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顏麵掃地

  “舒怡!”孟祥宇大喊一聲,手忙腳亂的把孟舒怡抱到了沙發上。


  孟舒怡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之後就落下了這個毛病。靳北澈拿起電話,撥打了120。


  “學長,你別擔心,救護車馬上就到。”靳北澈說。


  孟祥宇見妹妹暈倒,情緒越發的失控了,惱怒的低吼道,“舒怡倒在這裏,你讓我怎麽能不擔心,我可沒有你心大。如果現在倒在這裏的人是夏以亦,你還能這麽冷靜?”


  一句話問的靳北澈啞口無言,如果以亦倒在這裏,他的確無法冷靜,即便是一點點的小病小痛,他都無法心平氣和。畢竟,關心則亂,而他對孟舒怡,隻有朋友之意,並沒有那麽深刻的情感。


  “這是怎麽了?舒怡怎麽暈倒了?”唐佳媛從廚房走出來,見孟舒怡倒在床上,也是一臉的震驚。


  “老毛病,已經叫了救護車。”靳北澈淡漠的回答。


  唐佳媛點了點頭,知趣的沒有多問。很快,救護車就趕到了,孟祥宇和醫生說著孟舒怡的病情,靳北澈隻好把孟舒怡抱上救護車。


  而此時,恰好以亦牽著小冀的手從樓上走下來,靳北澈行色匆匆,她也隻看到一個一閃而過的高大背影。


  “媽媽,爸爸為什麽抱著別的阿姨?”小冀扯了扯以亦的衣角。


  以亦身手揉了揉他的頭,並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也想知道為什麽。


  她牽著孩子來到客廳的時候,救護車已經呼嘯著離開了,孟家兄妹,還有靳北澈,都被那輛車子一起載走。


  “大嫂,發生什麽事了?”以亦問。


  “哦,孟舒怡昏倒了,阿澈送她去醫院。以亦,你千萬別誤會啊。”唐佳媛說。


  以亦的神情淡淡的,卻緊握住小冀的手,“費心了,我沒什麽可誤會的。就是有點兒累,我先帶小冀回去了,麻煩大嫂和爸說一聲。”


  以亦說完,把孩子抱起來,向門外走去。唐佳媛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以亦有點兒可憐,她是靳北澈心尖上的人,但她跟著靳北澈卻沒過上幾天舒心的日子。


  唐佳媛以前真的挺恨她的,但這一刻,她卻沒有了幸災樂禍的快感。三年,也許真的放下了吧。


  *

  另一麵,救護車已經抵達了醫院,孟舒怡經過一番檢查後,被轉移到了病房。


  “醫生說她很快就會醒來,你先在病房裏陪她一會兒,我去醫生那裏拿體檢報告。”孟祥宇對靳北澈說到。


  “學長……”靳北澈剛開口,就再次被孟祥宇冷聲打斷。


  “靳北澈,她現在還是你的妻子,你照顧她也是理所應當的,我知道你一向高高在上,但即便是靳家,也不能欺人太甚了。”孟祥宇說完,直接摔門離去。


  靳北澈劍眉冷挑,他活了三十多年,除了他老子,還真沒人敢這麽訓斥過他。


  “孟舒怡,既然醒了就起來吧,你還能裝到什麽時候?”他清清冷冷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病房內回想,語氣中的冷意讓人心寒。


  病床上,孟舒怡睜開了眼睛,掀開身上的被子從床上坐起。“對不起。”


  靳北澈深眸冷凝著她,語氣仍沒什麽溫度,“舒怡,今天的事情,你難道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孟舒怡坐在病床上,眼中含著淚,臉色非常蒼白,“大哥突然回國,聽說靳部長生日,偏要過來拜訪。我不知道該怎麽阻止他,所以,我告訴他夏以亦回國了,我們準備離婚,可我話沒說完,他就硬扯著我過來了。”


  靳北澈冷漠的聽著她的青述,強大的氣場依舊冷的駭人。“你說完了嗎?”


  孟舒怡點了點頭,手掌緊抓著身上的被單。她的話聽起來合情合理,但靳北澈並不是好糊弄的人。


  果然,靳北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雙腿隨意的交疊著,目光清冷。“既然你的話說完了,那現在該我說了。舒怡,我問你,學長是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父親生日的?如果你不說,他怎麽可能知道。”


  “我……”孟舒怡無言以對。


  “舒怡,我給你時間,讓你和家裏人解釋清楚,可你是怎麽解釋的?你告訴孟學長以亦回來了,我是因為以亦要和你離婚。你倒是省事兒,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他當然會火冒三丈,以他的性格,大概接下來就會找以亦的麻煩了。”


  孟舒怡的手掌緊抓著被單,雪白的被單已經被她抓的扭曲變形了,手背上青筋凸起。她的心思都被靳北澈猜測的一清二楚,她沒想到靳北澈的目光如此的精準犀利。終究,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


  孟舒怡掙紮著下床,因為身體虛弱,差點兒摔在地上。而靳北澈坐在一旁,冷眼旁觀,沒有絲毫要攙扶的意思。


  孟舒怡不是第一次見識到靳北澈的無情,但還是不免心冷。她扶著病床冰冷的床沿,踉蹌的站在地上,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著,抖得很厲害。往日裏看似精明強悍的女強人,在此時也多了一份嬌弱與楚楚動人之態。


  然而,在靳北澈的眼中,從始至終都隻有以亦一個女人,自然看不到其他。


  “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可是,澈,請你站在我的立場上,替我想一想。你讓我怎麽開口對我的家人說,孟森不是你的孩子,他隻是一個野種。而我們也不是真的夫妻,除了那一夜的酒後亂性,我們之間什麽關係都沒有……”


  孟舒怡哽咽的厲害,兩行清淚順著蒼白的臉頰緩緩落下來。


  靳北澈劍眉冷鎖,眉宇間已多了幾分冷怒與不悅。孟舒怡知道,他最不願提及的就是那一夜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就如鯁在喉,恨不得全部抹去,不留一點痕跡。


  “舒怡,我並不是不了解你的難處,既然你無法開口,那我可以替你到孟家解釋。”靳北澈的雙腿交疊著,隨意的換了個姿態,語氣卻是輕描淡寫。


  然而,孟舒怡的臉色卻更難看了,已經由最初的蒼白變為慘白色。


  “靳北澈,你一定要這樣讓我顏麵掃地嗎?”


  “那你覺得我該怎麽做?”靳北澈沒什麽情緒的問道。


  孟舒怡踉踉蹌蹌的來到他麵前,顫抖的伸出手掌,卻不敢輕易觸碰靳北澈的手,隻是抓住了他的袖管。“靳北澈,就當我求你,不要公布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以嗎?我保證,我不會對你和以亦的生活帶來任何的困擾。我隻要一個虛假的名分,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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