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她把我的心掏空了
“家裏不是有司機嗎。我沒時間。”靳北澈說完，拎起搭在一旁的西裝外套，在玄關處換了鞋子，便離開了。
靳二少脾氣上來的時候，不會買任何人的麵子。
靳錦榮被當眾撥了麵子，氣得不輕。本以為搬開了以亦那塊絆腳石，靳北澈就會聽從家裏的安排。
但她隱隱的開始明白，無從選擇的時候，靳北澈也可以不選。高高在上的靳二少，絕不會聽從任何人的擺布。
離開靳家大宅。
靳北澈並沒有回家，而是開車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紙醉金迷的生活，也好過一個人麵對空空蕩蕩的房子，越是孤獨，越是夜深人靜，他越是思念以亦。思念她微笑著的臉龐，思念她如玉一般樂涼柔軟的身體，思念她在自己身下嬌喘時迷人的樣子。
靳北澈坐在吧台旁喝酒，英俊有憂鬱的男人，自然少不了美女過來搭訕。靳北澈笑著和她們說笑，隻是，笑意永遠不達眼底。
有的美女請他喝酒，也有美女讓他請喝酒，一直喝到爛醉如泥，然後，靳北澈開車回家。
有時候，也會有女人向他發出性暗示，但靳北澈從不帶女人回家過夜。
並不是他多潔身自好，而是看著一張又一張塗著嗆人脂粉的臉孔，他提不起興趣。
他在夢中想到以亦的時候會硬，但他看著別的女人時，抱歉，真的硬不起來。
也許這是一種病，但是，靳北澈不想治，就任由著自己病入膏肓。
黑色卡宴在夜色下的路麵上行駛著，回家的路，一向路況很好，誰曾想今天路中央突然滾出一隻皮球，然後一個孩子竄出來，蹲在地上撿球。
車子距離孩子之間隻有幾步之遙的距離。靳北澈瞬間酒醒了大半，他已經來不及刹車，隻能急轉方向盤，調轉車頭，避開孩子。
車子偏離路麵，砰地一聲撞上了路邊的護欄，靳北澈的頭撞在方向盤上，鮮血瞬間染紅了額角，緊接著，白色的氣囊膨脹。他倒在氣囊上的時候，意識還是清醒的，隻覺得頭痛欲裂，呼吸困難。
那一刻，靳北澈分辨不出自己究竟傷在哪裏，究竟有多重，是不是要死了？
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拿出手機，吃力的撥通了以亦的號碼。
“喂……”電話那端，傳來他日夜思念的聲音，樂柔如水。
靳北澈的呼吸沉重，沙啞的厲害，連呼喚她的名字都格外吃力。“亦亦。”
“靳北澈，你，你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以亦突然問道。
靳北澈艱難的擠出一抹笑，也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心靈感應吧。
“什麽事都沒有，隻是，我想你了。”他粗重的呼吸，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沒有異常。
“……”以亦握著手機，沉默了。
“你，過的還好嗎？工作順不順利？”靳北澈又問。
“我很好，你也要好好的。”以亦對他說道。
“嗯。”靳北澈用鼻音應著，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他在失去意識之前，率先掛斷了電話，甚至，來不及和她說一聲再見。
……
靳北澈恢複意識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醫院裏。
睜開眼簾，入眼處都是刺目的白，白的讓人眩暈。靳北澈的意識由渙散到清明，然後，他看到了站在病床邊的靳北嶽，陰沉著一張臉，很嚇人的樣子。
“我不會是撞殘了吧？”靳北澈笑了起來，聲音沙啞的很厲害。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靳北嶽的臉陰沉的都快下雨了。“酒後飆車，我看你是真不要命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離開她你就活不了？”
靳北澈動了動身體，除了插著針孔的手背傳來微微刺痛，其餘一切正常，胳膊腿都還在。
他吃力的從床上坐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很蒼白，也很滄桑。“沒有以亦，我一樣活得好好的。隻是，她把我的心掏空了。”
靳北嶽皺眉看著弟弟，有那麽一瞬，他突然覺得這張英俊的麵孔變得那麽陌生。
而被他盯著的靳北澈卻突然笑了，笑容邪氣。好似剛剛的深沉憂鬱隻是靳北嶽的幻覺而已。
“哥，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昨晚隻是出了點小意外而已。”
靳北嶽歎了一聲，很是無奈。這個弟弟，全家人都拿他沒轍。“醫生說你是輕微的腦震蕩，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爸和姑姑還不知道你出車禍的事，我看就不用讓他們知道了，免得擔心。”
靳北澈完全讚同，他還想耳根子清靜幾天。
“哥，你回去忙吧，讓韓宇痕過來就行。”靳北澈知道他大哥這個水利局長日理萬機。
“我剛剛在醫院見到宇痕了，他老婆懷孕了，現在應該抽不出時間理會你。”靳北嶽回答。
“方欣怡懷孕？這事兒可真新奇的。”靳北澈語調中有些嘲弄的味道。
韓宇痕整天嚷嚷著他的丁克主義，居然也弄出個孩子。
靳北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那些發小基本都當爹了，我看你還打算拖到什麽時候。”
靳北嶽又訓了他幾句，之後出去給他買吃的。
靳北澈可不想留在醫院繼續挨訓，趁著靳北嶽出去的功夫，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管，快速的換下了病人服，溜之大吉。
他站在醫院門口等出租車，第一次發現，中心醫院門口的出租居然這麽搶手，等了半天都沒輪上。
靳北澈裹著米白色的風衣站在醫院門口，開始有些不耐煩。他拿出手機，剛要打給李昂，讓他派車來接，此時，一輛白色豐田SUV不偏不倚的停在了他麵前。
車窗緩緩降落，開車的人居然是韓宇痕。“二哥？你怎麽在這兒？醫生允許你出院了？”
“嗯。”靳北澈淡應一聲，沒必要和他多做解釋，直接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正好遇上你，先送我回公司吧。”
韓宇痕點頭，發動了車子引擎。
恰好趕上上班高峰期，路況不是很好，車子一直走走停停。
靳北澈坐在位置上，額頭還貼著紗布。他一直側頭看著窗外，神情冷峻，讓人猜不透情緒。
“聽大哥說你要當爸爸了，恭喜。”
韓宇痕單手握著方向盤，冷抿著唇，臉上卻絲毫不見喜色。他並不喜歡孩子，總覺得是個牽絆。可方欣怡居然跟他玩兒陰的，偷偷把避孕套弄破了。
現在懷上了，他也沒辦法硬逼著她拿掉。