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她病了,病的很重
“逸塵,你好像欺騙了我。”程先生冷笑著說。
李逸塵血紅著眼睛,他眸中的顏色好像都被以亦的鮮血染紅了。“程哥,我現在解釋什麽你也不會相信,但這個女人,她對靳北澈很重要,如果她死了,別說是合作,我敢保證,你們都別想活著走出A市。”
程先生擰眉沉默,似乎在思考著他話中的可信度。半響後,才對身旁的人揮了揮手,幾個黑衣人聽命收起了槍。
“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程先生說完,吩咐手下人去找醫生給以亦診治。
以亦被帶入了一間臥房內休息,門外,兩名黑衣人一動不動的守著。
而李逸塵被關在另一間房間中,同樣有人看看守。他靠坐在床角閉目假寐,心中暗自盤算著別墅內外的警衛與暗哨,並思量著帶以亦從這裏出去,有多大的可行性。
然而,直到天將亮,他仍然沒有想出全身而退的方法。然而,無論成敗與否,他都必須放手一搏。
李逸塵脫掉身上礙人的外套,利落的解決掉了門口的守衛,然後順著走廊的窗子,悄無聲息的爬進了以亦的房間。
屋內的光線昏暗,李逸塵來到床邊,隻見以亦頭上纏著白色的紗布,臉色慘白的幾乎沒了血色。
“以亦,以亦。”他俯下身,輕聲的把她喚醒。
“李逸塵,你想做什麽?”以亦驚恐的從床上做起來,雙手緊抓著身上的被單,下意識的退到床角。
李逸塵連忙捂住她的嘴巴,防止驚擾到門外的人。“你別害怕,我是來救你的,以亦,我帶你離開這裏。”
以亦看著他,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李逸塵把床上的被褥扯下來,並係在一起,順著窗子往下放,打算和以亦一起爬出去。
“我先下去,你跟著我。一定要小心一點,知道嗎。”李逸塵叮囑完,率先爬出了窗台。
然而,他剛爬出去,以亦的房門就被人從外敲響了。
“開門,快把門打開!”對方的人已經發現李逸塵逃跑了,猛力的撞擊著房門。
“以亦,快一點,跟我一起走。”李逸塵的身體掛在窗外,一隻手抓著被單,另一隻手緊握著以亦的手。
然而,千鈞一發之際,以亦卻掙脫開他的手。
“我擋住他們,你快走。”
“以亦,我已經對不起你了,我不能再丟下你。”李逸塵的身體仍掛在半空中不肯離開。
以亦卻轉身跑到了門邊,一邊用自己的身體堵著門,一邊對他大聲喊道,“快走,再不走就誰也走不了。”
李逸塵看著她用單薄的身體,吃力的頂著房門,掩護他離開。李逸塵的眼眸不受控製的濕潤了。
這樣一個堅貞而勇敢的女人,能夠遇見她,能夠讓她傾心交付,靳北澈他是何其的幸運。
“以亦,我去找二哥救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著我們。”李逸塵說完,順著被單擰成的繩子,快速的從別墅內逃了出去。
他逃回靳家的時候,模樣非常的狼狽。靳錦榮看到他這副樣子,眼淚頓時掉了下來。
窗外,第一顆啟明星升起,天漸漸的亮了起來。
而靳家大宅的廳堂內,燈光與天光交相呼應著。
以亦與樂夕瑩雙雙被綁架,事情又牽扯到靳家的生意,這麽大的事兒,沒有人睡得著。
靳衛國在京,目前還不知道此事。而靳北嶽靳北澈兩兄弟,還有靳錦榮,都守在大宅裏,連韓宇痕都來了。
“逸塵,你見到夕瑩了沒有,她現在怎麽樣?”韓宇痕見到李逸塵回來,急切的追問。
而靳北澈倒是很冷靜,一直斂眸坐在沙發上吸煙。程先生的目的是借此逼他就範,並不會真的傷害她們的性命,所以,她們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李逸塵搖了搖頭,表情很沉重,他不知道該如何向韓宇痕解釋,也的確無法啟齒。
李逸塵的腿受了些輕傷,他一瘸一拐的來到靳北澈麵前,聲音沙啞的對他說,“二哥,姓程的心狠手辣,不達不目的不會罷休的,權宜之計,你還是先答應他的要求,否則,以亦就真的危險了。”
“什麽叫權宜之計!”未等靳北澈開口,一旁的靳北嶽已經怒了,一把扯過了李逸塵的衣領,怒聲道,“李逸塵,我告訴你,靳家的人就算是死光了,也絕對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可是如果不答應,以亦就會死的。”李逸塵嘶吼一聲後,猛然推開靳北嶽,轉身來到靳北澈身邊,撲通一聲跪倒在他腳下。
“二哥,從小到大我沒求過你。現在,我求你救救以亦,其實,她並不是你看到的那麽好,她病了,病的很重。她就是因為生病了,不能給你生孩子,她怕拖累你,才迫不得已離開你的。二哥,看在她這麽愛你的份上,求求你,千萬別拋棄她,否則,她真的會死的。”
“你說什麽?”靳北澈平淡無波的俊臉瞬間湧起驚濤駭浪。他把李逸塵從地上拎起來,大聲的質問著,“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這半年多,以亦在荷蘭,一直反反複複的病了又好,好了又病,醫生說她受不了半點刺激,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二哥,我真的沒有騙你,以亦的病情,想必我媽和大哥都清楚。”李逸塵紅著眼睛說道。
靳北澈冷冽的目光從屋內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唇角漸漸揚起,笑意充滿了諷刺。“所有人都知道,就瞞著我一個人是不是?如果不是這次意外,你們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靳北澈用力的推開李逸塵,厲聲怒吼著。他很少發這麽大的脾氣,連靳錦榮的心都跟著顫了顫。
“阿澈,你少把脾氣朝著家裏使,家裏沒人欠你的。我們不說,也是為了你好。你和夏以亦在一起,一輩子都別想有自己的孩子了。”父親不在,靳北嶽這個當大哥的便怒聲訓斥著他。
“沒有就沒有,我不在乎。從今以後,我的事情,你們少插手。否則,別怪我真的六親不認。”靳北澈說完,一腳踢翻了麵前的琉璃茶幾,可想而知他的怒氣有多大。
就因為這個可笑的理由,以亦一次又一次忍痛離開他,而他卻像個傻瓜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偌大的廳堂內,氣氛瞬間陷入了死寂,沒有人再開口。這樣劍拔弩張的情形之下,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繼續激化矛盾。
最終,打破沉寂的是一陣急促的門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