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如果她再出事,他非瘋了不可
“你電話響了,怎麽不接?”以亦抬眸看著他,隨後一本正經的說道,“不會是外麵的小情兒打來的吧,我要檢查一下。”
她說完居然真的把白皙的掌心攤開在他麵前。
靳北澈真是又想氣,又想笑,卻順從的把手機放在了她手掌裏,“是李昂打來的,應該是公司的事情。”
“那你接電話吧。”以亦把手機還給他,批準了。
靳北澈這才按下了接聽鍵,拿著電話走出病房。
然而,當靳北澈轉身離開後,以亦嬉笑著的一張臉瞬間變了樣子,變得痛苦而扭曲。她的手掌緊捂著心口的方向,快步跑進了洗手間。
她趴在洗漱台前,不停的嘔著,把晚上吃下的,還有剛剛吃下的,全部都吐了出去,最後,實在是沒有東西可吐了,就一直難受的幹嘔著。
自從醒來之後,她一直就有這種情況,按照醫生的話說:畢竟動了這麽大的手術,應該是術後反應,不過,暫時還要觀察一段時間。
然而,大半個月都過去了,這種情況也不見好。
隻是,平時都是白天飯後才發作,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草莓吃壞了,居然大晚上的又吐了起來。
她正難受的幹嘔著,因為難受,一張小臉白的幾乎沒有血色。而正是此時,靳北澈居然打完電話返回了病房,看到以亦難受的跌坐在洗手間的瓷磚上,臉色瞬間沉冷,好看的劍眉都擰成一處。
“怎麽了?亦亦。”他俯身直接把以亦從地上抱起來,快步走回床上,又倒了杯樂水遞到她手掌。
遞水的過程中,他觸摸到以亦的指尖,她的指尖是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那涼意透過指尖傳遞到他心頭,冷的靳北澈不由得顫抖。
以亦喝了幾口樂水後,倒在了柔軟的被子裏,懷中還抱著布偶熊,隻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無力的對著他笑,語調中充滿了玩味,“靳北澈,你是不是在草莓裏下毒了,想要謀殺親妻啊!”
靳北澈深眸凝視著她,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他現在沒有心思聽她開玩笑,而是沉聲問道,“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什麽多久了?就是今天吃錯東西而已。”以亦臉部紅心不跳的說著謊話。
她聽雅芙說過,那些她昏迷不醒的日子,靳北澈幾乎就崩潰了。所以,她不想讓他擔心,才一直瞞著他。
靳北澈深深的看著她,卻沒在說什麽。即便失憶了,一個人的秉性是不會改變的。夏以亦還是原來的夏以亦。
當初,她生病的時候沒有告訴他,後來,她病入膏肓,痛苦到無法隱忍的時候,也不曾向他說過一次痛,現在,她術後反應這麽嚴重,卻還是瞞著他。
她總是這樣自以為是的認為是為他好。
靳北澈強壓著情緒,俯下身,耐心的給她掩好了被角,樂聲詢問道,“現在覺得舒服一些了嗎?”
“有些困,大概睡一覺就好了吧。”以亦蒼白的笑了笑,她看起來的確是很困乏的樣子,隨後,就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靳北澈就坐在她的病床邊,神色複雜的看著她。等以亦睡著之後,他才輕聲離開病房。
靳北澈去了以亦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被告知主任正在開會,所以,靳北澈就站在長廊外等著。靳二少還是難得這麽有耐心的等著一個人。
他把廊道盡頭的窗子開到最大,側身矗立在窗口前,不急不緩的點燃了一根煙,並深吸了幾口。煙霧灌入胸腔,這才壓製住他胸口的疼痛。
看到以亦那麽難受的樣子,他心痛的都要無法呼吸了,而心痛的同時,更多的還有擔憂與恐懼。
當初,以亦母親的手術也是和成功的,隻是術後反應非常嚴重,沒過多久,人就沒有了。
而靳北澈已經無法承受再一次失去以亦的痛苦與打擊了。眼睜睜的看著她在他懷中失去心跳與呼吸……如果再來一次,他非瘋了不可。
“靳總,您怎麽等在這裏。”主治醫生開完會回到辦公室,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外的靳北澈,絲毫不敢怠慢的招呼他進屋。
靳北澈掐滅了指尖的煙蒂,跟隨著主治醫生走進辦公室,並沒有繞彎子,直接開口詢問道,“我剛剛看到我太太一直在不停的嘔吐,她最近是不是一直都有這種狀況?會很危險嗎?我希望,您能如實的回答我。”
以亦術後反應這麽強烈,而他這個家屬卻一無所知,顯然,以亦是串通了醫生和護士一起隱瞞著他的。
醫生請他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並倒了杯樂茶遞過去,這才不急不緩的說道,“靳先生,您太太醒來之後的確出現了術後反應,是她怕你擔心,才讓我們盡量不要和你提起這件事。”
“可我是有知情權的,如果她真的出現什麽意外,你們能負責嗎?”靳北澈冷著臉說道,隻要事情涉及到以亦,一向冷靜自恃的靳總裁,就再也無法淡定了。
醫生微微一愣,這種因為過分緊張親人而情緒激動的家屬他見得多了,但靳總裁卻是個不好惹的,他隻能把話放軟了說,“靳總不用太擔心,這麽大的心髒手術,不出現術後反應是不太可能的,而您太太目前的狀況都是在我們能夠控製的範圍之內,她雖然身體不太舒服,但對健康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她目前的狀況還在向好的方麵發展著。”
“可她現在吃什麽吐什麽,對她的身體健康怎麽可能沒有影響?”即便醫生說以亦沒有大礙,但靳北澈的臉色仍沒有絲毫的緩和,以亦隻要有一點的不適,都好像是拿刀在剜他的心一樣。
“靳總放心,在靳太太恢複胃口之前,我們每天都在給她掛營養液。隻是,有一點您還是需要注意一點,她現在正在恢複期,還是不要吃得太多,吃多吐多,反而更難受。”醫生細心的叮囑著。
靳北澈目光幽沉,似乎想到了什麽,拳頭已經悄然的緊握。
他每次喂以亦吃飯的時候,都希望她能夠多吃一點,以為這樣會病好的快一些。而以亦明明已經吃不下了,她明明知道吃的越多,吐的時候越難受,可她為了讓他高興,還是乖乖的把他喂的飯都吃下去。
夏以亦,她真是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