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往事重演，她不再是曾經的夏以亦
而麵對於姑姑的歇斯底裏，靳北澈的態度很是淡漠，好像完全的事不關己。甚至端起手邊的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酒。
“姑姑，您也說了，夏以亦隻是我的前妻。我們離婚，您可是功不可沒呢。這婚既然離了，從此之後，婚聘嫁娶各不相幹。現在，我這個前夫可沒有資格過問前妻的新戀情。”
“澈，姑姑正在氣頭上，你就別再惹她生氣了。”唐佳媛適時的出聲，“你和夏以亦畢竟有過一段婚姻，身為你的表弟，逸塵和以亦的確不太合適。你也應該表明立場，站在姑姑這邊。難道你還想祝福他們不成？”
靳北澈側頭看向她，目光深邃冷邪。看的唐佳媛不由得心虛。
她的確是聰明，三言兩語，聽似在替靳錦榮說話，實際上卻是在試探靳北澈。
靳北澈冷然一笑，笑容沒有一點溫度，冷聲回道，“如果他們需要，我倒不吝嗇。”
他說完之後，推開麵前的碗筷，起身向樓上走去。
他這個處於風暴中心的人物離開之後，餐廳內卻絲毫沒有安靜。靳錦榮與李逸塵母子似乎吵得更凶了。
靳北澈走到樓梯轉角處，隻聽李逸塵嘶吼一聲道，“媽，您兒子這輩子非夏以亦不娶，您同意最好，您不同意我也要和她在一起。如果你不想逼死我，就別再插手。”
靳北澈的腳步不曾停歇，唇邊卻忽而溢出一抹冷諷的笑。這話與其說是給靳錦榮聽，倒不如說是李逸塵故意說給他聽的。
這些年不見，李逸塵的本事倒是見長了。不錯，很不錯。
餐廳內混亂了很久，最終，靳衛國發了很大的脾氣，掀翻了桌子，靳錦榮母子才識趣的離開。
靳北嶽被弄得焦頭爛額，吩咐家裏的保姆把餐廳內一地的狼藉收拾幹淨後，才上樓。
他敲門走進靳北澈的房間時，隻見靳北澈站在臥室相連的露台上，窗外涼薄的月光在他身後拖拉出一道長長的暗影，連那暗影都透著一股寂寞與孤冷。
此時，零點的鍾聲敲響，千家萬戶都燃放起鞭炮與燭火，黑夜瞬間被煙火點亮，恍若白晝。
而漫天繁花的天幕，卻成了襯托靳北澈的背景。熱鬧與孤獨，強烈的反差，又偏生完美的融合成一道風景。
“進來了怎麽不說話？”靳北澈在此時轉身，微眯起墨眸看向他，高大的身體慵散的依靠著身後的圍欄。手中打火機劈啪的響了一聲，幽蘭的光微微晃動，點燃了一根煙。
他淡淡的吞吐著煙霧，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剛剛的寂寞與孤冷，都僅僅是靳北嶽的錯覺而已。
“都走了嗎？”靳北澈又問，語調隨意，就好像問著一件與己無關的閑事。
靳北嶽走到他身邊，學著他的模樣，靠在了另一側的圍欄旁，並向他要了根煙，也開始吞雲吐霧。“你倒是會躲清閑。剛剛爸氣的掀了桌子，姑姑和逸塵哪裏還敢留下來。悠悠被嚇到了，你大嫂還在哄著。鬧得這麽凶，唐佳媛也回去了。”
“嗯。”靳北澈淡淡的應了，並未多語。
“夏以亦和逸塵怎麽就攪合到一起去的，阿澈，這件事，你究竟是怎麽想的？”靳北嶽卻忍不住的問道。
靳北澈冷幽的一笑，薄唇微動，輕慢的回答，“我不是已經說過了，我和以亦已經離婚，這事兒跟我也沒什麽關係吧。”
靳北嶽聽完，冷下臉，不樂不火的瞪了他一眼，“你敷衍外人的那一套，少拿來應付我。我可不相信你會真心祝福逸塵和夏以亦。你對你所謂的前妻，應該從未死心過吧。”
靳北澈依然笑而不語，隻是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冷，幾乎凝水成冰。
他當初把以亦送到荷蘭，千算萬算，卻忽略了李逸塵這個不安分子。他一直讓人留意著以亦的狀況，但荷蘭畢竟是李逸塵的地盤，李逸塵好手段，居然可以把事情做得密不透風，連他都瞞過了。
北方的寒冬，夜晚的寒風刺骨，刮的臉上的肌膚生疼，靳北澈兩指間的煙光在呼嘯的風聲中，忽明忽滅，異常的鬼魅。
最終，靳北澈還是什麽都沒說，指尖的煙蒂燃盡後，就回了臥房。
靳北嶽看著他冷漠的背影，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似乎，就要天下大亂了。
……
新年的第一天，以亦賴在雅芙的公寓中，一直睡到午後。
自從回國後，她暫時不需要工作，變得無所事事，除了吃，就是睡。雅芙還取笑她，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出欄了。
其實，以亦是被一陣吵鬧的手機鈴聲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接聽電話，本以為是李逸塵不懂事的擾人清夢，她剛要耍脾氣，電話那邊，卻傳來了靳錦榮的聲音。
“夏以亦，我們見個麵吧。”靳錦榮的聲音冷的不能再冷。堪比寒冬臘月的天氣。
以亦知道，她遲早是要麵對的，也沒什麽可逃避。
“好吧，時間地點您發到我手機上。”以亦淡漠的回答。
掛斷電話後，她的收件箱中就多了一條短信息，時間是半個小時後，地點是距離公寓不遠的一處西餐店。
以亦簡單的梳洗一番後，就換了衣服出門。車行的途中，她還在想，上次和李逸塵分開的時候，她對他說：逸塵，如果你能說服你母親，我們就按原計劃結婚，否則，就當我們從未認識過吧。
李逸塵當時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但現在，看來，他並未說服靳錦榮。靳錦榮反倒是要來說服她了。
因為路況不好，以亦來到約定地點的時候遲到了幾分鍾。而靳錦榮早已等候多時。
她在她對麵的位置坐下來，服務生走過來，詢問她需要些什麽，以亦要了一杯樂水，然後就開始裝沉默。等著靳錦榮發難。
此情此景，與記憶中的畫麵幾乎完全的重合。
當初，靳錦榮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她離開靳北澈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畫麵。
她看著她哭，看著她痛，卻一直高高在上，無動於衷。
而如今，往事重演，她卻不再是曾經的夏以亦了。
服務員小姐恭敬的把兌了檸檬汁的樂水遞到以亦麵前，並微笑說道，“小姐請慢用。”
以亦禮貌的道了謝，咬著吸管喝水。一杯水喝了大半，靳錦榮仍未開口，很是沉得住氣。
這倒是讓以亦開始狐疑。這似乎與靳錦榮衝動的個性極不相符。她此刻的樣子，就好像是在等待著什麽一樣。
幾分鍾之後，以亦終於知道她究竟在等什麽了。
她的位置正對西餐廳門口的方向，此時，她看到迎賓小姐恭敬的彎腰，隨後，一身筆挺西裝的靳北澈便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