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這一次她可能再也無法醒來了
“外麵不是有醫生和護士嗎?以亦一時半刻也不會醒,根本用不到人守著吧。”李逸塵淡漠的說道。
“靳北澈對以亦就像對待心尖尖,一直很小心謹慎,手術後監護病房內就沒離過人。在我回來之前,你可千萬別走啊。”
“嗬,你這算是求我?”李逸塵冷哼一聲,對雅芙也沒什麽好臉色。
“你不是口口聲聲愛以亦愛的死去活來嗎,現在給你一個表現機會,你別不識好歹。”雅芙說完,轉身走出監護病房,快步的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病房內隻留下李逸塵與以亦兩人。他來到病床前,默默的看著病床上沉睡的女人,隨後,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手掌,用指腹輕輕的觸摸著她臉頰細嫩的肌膚。
雖然她羸弱的倒在這裏,卻還是這樣美。這讓李逸塵想起了童話中的睡美人,隻可惜,他並不是她等待的王子。
“以亦,你會不會也覺得我這樣脅迫二哥很無恥?你放心,我隻是這樣對他,不會這樣對待你的。如果你不願,我絕不逼迫你半分。”李逸塵淡淡的說道,唇角的弧度樂和。
而以亦倒在病床上,仍昏迷不醒著,自然聽不到他的話。回應他的,是一道急促的手機震動聲。
李逸塵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又看了眼沉睡的以亦,短暫的遲疑後,他還是拿著手機走出了監護病房。
然而,就在他離開之後,監護病房的門被一隻白皙的手緩緩推開。
穿著一身白色護士服的女人走了進去,護士帽壓得很低,她一直低著頭,一步步向以亦靠近著。
她在病床邊停下腳步,隨後,才緩緩的抬起頭,那張臉非常的蒼白,幾乎沒什麽血色,一雙黑色的眼睛噴射著狠戾的寒氣,唇角的笑容都有些陰森。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樂夕瑩。
“宇痕對我說,你的手術很成功,你很快就會好起來了。宇痕還說,因為你能好起來,靳北澈非常的高興。”她的聲音淡淡的,吐氣如蘭,淡漠的容顏上也沒有什麽波瀾。
但她說完這句之後,神情突然就變了,麵容扭曲,聲音開始歇斯底裏,“可是我很不高興!我沒有了孩子,沒有了子宮,這都是你們害的。憑什麽我被害的這麽慘,而你們卻能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我不允許,我堅決不允許!”
樂夕瑩雙拳緊握著,猙獰的麵目早已失去了美感,她狠狠的瞪著病床上的夏以亦,那凶狠的目光好像就要把她生吞活剝了才能解恨。
然而,以亦此刻是全無意識的,她安安靜靜的睡著,恬靜而美好,似乎外界的一切紛紛擾擾都與她無關。
她卷曲的長睫毛緊閉著,自然看不到樂夕瑩那一隻慘白幹枯的手正悄無聲息的伸向了她的呼吸管。
樂夕瑩那隻手臂的倒影映在一側雪白的牆壁上,五指張開,像極了死神的魔抓,即將吞噬一個無辜純潔的生命。
她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把以亦的呼吸管拔了下來。她的手掌緊握著拔掉的塑料管子,笑容陰森。對於這種故意殺人的行為,她不僅沒有恐懼,反而異常的得意著。
“夏以亦,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靳北澈再疼你,愛你又能怎樣,你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了。一想到他痛苦崩潰的模樣,我就覺得開心……你們既然不讓我好過,那就一起下地獄去吧。”
樂夕瑩並沒有在監護病房停留太久,因為李逸塵和雅芙隨時都有可能回來。
她拔掉了以亦的呼吸管後,就匆匆忙忙的推門離開了。而等雅芙回來的時候,隻看到一個匆匆而去的背影。
“喂,你誰啊?”雅芙衝著她喊了一聲,但因為對方身上穿著護士服,雅芙隻以為是例行檢查的護士,也就沒太在意。
然而,當她走進監護病房,發現電腦屏幕上的心跳曲線突然變成了一條直線時,頓時就懵了。
“醫生,醫生!”雅芙大聲哭喊著。
很快,醫生和護士都走了進來,快速的把以亦推進了搶救室。
此時,睡在隔壁病房的靳北澈聽到動靜,也驚醒過來,而打完了電話的李逸塵也回來了。
“怎麽回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靳北澈紅著眼睛問道。
雅芙嚇得不停的哭,“我不知道,我隻出去一小會兒,回來的時候,以亦就已經心髒停跳了……”
“你出去做什麽?我不是讓你寸步不離的看著她嗎?”靳北澈再也壓抑不住的嘶吼了一聲。
雅芙卻看向了李逸塵,含著淚質問,“我不是讓你照顧著以亦嗎?你跑到哪兒去了?”
李逸塵僵硬在原地,手裏緊握著手機,就像傻掉了一樣說不出半句話。
以亦被推進手術室,又被推出來,左右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醫生來到三人麵前,目光最終落在了靳北澈的身上,語帶歉意的說道,“我們已經盡力了,隻是,靳太太剛剛做過大手術,突然的呼吸不暢,導致嚴重缺氧,雖然搶救及時恢複了心跳,但她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永遠醒不過來是什麽意思?”靳北澈抓住了醫生的肩膀,厲聲質問著。
“也許會成為植物人,但也可能隨時心髒停跳離世,當然,也不能排除她醒來的可能,隻是這種希望有些渺茫,希望你們家屬能夠做好心理準備……”
“準備什麽?難道準備後事嗎?你們這些庸醫到底會不會醫病,我太太剛剛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缺氧了?”靳北澈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以亦的病情分明已經明朗了,他隻等著她睜開眼睛,對著他笑,陪著他一輩子。而現在,他們卻告訴他,以亦再也無法醒來,這無異於被從天堂直接推進了地獄,要他如何能夠接受呢!
“靳先生,這件事我們會調查的,你太太是被人為的拔掉了呼吸管。”醫生被靳北澈扯著衣領,有些艱難的說道。
“被人為拔掉了呼吸管?你的意思是以亦是被人故意傷害的?”靳北澈震驚的瞪大著眼睛,他真的想不到,想不到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傷害他的女人。
守在一旁的雅芙與李逸塵也是一臉震驚之色,他們怎麽也沒想到,以亦居然是被人謀害的。
以亦被送回了重症監護室,這一次,雅芙寸步不離的守著,即便被尿憋死了,她也不敢踏出病房一步。然而,這樣的死守,對於現在的以亦來說,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
她看起來還是那樣安安靜靜的躺在這裏,與前幾天沒有任何的變化,然而,這一次她卻可能再也無法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