東西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十個月,我真怕自己忍不住。”


  以亦靦腆的笑著,耳根子都要紅透了,粉拳不輕不重的在他胸膛上錘了一下。


  靳北澈卻順勢抓住了她那隻不安分的小手,緊握在掌心間。“別再挑逗我,我的定力沒你想的那麽好,我可不敢保證今晚會不會進去問候兒子一下。”


  “靳北澈!你別再說了。”以亦紅著臉推開他,快步走進臥房。砰地一聲門響後,靳北澈被關在了門外。


  隔著一道房門,靳北澈眸中灼熱的溫度卻很快冷卻。他盯著那隻安靜青放在一旁的行李箱,心口莫名的發疼。心中總有種莫名的不安感。


  如果不是孟父病危這種大事,他根本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以亦身邊。


  翌日清晨,他準備出發的時候以亦和小冀寶貝都在睡著。他不舍的親吻著以亦的臉頰,又擔心吵醒她,隻能蜻蜓點水般的觸碰。然後又到兒童房中看了眼孩子,之後才離開家門。


  車子早已經在樓下等候著,李昂見他拖著行李從樓宇門內走出來,急忙推門下車,把行李放入後備箱內。


  靳北澈下意識的抬頭,隻看到碎花窗簾緊閉著,而他心心念念的人,被擋在了窗簾之內。


  車子緩緩的駛出小區,大約四十分鍾後到達機場。李昂拖著行李去辦理托運等相關手續。然後把換好的登機牌交到靳北澈手中。


  “辛苦了,公司這邊你多費心,遇見解決不了的事情給我打電話。”畢竟,他和孟舒怡同時不在公司,少了總裁與副總,李昂這個特助少不了要辛苦。


  “總裁哪裏的話,職責所在,我也不敢不用心。”李昂笑著回答。


  靳北澈伸臂拍了下他肩膀,拿著輕便的公文包與登機牌走進安檢口。


  通過安檢進入VIP候機室內,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上的孟家兄妹。孟舒怡的眼睛依舊紅紅的,看起來還沒有消腫,孟祥宇見他走進來,什麽都沒說,隻是用眼神示意他在一旁坐下。


  靳北澈隨意的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姿態一如既往的尊貴清雅。他拿出手機,翻看了幾眼時事新聞後,用手機短信設置定時發送消息,等她醒來之後他在飛機上,那時應該可以看到了。


  距離飛機起飛半個小時時間,廣播中開始催促旅客登機。靳北澈關掉了手機,驗過登機牌後,和孟舒怡一起走進登機口。


  孟舒怡看起來狀態非常的不好,臉色蒼白的像紙一樣,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的,靳北澈不能眼看著她摔倒,一手拎著公文包,另一隻手攙扶在她手臂上。


  頭等艙內,孟祥宇和孟舒怡的座位原本是挨在一起的,靳北澈的位置在他們的後麵。然而,孟祥宇卻強行與他換了位置,讓他與孟舒怡坐在一起。


  靳北澈不願因為這點小事和孟祥宇起衝突,航行期間都和孟舒怡坐在一起。


  “你陪我回美國的事,沒有給你和以亦帶來困擾吧?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去向以亦解釋的。”孟舒怡善解人意的說道。


  靳北澈的眸色微黯微沉,態度始終不樂不火,“沒有那個必要,亦亦可以理解。”


  孟舒怡紅著眼睛,沒再說什麽。


  十幾個小時的航程,兩個人雖然肩並肩的坐在一起,卻沒有多少交集。靳北澈多數時間在看資料和文件,累了就靠在軟椅上小憩一會兒,孟舒怡即便是想與他說話,都找不到機會,更找不到話題。


  直到飛機落地,她與他說過幾句話,十根手指都數的清楚。她真是辜負了孟祥宇的一番苦心。


  飛機落地後,是美國的午後,洛杉磯的陽光微微的刺眼,空氣中夾雜著一股悶熱。


  走出機場,他們便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醫院。


  醫院中,孟父還算清醒,卻已經是最後的彌留之際。孟母見到他們,哭著對他們說,“總算是回來了,你爸爸一直在等你們呢。”


  “媽,爸的病情不是已經得到控製了嗎,怎麽會突然惡化的?”孟舒怡沙啞著嗓子問道,眼淚又不受控製的落下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人這一輩子,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孟母抹掉眼淚,帶著他們一起走進病房。


  孟父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虛弱而枯瘦,與靳北澈記憶中的樣子幾乎判若兩人。


  “阿澈來啦,我剛剛還念叨著你,就怕你公事忙,抽不出時間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孟父的臉上還罩著呼吸器,說話有些艱難。


  靳北澈緊握著老人幹枯的手,禮貌又恭敬的回答,“爸,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不晚,有心就好。”孟父吃力的笑了笑,在最後的彌留之際,把自己女兒的手與靳北澈的手握在了一起。


  之後,老人對妻子與兒子交代了幾句身後事,就安詳而平靜的閉上了眼睛。


  哭聲在病房內傳出來,孟母與孟祥宇趴在孟父的遺體上痛哭,而孟舒怡則靠在靳北澈懷中,低聲哭泣著。靳北澈劍眉深鎖,雖然不至於落淚,但心情也很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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