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你等靳北澈十年，而我等你十年
然而，在荷蘭的街頭，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的樣子，她的一顰一笑，就好像刻在他腦海中一樣。
“我，我真的沒想到。”以亦愣了半響，才低聲回答。
李逸塵的目光從不曾離開過她，深情，又憂傷。“我和靳北澈，我們是同時認識你的。當時的你純淨的就像山澗的清泉一樣。而我們這樣的人，活了二十幾年，也不曾見過像你一樣的女子。靳北澈說的對，你是天使。隻是，你不僅飛入了他的心，也闖進了我心裏。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
以亦默默的聽著他的話，仍然陷在震驚中無法自拔。他的故事，就好像戲劇一樣，讓人難以置信。
“其實，離開的那天，我也偷偷的撕掉了車票。隻是，麵對感情的時候，我有些靦腆，才讓靳北澈搶先了一步。那天，因為沒有車票，我在火車站坐了整整一夜，才搭上了回程的火車。亦亦，如果，如果當時留下來的人是我，你會愛上我嗎？會嫁給我嗎？”
李逸塵目光殷切的看著她，然而，以亦無法回答。因為，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如果的。
時間無法倒流，一切都回不去最初的模樣。
以亦咬唇沉默著，而李逸塵似乎也並不執著於這個答案，繼續對她說，“我還記得，我們離開的那天，你站在梧桐樹影中，揮手送我們離開。我邊走邊回頭看著你，生怕自己健忘，會忘記了你的樣子。當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車站時，我不停的對自己說：如果再遇見喜歡的女孩，一定不要放手。”
李逸塵緊緊的抓著以亦的手，力道失控，甚至弄痛了她。他不敢放手，好像這一次的放手，就真的會失去她一樣。
“以亦，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執著了嗎？你現在知道，我究竟有多愛你了嗎？！你等了靳北澈十年，而我卻等了你十年。”
以亦回望著他的時候，眼眸都濕潤了，卷曲的睫毛上沾染了一片剔透的淚霧。李逸塵的執著與堅持，的確讓讓她很感動。
沒有人比她更懂，等待一個人究竟是怎樣的滋味，何況，是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等待。
“逸塵，謝謝你，謝謝你在漫長的歲月中一直等著我。可是，錯過了這麽久，我們真的能夠一直走下去嗎？說實話，我沒有信心。”以亦雖然沒有讓眼淚落下來，但她的聲音卻是哽咽的。
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麵的太空分明很晴朗，而那湛藍的顏色映入以亦的瞳眸中，卻成了灰蒙蒙一片。
“可以，一定可以的，你相信我。”李逸塵卻固執的說道。
他們並肩走出咖啡廳，雖然午後的陽光很好，但畢竟是寒冬，李逸塵脫下身上的厚外套，體貼又細心的裹在了以亦的身上。
以亦抬眸，淡淡的對他展露笑顏。然後抬步走下台階。
“你等在這裏，我去取車。”李逸塵說完，卻發現以亦沒有任何的回應，目光一直盯著前方。流光晃動的明眸中，神色有些複雜。
李逸塵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微微的歎了聲。
隻見，街道的另一側，樹影籠罩下，一輛黑色卡宴招搖的停在那裏，而車身旁，是比車子本身更招搖的男人。
他半依著車身，兩指間夾著一根煙，煙蒂一寸寸燃燒著，白霧很快吹散在風裏，而他站立的位置上，散落了一地的煙頭。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這裏等了多久。
以亦看著他的同時，靳北澈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分明隔著一條寬闊的馬路，而他的目光仍那般犀利，好像隨時都能把她洞穿一樣。
以亦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樣，一直站在原地不動。她不知道靳北澈為什麽還不離開，他究竟想幹什麽？
“不用怕，有我。”李逸塵緊蹙著眉，牽住以亦冰涼的手，想要橫穿馬路，卻被她阻攔。
“沒必要過去，送我回去吧。”以亦淡漠的說。
靳北澈在外人的眼中，的確強勢專橫，是個惹不起的人物。而以亦卻從來沒有害怕過他。她隻是不太願意過多的糾纏，繼續把彼此弄得傷痕累累。
李逸塵微眯起眸子，深凝了她片刻，似有所思般。
隨後，還是順從以亦的意願，開車把她送回家，並沒有過去與靳北澈招呼。
彼端，靳北澈看著那輛黑色大奔車逐漸消失在視野，他把指尖尚未燃盡的煙蒂丟在地上，用皮鞋狠狠的踩滅。
他唇角忽而揚起一抹笑，冷諷又自嘲。
他留下來，本是擔心姑姑為難以亦。然而，當他看到以亦把支票撕碎丟進水杯中的時候，他明白，以亦已經成長了。
人總是在逆境之中，會突然間成長，成熟。她已經具備了保護自己的能力，並不需要他了。
……
以亦回到公寓後，直接癱軟在床上，心口有些不舒服，她吞了兩片藥後，渾渾噩噩的就睡著了。
應付靳錦榮，幾乎耗光了她的經曆，此刻，她隻覺得筋疲力盡。
以亦似乎很久都沒有做過夢了。
而這一睡，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她回到了十四年前外婆的家鄉，那裏，青山依舊，綠水長流。
睡夢中，她站在小小的站台旁，與靳北澈等人初相遇。
往事好像在夢中重新上演了一樣。
這一次，她終於看清了其他人的模樣，其中，的確有一個是李逸塵，他穿著和靳北澈同款係的襯衫。其實，他也算一個極好看的男人，隻是靳北澈太過耀眼，像個發光體一樣，其他人無形之中都成了陪襯，被顯得黯淡無光。
以亦按照提前安排好的行程，陪著他們遊山玩水，在進入原始森夏的時候，以亦不小心被毒蛇咬傷了腳。
她跌坐在地上，這次，她終於留意到了李逸塵，她看到了他臉上焦急的神情，他蹲下身似乎要給她吸出毒血，卻被靳北澈搶先了一步。
靳北澈強勢的按住她，一把扯開她的褲腳，低頭把唇印在她的傷口上，用力的吸允著。
如今想來，她對靳北澈最初的悸動，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的吧。
傍晚的時候，靳北澈踩著竹梯，爬進了她的窗台。在她驚惶無措的時候，霸道的吻住了她。
他說：小天使，你的命是我救的，從今以後，你是我的。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